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2章 既然我帥,還拒絕我?
醫院的吸煙區。
七月跟在男人身後,幾次忍不住抬頭打量他背影。
直到這一刻,她還有點雲里霧裡,不敢相信霍靳琛就真的出現在這裡了。
男人背靠著樓梯扶欄,停了下來,側倚的姿勢,別有一番風流穩重的韻味。
七月不知為何,被他目光掃到,臉上就有一層淡淡的紅暈,她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對他剛才敷衍崔琰的那句「路過」,顯然是不信。
霍靳琛也沒解釋,叼了根煙在嘴裡,並沒有點。
他不說,七月也不好自作多情的認為他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事,特地來幫她解圍的。
霍靳琛靠在扶欄上,上身前傾,湊近她的臉,七月下意識的後退,心跳加快。
他漆黑眸子盯著她紅腫的眼眶:「剛才哭了?」
七月料到他既然來了,有些事也瞞不住,便老老實實說:「我只是氣我自己沒用。別人占我便宜,我得忍著,回頭還得卑躬屈膝的向人道歉。誰叫這社會,有錢的敗類比比皆是!」
她是義憤填膺,口不擇言,霍靳琛卻摸著嘴角,聽出點別樣的味道:「有錢的敗類,是在說我嗎?你之前還說我對你X騷擾。」
七月的眼睫顫動了一下。
沒經過黃總這事,她可能會不知天高地厚的點頭,有了對比,她覺得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她語氣軟了一點,但還是嘴硬:「雖然你們都想占我便宜,但是你和他不一樣。」
霍靳琛起了興趣,濃黑的視線盯著她微紅的耳際:「哪裡不一樣?」
「你比他長得帥。」
「你倒是會說實話。」霍靳琛進一步的貼著她耳廓,「既然我帥,還拒絕我?」
七月被他撩得面紅耳赤,心尖兒痒痒的,卻又不肯服輸:「霍先生非要把自己跟黃總那樣的人做比較,我也只好勉為其難選一個了。」
霍靳琛發出輕笑,低沉的笑聲中透著磁性的震顫。
他重新把七月困在胸膛和扶欄間,動作曖昧卻紳士,不似黃老闆那樣下X流猥X瑣。
「所以說,你最後還是選了我?」
「……」
七月繞不過他,頓了頓,問起正事:「你真來看黃總的?他有沒有說這事怎麼處理?」
霍靳琛盯著她猶帶羞澀的小臉看了會兒,站直身子,用打火機點著了煙。
「這事你不用問了,專心演好你的戲就行。」
「可是……」
「我下了飛機飯還沒吃,陪我去吃點?」霍靳琛直接截斷了她的話,把手放到她肩上。
七月見狀,也不好追問。從昨晚開始她就一直氣憤煩躁,什麼胃口也沒有,這下聽他提起,便點了點頭。
霍靳琛帶她去了市裡面一家滬菜餐廳,滬菜清淡,盤頭精緻,味鮮爽口,正適合一直空腹的兩人。
一頓飯下來,七月吃得都有些撐了,起身去上洗手間。
霍靳琛叫來秘書,指著桌上七月唯獨動筷最多的兩道菜:「吩咐下去,以後劇組的盒飯每餐多加兩道菜——雪菜冬筍和蟹粉豆腐。」
*
吃完飯,霍靳琛送她回象山景區。
坐在車上,真皮靠墊柔軟舒適,人一吃飽喝足,就極易犯困,加上崩了一整夜的神經,這會兒忽然放鬆下來,七月很快就陷入睡意。
起初還拘著,後仰靠在椅背上睡,後來覺得不舒服,慢慢朝身側倒去。
霍靳琛看她蜷著不舒服,彎下腰去,幫她脫去了高跟鞋,淺藍色的牛仔褲下,露出一小截美腿和腳踝,甫一得到放鬆,七月順勢把腳拿到了座椅上,整個人像只蝦米蜷在霍靳琛懷裡。
司機見狀,放緩了車速,車子開得平穩,男人的溫暖像母親的襁褓,將她安全的環繞其中,讓七月有一種就這麼睡下去的衝動。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微微一顛,停了下來。
睡得暖烘烘的七月感到身子一涼,還沒等她皺眉,隨即一件衣物似的布料罩在她身上,七月借著這個姿勢,更往熱源深處鑽去。
守在旅館一樓的導演,一看車門開了,忙迎上來。
霍靳琛來寧波的消息早就傳了回來,像是預料到大BOSS可能會蒞臨拍攝地,慣會溜須拍馬的導演早有準備。
車門一開,身穿襯衫西褲的男人先邁出來,隨即回身,從車裡抱出一個蓋著男人西裝的女人。
小臉雖然擋著看不見,但那身段,分明是他們的女主角連七月啊!
陳導驚了兩秒,磕磕絆絆上前:「霍總,這是……」
才一開口,男人一道凌厲的眼神掃過去,後半截話不自覺就沒了聲兒。
等霍靳琛走後,高秘書留下向陳導解釋:「連小姐睡著了,不要吵醒她。」
陳導訥訥的點頭,還處於雲里霧裡。
好半晌,大廳里人才面面相覷:「那個是連七月,我沒看錯吧?」
「沒錯……我想起來之前微博爆料過一張霍靳琛在路邊和人接吻的照片,那女的背影好像就是連七月……」
而此時後知後覺的陳導,只想起一件事——他剛才好像有罵這個女主角矯情吧?還問她以後拍床戲怎麼辦……
人傍上了霍靳琛還用拍床戲么?演給霍靳琛一個人看就夠了啊!
*
七月一直睡到晚上肚子餓了才起來。
舉目四望,不是自己的房間。她住的是雙標間,但這間明顯是大床房。
床頭擱著杯水,底下壓著張字條:「醒了就自己下去吃飯,我出去辦事,晚一點回來。」
七月看著紙上的字跡,男人除了簽名以外,大概很少拿筆,簡簡單單一句便條,也叫他寫得龍飛鳳舞,一看就是領導簽單的范兒,大氣有餘,就是潦草得難以識別。
杯里的水加了蜂蜜,甜絲絲的,七月喝完了蜂蜜水,又重新看那張紙條,下意識的折起來收進了口袋。
到樓下吃飯時,七月明顯感覺到氣氛的異樣。
一路上好幾個人看著她,還有人笑著沖她豎了豎大拇指,倒是付敏,臉色難堪,一個人坐在角落,見她看過來,忽然就扭頭避開了視線,有幾分狼狽,完全不復下午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