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誰的契機(推2500+)
陳佩青聽說寧馥請寧立亭去荷鬆園用晚飯,腦子轉了個彎,便就禁不住覺得是個好時機來了。
頭前讓寧立亭去接周睿回寧馥的身邊,一是羞辱周睿離間他與寧馥,二是讓寧馥也惦記著她親生父親的好,誰知周睿的骨頭可以硬到那般地步竟是寧願無路可走也不肯回來,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寧馥竟然會那樣光鮮的把周睿給接回府。
這件事她一直耿耿於懷,她覺得興許是把寧馥院裏的人清理的太多了,一下子動作太大,反倒導致寧馥不惜放下她一個嫡出小姐的身份也非要把周睿請回來不可,事後她也在反省,自己有點趕狗入窮巷,反倒讓寧馥給硬走出了一條路來。
周睿既被寧馥這樣請回去,以周睿的性子再加上他從來都感念著喬清嬋的主仆情而忠心於寧馥,以後隻會更加忠心,想必當時他們二房這邊對周睿說過什麽做過什麽,寧馥已經都知道了。
這自然就等同於反被對方給擺了一道,被離間的,反倒是寧馥與寧立亭的父女關係。
她當然是希望寧立亭把寧馥甩個幹幹淨淨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的,但前提得是寧馥在府裏毫無地位也毫無影響力才可,眼下寧馥從喬家陵塔回來後,不僅沒有死,還硬是把喬家架在身後做了個掛頭的靠山,她當然相信喬家並不想幫著寧馥任何,但她也同樣相信,隻要寧馥還與喬家的利益有牽扯,那麽寧馥隻要一出事,喬家必然就會出來,哪怕不為了利益,也會為了尋他們寧家的理而出麵找麻煩。
現在寧馥竟是主動讓寧立亭去吃飯,這就說明當時寧立亭為她安排荷鬆園而跑前跑後沒有白費,若是能在這個契機上將關係拉回一二,接下來的事情,還有什麽不好開口的?
見她笑起來看著居然心情不錯,寧立亭有些微詫,由著她幫著著衣,道:“你今天倒是新鮮,頭前還在埋怨我同意讓她入住荷鬆園,今天怎麽這麽好的心情?”
陳佩青看了他一眼,笑的盡量清淡了些,道:“這你可就要感謝喬家三老爺了,要不是他嫁女兒想要回喬鬆柏的產業,你頭前為了寧馥前後奔走的這個情麵現在正好可以拿來用一用,這件事才勉強算不上白忙,我現在也沒這麽寬心。”
寧立亭眉頭皺了皺,但很快又展了開來,笑道:“我是她父親,就算不替她爭個荷鬆園,她的事也得由我做主。”
陳佩青籲了口氣,不置可否:“這是自然的,但總歸這樣一來她心裏也舒坦點不是?”說著,便就將他往外推,讓人跟著過去,叮囑道:“切不可太過強硬,講出道理來就是,雖然這產業歸到她手裏是名正言順,但到底是喬家的產業,咱們家又不會缺她少她的,姓寧的不要喬家的產業,落一個好名聲不是更好?”
寧立亭揮了揮手點頭示意明了,這便就帶著朱倫出了二房。
寧立亭的身影一拐出去,她立即把趙嬤嬤叫到跟前:“讓秋嫦去請大奶奶往老太爺院裏走一趟,就今天晚上了。”
寧立亭在荷鬆園和寧馥用晚飯,寧馥就沒得功夫抽身應對,趁著這個機會把三房收拾收拾,再順手不過了。
她當然不是怕寧馥有應對這些的本事,她一個小姑娘家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些大人的事情上說話言語的權利,唯一介意的是寧馥當時畢竟也在別苑,這就是個見證,一旦與寧立善對質起來,寧馥必然會站在寧立善的身邊,而她需要的,是今晚沒有一個相關之人在前。
趙嬤嬤在她身後跟著,臨出院門口的時候朝門口打簾的碧意悄聲的打了個手勢。
……
寧府雖然在京城是數得著的商賈大戶,但是最風光的時候也是寧馥這孫子輩的姑娘們沒出生之前的事了,之後家中之事似乎就沒有太和順過,加上寧馥這一輩至今沒有一個男丁出生延續香火,以至於漸漸的寧政夫婦也沒有太好的心情,有許多規矩都能免則免了,省去的頭一條便就是晨昏定省,八成也是覺得每天要都是一排孫女給請安盡孝有些戳心,而因為此緣故,有時家中之人很久都見不到一麵也是正常。
距離上一次見到寧立亭已經有小半個月了。
她其實對寧立亭甚至整個寧府也沒有別人想象的那麽大仇,相反,若是這府裏的人不擋著她的路不踩她的界,她真的可以將當初這些長輩們送她去陪葬的事情拋到身後不再計較。
畢竟,她是要回飛船返回自己世界的人,與這些人爭來鬥去,實在太浪費她這次重新活一次的機會。
但是這些日子觀察與事情一件件的發生,她突然覺得,若是想早一點達到自己所願,還真的就得把這些人收拾收拾,擋著她的路的,偏偏就還是這些人,踩著她的界限的人,也是這些人。
既如此,那就一步一步來。
她坐在桌麵,麵對著一桌的清淡菜肴,還冒著微微的熱氣,收了收心神之後才扭頭往外看了一眼,就看見寧立亭從穿堂走了進來。
“姑娘,二老爺來了。”
寧馥頓了一頓像是有些慌張似的,這才起身往外迎去。
“怎麽不早通報一聲……”
正說到一半,穿堂那頭就傳來寧立亭清雅的笑聲,緊接著,在朱倫的陪同下,寧立亭走了進來。
“就怕你出來迎,是我讓他們別報的。”
寧立亭今日春風滿麵,原本一身書生氣質,不知是不是心境極佳,今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誌得意滿的當家老爺,一邁進這抱廈的廳堂,就有一股欲要仗著這是自己女兒的院落便就要喧賓奪主的架勢。
寧馥淺笑就似未覺,也似全不介意。
她無所謂,隨他的便。
如同所有盡孝侍奉雙親的子女一般,她隻拿著公筷站在一邊伺候他夾菜遞杯,一杯又一杯下肚,一口又一口的菜品一樣樣的往他嘴邊送手邊遞,他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