第129章 八卦好奇心
煙瓏猛然聽到她這般言論,噔時就想起喬清嬋病逝前那一陣子,那時陳佩青已經入府,喬清嬋因為纏綿病榻,寧立亭已經與她因此而日漸疏遠,有時幾日也不會見上一麵,便就是見了,寧立亭也隻是稍稍在床前小坐片刻,問問身體狀況,連茶水都不在她的房裏用上一口,就以不擾她休息為由出得門去。
彼時,喬清嬋時而會讓丫環們拿出她的小箱子來,然後譴開屋裏的人,一看就是一晚上。
當時她年紀還小,並不知曉那麽多,隻是後來在清點喬清嬋的遺物時,偶然看到那個箱子,才知道裏麵是什麽。
她清楚的記得,當時錦嬤嬤拿著那箱子抹淚。
“留著這些做什麽,並非良人,何苦讓自己以淚熬心。”
若不是寧馥此時突然說了這樣的話,她也不會想起年幼時的這一段記憶。
她剛想說些什麽,抬眼卻見寧馥已經投入到手裏的資料冊裏,故而心裏雖有感慨,卻隻能張了張口,又默了。
寧馥讓人去遞話給寧君潔,稱有公物上的事沒做完,下午蔣虛舟與周越來擾耽誤了,便就在素纓樓用過晚飯再回,寧君潔本就不喜與她同行,況且有蔣虛舟隨她一同離開結伴相送,寧馥不在她求之不得。
蔣虛舟與寧君潔在路口分道後便就繞道折回,再回到寧馥的辦公間。
他倒是順手,回來的路上還買了酥皮鴨,熱騰騰的打開油紙,讓霜容去盛盤。
笑了幾句之後,他目光落在案上一個冊子上,後而兩眼一亮,道:“我正是要與你談起,想問問你這素纓樓接不接宴席之類,沒想到你這裏已經操辦上了。”
寧馥往那冊子上掃了一眼,也道:“這地頭不小,隻用來做些水粉胭脂的女人生意有些浪費,是以,隻有前樓是如此,後麵這些院落廂房水榭樓閣的,正是準備嚐試置辦宴席等事。”
蔣虛舟一擊掌:“那好極,我在京中雖然不濟,但是也認識些有家底的後生,到時替你說上幾句,給你充充人氣兒也是好的。”
寧馥想說你最好以後也盡量少來素纓樓之類的,但抬眼看見他興致極高的模樣,這話就有些影響他的心情,想了想,便曲線的說起他下午在翠怡軒之事。
“大姐姐那邊,你覺得如何?”
“妥當。”蔣虛舟言道:“她也喜歡竹林,正好門前有,正和她意,再者方位布局也派氣,四周又無閑雜人滋擾,最合適不過了。我見她那裏還放了繡架,上麵的牡丹繡了大半,針腳不錯,看來心情也是不錯的,不然也繡不出那麽平穩的……”
他這般朗朗上口,再觀他神色,也是看不出有半分覺得煩擾之樣,可見,若是寧君潔不與他耍小性鬧脾氣,他本身是並不抵觸寧君潔的。
這一點原本寧馥心中就有數,此時不過是越發的確定而已。
而這時周凡在外求見,他得知寧馥今日在素纓樓用晚飯,是以去了繡活鋪子巡視完後就直接又折了回來。
寧馥正好也有話要與他說,待他進來後,便言道:“素纓樓這邊雖然重要,但是繡活鋪子那邊你也別冷了,那裏不少主顧是奔著你去的,兩邊跑辛苦些,你自己拿捏好,也注意休息。”
周凡看了看蔣虛舟,後而回道:“不當緊,那邊慢慢也就脫手了,中午人旺的時候我都會在那邊的,姑娘不必為這些小事操心,倒是方才我去那邊,聽下麵的人說起了一件事。”
寧馥抬眼。
“以前跟姑娘提過的,玉娘,姑娘可還記得?”周凡問。
寧馥回憶了一下,後而問道:“林瓊玉?城北莊子上的寄住戶?”
周凡點頭:“正是。”
“玉娘的繡活是相當不錯的,而且手腳利索人又勤快,前一陣子還有丫環在咱們鋪子裏瞧上了她的手藝,介紹給她們的主子,還給玉娘拉了不少大活,玉娘感激著咱們鋪子給她帶來了生意,就一直沒再往別家放過她的繡品,方才我過去那邊,她已經在鋪子裏等了我一個下午,非要等我來親自與我說,她以後,不準備再往我們鋪子裏放她的繡品了。”
這種事,若按常理來說,人出名了,有了更大更廣的市場,無論是要抬高身價或是另謀高枝,這都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些都是為了賺錢糊口,誰不想多賺一些。
但如果按情理來說,這就有些不盡人情,畢竟如果不是寧馥的這間鋪子,林瓊玉也沒有今天。
但這兩者,寧馥卻覺得都不是林瓊玉與自己斷絕利益往來的原因。
如果林瓊玉是以上所形容的人,她就不會專程在鋪子裏等周凡一個下午,親自與他言說。
“我們的價格開的公道,她性子低調不願拋頭露麵,也喜歡與我們往來,怎的突然就這樣了?她遇到什麽事了?”
周凡目露放心之色,這才道:“她說,她到今天才知,原來素纓樓是姑娘的,繡活鋪子也是姑娘的,而她,不願與姓寧的有任何往來。”
“什麽?”寧馥驚詫,“什麽意思?”
周凡又看了看蔣虛舟,蔣虛舟終於被他這兩眼看得皺了眉:“這與我有什麽相幹,你有什麽直說出來,別好像一副都是我的錯似的看著我。”
寧馥瞪了他一眼:“你好奇心能不能別這麽重,現在說的到底是玉娘個人的事情,你適當避嫌也是理所應當!”
蔣虛舟一副就是不走的模樣,眨眼道:“那又如何,在商言商,她個人的事情是該避嫌,但她個人的事情關係到你兩家生意,這就是生意上的事,我是你的朋友,幫你分析也是責無旁貸。”
寧馥拿他沒法,也實在想聽原因幾何,便讓周凡不必理他,說下去。
“這件事我以前就查到了,隻是覺得不該受到影響,就沒當回事。”周凡便抿唇道:“林瓊玉當年是被人趕出府的,到底是什麽由頭不方便深查,但是她被趕出府並再無人家肯雇用的時間,卻正正是當年她與五老爺的那件事不久之後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