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第290章 她覺得霍靳琛是來捉姦的
七月沉思了會兒:「我就隨便走走,不用開車送我了。」
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鐘,寂靜的山路上竟然有一輛計程車。
想來是別人打進來的回程車,七月沒做多想就攔了下來,上車后道:「去市人民醫院。」
去探病空手總不好。
七月在市區下車,從一家專門做老火煲湯的店打包了一份清熱祛火湯。
到病房的時候,沒想到裡面會有人。
連慕堯坐在床上,正一臉不耐煩的應付著,視線瞥到門外轉頭欲走的七月,急忙出聲叫住了她:「七月。」
這下,七月不得不進去了。
將手裡提著的外賣湯盒放在床頭,她有些局促的看著坐在床沿的溫梓言,扯了扯唇道:「我來看看你,怕你沒吃的,所以買了碗綠豆蓮子鴿子湯。」
從她一進門,連慕堯的視線就全都集中在她身上:「謝謝。昨天你回去后,和他沒吵架吧?」
七月一怔,沒想到連慕堯也看出她和霍靳琛起了小摩擦。
感受到一直凝聚在自己周圍的冷氣壓,七月用腳趾想,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剛想開口告辭,連慕堯卻直接轉向溫梓言:「去,拿張椅子給七月坐。」
溫梓言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要坐自己不會拿啊。」
連慕堯不悅的皺起眉:「如果你不高興,可以現在就走。」
溫梓言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連慕堯,你就這麼犯賤?她都要跟人結婚了,你還對她余情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傷是怎麼來的,你非得為她死了你才甘心是嗎?」
連慕堯臉上卻沒有任何錶情,緘默無聲。
七月處在這當中,實在尷尬,正想找個理由告辭,忽然,手機在包里震動起來。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霍靳琛,更加尷尬。
她打了個手勢,起身道走廊上接電話。
「傅叔說你出去散步了?」
「嗯……」七月有點心虛的應著。
「那你走到哪了,這麼久估計挺遠了吧,我讓傅叔開車去接你。」
「不用了,」七月急忙道,「我自己打車能回去。」
「我把司機留在家就是給你用的,何必這麼麻煩還打車。」霍靳琛的口氣很堅決。
七月心想,是留在家給她用,還是監視她?
這啞謎實在打得累,她索性坦白了:「我在醫院,馬上就回去,不用麻煩傅叔了。」
她這樣坦誠,倒在他意料之外。
好半晌,霍靳琛才道:「七月,讓你聽話一次就那麼難嗎?」
身後,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溫梓言揉著哭紅的眼睛跑了出去。
七月下意識朝身後病房裡看了一眼,沒想到連慕堯也正坐在床上望著她,眼神里染著關切。
七月有些尷尬的收回視線,稍微放低了聲音,對電話里道:「霍靳琛,我不懂,你為什麼一定要干涉我的自由?連慕堯是為我而受傷的,我來醫院看望他,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電話里,男人許久沒再說話,等待的漫長時間裡,只有通過電流傳來的彼此呼吸聲。
過了半晌,男人放棄了一般道:「隨便你吧。」
啪,手機掛斷了。
七月聽著嘟嘟的斷線聲,前所未有的無力。
她回到病房,連慕堯盯著她的眼睛,問:「我害你們吵架了?」
七月很快的搖頭:「沒有,不關你的事。」
她看見自己擱在床頭的湯被人倒進了垃圾桶,連慕堯的視線也追隨而至,解釋道:「梓言乾的,我已經訓過她了。」
七月笑笑,表示不在意:「沒關係,再買一碗就是了。你想喝什麼湯,下次我再帶過來。」
連慕堯盯了她許久,動了動唇道:「我想喝你煮的……可以嗎?」
「……」七月一時無言。
半晌,她尷尬的笑了笑:「我煮的哪有店裡做得好吃……」
「沒關係,我不介意。」連慕堯的態度卻很堅定。
七月在心裡嘆了口氣,長痛不如短痛,有些話,遲早得說清楚。
「小叔,」一般她這樣叫他,後面要說的話,多半不會是他期望的。
連慕堯幾乎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擠出一抹苦笑。
「那女孩雖然年輕任性,但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實意為你。以前我總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要跟那個人在一起,不管前方有什麼困難險阻。現在我卻覺得,執著於自己喜歡的人,不如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這樣會輕鬆很多。」
「所以,你選擇霍靳琛,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病床上,連慕堯突然出聲問。
……
洗乾淨淚痕的溫梓言回到走廊,看見站在病房外穿西裝的高大男人,忽然頓住了腳步。
霍靳琛也注意到了她,隨即,兩人都極有默契的沒有去擰開房門。
一門之隔,七月的聲音淡淡傳來:「我也不知道。起初只是覺得想找一段感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吧。」
連慕堯溫潤的眸子注視著她:「那你現在幸福嗎?」
七月想了想,臉上漾起一抹屬於戀愛中小女人才有的光澤:「是的吧。他年齡比我大很多,也很懂得怎麼照顧人,他慢慢的改變了我對愛情和婚姻的觀點,愛情不一定要飛蛾撲火一樣的壯烈,像這樣溫淡雋永流長,不是也很好嗎?他讓我覺得生活很安定,也許沒有當初對你那種濃烈和奮不顧身,但這也許是成長必然的改變。」
連慕堯最終選擇了沉默,嘆息。
七月抿唇,笑了笑:「小叔,作為晚輩,我知道自己沒資格指手畫腳。我只有一句話,珍惜眼前人。」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去。
拉開門,猝不及防的看到兩道身影立在她面前。
視線對上男人沉沉的黑眸,七月的心臟狠狠的跳動了一下,完全失去反應的站在那兒。
霍靳琛低眸瞧著她,眉目內斂,沒什麼表情。
「你……怎麼來了?」
七月突然生出一種荒唐的想法,她覺得霍靳琛是來捉姦的。
一旁的溫梓言卻有些幸災樂禍:「說來說去,你只是一個喜歡她的男人,遠不及在她心底曾經濃烈喜歡過的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