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 成年男人每周至少得有一次
「你最近發簡訊的次數有點勤?」上次開會他就看到了。
忍不住湊過頭去瞄了眼屏幕,結果看到短短几行對話里,全是霍靳琛在自說自話,對方的回答幾乎沒有超過五個字的。
忍不住搖頭,經驗老道的說:「女人如果對你動不動就『隨便』,『嗯』,『哦』的,那就是沒戲了。」
一直垂眸的霍靳琛皺了皺眉,抬起頭。
梁洛笑得不懷好意:「又是那港戲的小妞?我早就看出來了,她就想吊著你,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到她那個段數,也算高手了,你也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吃她那套?」
霍靳琛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指指他面前的手提電腦:「你事做完了?」
梁洛伸了個懶腰:「唉,工作是做不完的,難得出來,去放鬆一下,勞逸結合嘛。下午坐車過來我就注意了,路口那家按摩中心的妞兒成色不錯,一起去放鬆下?」
霍靳琛徑自低頭:「沒興趣。」
「你這樣是不行的,成年男人每周至少得有一次身心完全得到紓解的X生活。你就是太久沒女人了,才會著了那丫頭的道。再說你身邊都是男秘書,公司早就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緋聞了。」
霍靳琛頭也不抬的問:「什麼緋聞?」
梁洛剛想張口,像是想起什麼嗝應的事,一臉苦大仇深的扭頭:「你不去那我一個人去了。」
*
周五晚,七月正蹲在地上收拾去象山要帶的行李,接到連笙從青城打來的電話。
七月離家出走之後,唯一還有聯繫的就是這個弟弟。
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連笙是不會這個點打電話給她的。
「姐,小叔跟爺爺不知怎麼吵起來了,爺爺氣得動了家法,剛才還昏倒了!」
七月一驚。
連慕堯只是連家的義子,嚴格來說算不上連家人,所以連守正就算再發怒,也不至於動用家法。
她問:「現在呢?爺爺怎麼樣?」
連笙的聲音聽上去很焦急:「送到醫院急救了,醫生說是什麼心臟病,要開刀做手術,現在小叔在醫院守著。」
心臟病可輕可重,但無論哪種,到了連守正這個年紀,都可能威脅到生命。
七月扶著箱子的手握緊了邊沿。
「蘇景,現在從網上還能買到去青城的動車票嗎?」
正上網的蘇景一愣:「去哪?你不是明天要去象山拍外景嗎?」
「我爺爺進醫院了,」她咬著唇,萬分不願的開口,「……這可能是我見他最後一面了。」
蘇景一聽,啞然,什麼也不說開始上網幫她購票。
深夜,七月拉著只大箱子走出港戲的校門,站在路邊攔車,去高鐵站。
坐在車上,她的心思紛亂。
這四年在港城,她吃過不少苦,打工的時候被人刁難,被剋扣時薪,拍戲的時候被佔便宜,還只能啞巴吃黃連,最委屈的時候一個人躲在洗手間悶聲大哭,她也沒想過要回去。
回去……
簡簡單單兩個字,在她這裡,談何容易。
還記得八歲那年,父親連欽鴻因她而死,爺爺的拐杖毫不留情的落在她身上,抽得她皮開肉綻,指著她大罵:「你這個喪門星,我連家百年聲譽就毀在你手上。」
後來,母親改嫁,一聲不吭的離開連家,使得連家人更不待見她。
她從小就唯唯諾諾,不敢跟人大聲,有什麼想法也在心裡揣著,除了連慕堯,她沒跟任何人說過心事。
十八歲那年,她靠在連慕堯懷裡看書看睡著了,被推門而入的二嬸撞見,這事一瞬間就在連家大宅里鬧開了。
連慕堯被叫去訓斥自不必說,身為親孫女的七月,也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小房間里,要不是親戚拉著,七月絲毫不懷疑爺爺會真正打斷她的腿。
連欽鴻沒過世之前,就說過:「連家上上下下這麼多口人,就七月,最隨了你爺爺。尤其這倔脾氣,簡直一個模子。」
可爺爺卻不喜歡這個跟他最像的孫女。
這些年,戲曲文化越來越淡出大眾視線,連慕堯轉業從商,不再登台,連守正也沒像之前反對連欽鴻那麼激烈了。也許是真的上了年紀,力不從心了,也許是看透了,磨平了脾氣。
從連慕堯上次說起的口氣,七月就感受到了,爺爺變了。
……
因為高鐵沒有夜班,蘇景幫她買了普快的卧鋪,這一夜睡過去,倒也不是那麼漫長。
早上六點多,七月睜開眼,已經快到站了。
車上睡不安穩,加上一整夜擔心和胡思亂想,七月的眼睛有點腫。
下了車,呼吸著清晨微冷的空氣,有片刻的惆悵和茫然。
打車去了連笙在電話里說的醫院地址,下車后就急急忙忙去服務台詢問連守正的情況。
護士見她拉著箱子,懷疑的瞟她一眼,她馬上拿出身份證:「我是家屬,來探病的。」
護士這才告訴她:「昨晚上送來急救的,確診是三支病變,這病人兩年前就在我們醫院做過檢查,還留下了病歷,當時主治醫生就勸他動手術,現在搭橋手術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可是這老人特迷信,堅持不肯在身上動刀,病情還瞞著家人。好了,這下瞞不住了,暈倒了才被送進來。」
七月抿著唇,這倒像爺爺會說的話。
護士給她指了病房方向,又說:「你們家屬最好多勸勸他,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手術風險沒那麼高的。」
七月道了謝,往住院區走,一上樓,就看見垂頭倚在天窗下抽煙的連慕堯。
七月一時間怔住。
連慕堯似有所察般的抬頭,看到七月時,眸子里有幾秒的遲疑,像是幻覺般緩慢的開口:「七月……你怎麼來了?」
她收回視線,淡淡說:「連笙打電話給我,我來看看爺爺。」
連慕堯掐滅了煙蒂,輕咳了一聲:「連笙昨晚在這待到十點多,我怕他扛不住,讓他先回去睡了。」頓了頓,又問,「你這麼早,吃過早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