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第378章 秦世錦,你也有今天
邱行長對她一派關心:「要不要我叫司機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小感冒,回家吃點葯就好,別掃了大家的雅興。」
邱行長這才點頭,目送她離席。
走出官邸,初夏的夜風拍在臉上,帶著一點潮濕的悶熱,卻比剛才在官邸的烏煙瘴氣要舒服得多。
蘇景一直很疑惑,當初念書的時候她怎麼會向往來官邸這種地方,要不是因為那一張錯拾的官邸會員卡,也許她和秦世錦永遠不會有交集。那時候少不更事,只覺得「官邸」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詞,如今堂而皇之的走進來消費了,也不過爾爾。全是奢靡腐爛的味道。
她在台階上磕了磕不太合腳的新鞋,俯身將鞋子從腳上脫下,隨便撐著一輛車頂,揉了揉酸疼的腳。她皮膚比較薄,穿高跟鞋三天兩頭會磨破腳後跟,但是參加了工作,很多事都會漸漸變得身不由己,其他女同事都踩著細高跟在辦公區走動,你不可能還穿著一雙板鞋混跡其中,這不是攀比心理,如果你不能很快的融入一個群體,只會被當作異類孤立。
蘇景這個動作不太雅觀,無論是出入官邸的真名媛,還是陪客的小姐,大概都不會這麼做。
所以感覺腳上好一點了,她就直起身把腳穿回鞋裡,剛一抬頭,餘光就瞥到不遠處倚在電線杆下的男人。
蘇景的動作一滯,那麼昏暗的光線,她都不需要多看兩眼。
也只有秦世錦那身段,不管倚著電線杆還是超級跑車,都一樣的招人眼球。
察覺到他的目光也朝自己這邊看來,蘇景的心跳跟著加快,幾乎是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朝他走去。
一走近了,就聞到他身上嗆人的煙味,他還是那樣煙不離手,不管在哪,嘴裡都叼著根煙。
但蘇景注意到,已經不是他常抽的那種黃鶴樓了,換了一種,也不便宜,到底比他從前抽的差了一個檔次。
蘇景現在開始相信睿少那幫人剛才說的了,他賣了房子車子,現在這副金玉其外可能只是他最後一點尊嚴的偽裝,其實內里早已被掏空了。
見他抽完一根煙,碾了碾煙頭,又要去點另一根,蘇景想也不想,伸手「啪」的拍掉了他手裡的煙。
「夠了,聞聞你這身味兒,你打算死於尼古丁嗎?」
秦世錦眉頭一皺,卻並沒有多大的波動,只是沉默的又掏出煙盒。
蘇景索性直接把他手中煙盒奪了過來,在手心裡揉皺了,沖他冷笑:「秦少,如今是連盒好煙都抽不起了嗎?那你這一身名牌哪來的?噢,剛才那人說你穿了身跟昨天一樣的,你不會就剩這一身行頭了吧?也是,到官邸來求人,怎麼能不穿得人模人樣一點。」
秦世錦的臉上已經連當日在酒店的那種激憤都沒有了,聽到她這樣刻意的挑撥,也不過是揚著眉角笑笑:「你如果是跟他們一樣來看笑話的,那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
蘇景咬著唇,見不慣他這種表情。好像對什麼都不重視了,連最基本的自尊,驕傲,都不在乎了……
心裡想著,秦世錦,你不該是這樣的,嘴上說的卻是:「秦世錦,你也有今天。」
他聽了,肩頭一聳,笑道:「可不是?這大概就是報應吧。蘇景,當初分手時你的詛咒都應驗了,現在是不是覺得很過癮?」
過癮嗎?如果那種像被小蟲子鑽咬的難受也能稱之為過癮……
大抵是覺得索然無味,他下意識的伸手又到褲兜里找煙,摸了個空,才想起煙盒在蘇景手中。
他平淡的朝她伸手:「拿來。」
蘇景把手裡的煙盒揉皺了,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包煙而已,你秦少還跟我斤斤計較?也是,黃鶴樓抽不起了,中華也不便宜呢,可得省著點抽,不過照你這抽法,早晚連中華都抽不起。你以前那些花枝招展的女朋友呢?葉箏呢,張瑤呢,她們這麼愛你,你隨便回去找哪個,都會供著你的煙錢吧?」
「那你呢?」
一直沉默著的男人忽然開口,眼神裡帶著一種意興闌珊的玩味。
「……」蘇景一時被他噎了下,很快就找回底氣,「像秦少這種姿色,去鴨店也是頭牌,別說給你買包煙,就是買套房子,也有人願意出。可是秦少你之於我呢,就像吃飯時卡到的魚刺,都吐出去了又撿回來吃,多噁心,你說是不是?」
他沒說「是」,或者「不是」,而是直起身朝她走來,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她!
唇被封住的瞬間,蘇景愣了一下,再想掙扎的時候,男人已經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著臉跟他對視,另一條手臂緊緊箍在她腰后,不允許她逃避。
他在她唇上逞凶完了,才極冷的嗤笑了一聲:「吃回去了,又如何?」
「呸!」蘇景啐了口,剛要開罵,他就像預料到她下一步動作似的,突然就伸出手臂撈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過來,抵在後面的電線杆上,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男人的唇再次覆了下來。
蘇景再一次的……懵了。
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沒防備,而是,這個吻……太……溫柔?
男人過於小心翼翼,細膩耐心的輕觸,令蘇景掙扎的動作都跟著全然的僵住了,這次回港城再遇,他們哪次不是針鋒相對火氣十足,不管是吻,還是做X愛,都兇猛的像要撕了對方似的,突然間這麼細密纏綿,讓她一時有些失神,也許是頭頂路燈的光線太昏暗,她竟有種恍惚回到了大學時候他們的初吻那次,不對,是她的初吻,秦世錦這個渣男初吻不知道幾歲就沒了!
不過三秒,蘇景就猛的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失神間竟然被他撬開了齒關,把舌頭都伸進去了,一時氣惱,用力的闔緊牙關,照著他舌尖咬了下去——
秦世錦吃痛,驀的鬆開她,神情陰鬱著啐了口血沫,倒不像是生氣,只是極其淡薄的吐了句:「以後不要再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