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160章 對你的眼睛一見鍾情
隨隨便便嗎?
這一刻,他忽然疲倦的不願開口。
溫梓言的小姐脾氣,馬上就不依了,眼看著烏黑大眼睛里就蓄滿了淚水:「你騙我,你不是說你對我一見鍾情么?」
連慕堯放下了調羹,大手緩緩伸向她的臉龐,指腹摩挲著她的眼角,動作輕柔充滿憐惜的為她拭去眼淚。
溫梓言為他的動作而驚呆了,雖然房間里很黑,可這個男人的五官絕色,簡直驚為天人。她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連她自己都自慚形穢。
連慕堯深深的望著那雙烏黑明亮的瞳仁,嘴唇默默蠕動:「是,我是對你一見鍾情。」
因為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這雙和七月一模一樣的眼睛。
那麼像,那麼像……
裡面映著我的倒影,就好像七月在專註的看著我。
……
好不容易喂完了粥,連慕堯起身要走,溫梓言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衣角。
連慕堯轉過身來,困惑的看著她。
溫梓言將被子拉到臉上,只留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臉紅著看他:「你再陪我一會兒嘛,我媽要八點才會過來,我一個人住院好無聊的。」
連慕堯拿她沒辦法,拉過了椅子坐在她床邊:「好了,睡吧,我天亮再走。」
溫梓言馬上笑得眯起了眼睛,從被子里偷偷伸出一隻手,拽住了他的小指。
「睡覺。」男人的臉色有點緊繃。
「噢……」溫梓言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許是覺得無聊,連慕堯習慣性的伸手去褲袋裡找煙,剛摸著放進嘴裡,猛然想起這是病房,又要掐滅。
這時,床上的女孩兒突然閉著眼出聲了:「你抽吧,我不介意的。」
連慕堯愣了一愣,見她狡黠得彎了彎嘴角,終是沒再說話,起身打開了窗子,點燃一支煙。
*
清晨,溫梓言張開眼睛,椅子上空空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昨晚後來他幾點鐘走的,她已經想不起來了。吃完的粥和熄滅的煙蒂都被他帶走了,溫梓言想著他昨晚拂著自己的臉龐說「是,我是對你一見鍾情」時的樣子,不禁的小臉微紅。
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溫茹手裡提著早餐進來,一進門,就敏感的察覺到不對。
皺著眉問:「你這屋裡怎麼一屋子的煙味?」
溫梓言心裡一慌,忙避左右而言他:「可能窗子開著,從隔壁房傳進來的吧。」
溫茹將信將疑,走到窗邊,幫她關好了窗。
「不知道你早上想吃什麼,我從樓下給你買了點鮮蝦小餛飩。」
溫茹一邊說,一邊打開了外賣袋子。
溫梓言擰著眉,昨天夜裡三四點她才吃了碗魚片粥,現在一點都不餓。於是撒著嬌說:「我沒胃口。」
「沒胃口也多少吃點。」溫茹嚴厲了語氣。
溫梓言立刻發起小姐脾氣:「我又不喜歡吃餛飩!」
溫茹的動作一頓,驀的想起,喜歡吃餛飩的……是七月。
許是對女兒的歉意,她的口氣委婉了些:「不喜歡吃就算了,那你餓的時候告訴我,想吃什麼我再去幫你買。」
溫梓言這才扁著嘴點點頭。
溫茹踩開垃圾桶,剛想將餛飩倒掉,忽然目光一滯。
垃圾桶里,堆積著少許煙灰……
溫茹的目光瞥向女兒,卻見女兒已經靠在床上,拿著手機發起微信。
她沒有追問,只是把包擱下,叮囑女兒:「你躺著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我去看望一位長輩。」
溫梓言專註於手機,根本沒留心聽,只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
到底是換了環境,七月睡得不太安穩,早晨六點多就醒來。
剛想下樓幫二嬸做早餐,就看見披著晨露進門的連慕堯。
他正脫下外套進門,像是感應到什麼,驀的抬頭。
四目相對,她站在樓梯旁,他站在門口,一時間,有些尷尬。
七月很快彎起眉眼,笑了笑:「小叔,早。」
也沒問他深夜出去做什麼了。長輩的事,本來就不該是她一個晚輩過問的。
連慕堯的表情遲鈍了片刻,也應了聲:「早。」
廚房裡,七月按二嬸的吩咐在準備早餐。連家這些年還保留著爺爺定下的規矩,一定是中式早餐。
蓮子小米粥,蟹黃包,配幾樣開味可口的小菜。
小菜都是做好的,只要裝盤端上桌就行,只有粥需要看著煮,蟹黃包也只要蒸熟即可。
等待的時間有點無聊,七月背靠著流理台,不知不覺就發起呆來。
才離開港城一天,就有點想念了呢。
昨晚看完節目,她就給霍靳琛發了簡訊,也許是忙,他到現在還沒回。
連慕堯上樓沖了個澡,洗去一身煙味,換了身乾淨衣服。
拿著杯子走到廚房門口,就看見正發怔的七月。
腳步不自覺的停在了廚房門口。
七月抬起頭,發現連慕堯的目光正放在自己身上,有些出神,她出口叫了聲:「小叔。」
他才怔怔的收回目光,握著水杯的手指微微用力,指骨有些發白。
他淡定的從她身邊走過,一邊倒水,一邊問:「起這麼早?」
「嗯。」七月也沒什麼話要同他說,隨便應了一聲,就隨便的轉過身,又盯著爐火。
藍色的火苗靜靜跳動,她垂著下巴,長長的睫毛覆下,那麼認真,有種恬靜的美好。
連慕堯放下水杯,不受控制的向她走去,停在她身側,問:「煮粥有這麼好看?」
「啊?」七月愣了一下,卻並未回頭,隨口答道,「一個人的時間那麼長,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正說著,砂鍋里的粥開了,順著鍋蓋跳動,有撲出來的跡象。
七月手忙腳亂的去掀蓋子,剛要碰到,就被人從后攥住了手腕。連慕堯站在她身後,一手從她腰側穿過,把爐火擰小,另一手掀起了鍋蓋,放置在一邊。
這樣的姿勢,就好像他從身後圈著她。
七月纖長的頸線,馬尾紮起的頸根處細碎的絨毛,甚至白皙的頸部皮膚下青色的靜脈血管,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