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價值千萬的花瓶
對於艾長虎這個便宜老丈人的不著調，步楓早就見識過的了。所以對於他的話，步楓是不會當真。笑嘻嘻的說道：“主要是我怎麽都沒猜到，有一天您跟古玩會成為好朋友。剛才看到您拿著放大鏡瞧花瓶的模樣，我頓時隻想高呼一句：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啊！”艾長虎把臉拉了下去，沒好氣的說道：“你還能不許我變得更有品味麽？而且古玩這東西，比黃金保值的多。特麽的，這段時間黃金大降價，我以前收藏的那幾百斤金磚，很快隻能當瓷磚用了。簡直都快要把我氣死了，硬通貨都不硬了，你說這還有天理嗎？”
“這話我怎麽聽著那麽感覺您是在跟我炫富呢？”步楓也不用艾長虎招呼，一屁股就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笑著說道：“您要是看著那些金磚來氣，可以把它們都扔給我。讓我來替您生這份閑氣好了！”
“給你？你怎麽那麽美呢？”艾長虎不屑的看了步楓一眼，淡淡的說道。
“咳咳，其實形容男人長得好，用“帥”這個字眼更加合適。”步楓幹笑道，心想這沒文化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有幾百斤金磚，也改變不了他暴發戶的本質。
“我是說你想的美！”艾長虎沒好氣的說道：“那些都是我留給我寶貝女兒的嫁妝，看你小子這樣子，那份嫁妝估計這輩子是用不上了。誒，真搞不懂那丫頭怎麽那麽傻，竟然會看上你這麽個花心大蘿卜。”
提到這個問題，步楓神色立即一正，認真的說道：“伯父，我很認真的跟您說一件事！您的那些金磚，將來一定有一般會是屬於我的，因為那將是我跟蕾蕾的夫妻共同財產。我覺得您不應該有像現在這樣消極的心態，我要是你，我肯定會更努力的賺錢，給我女兒置辦一份更大的嫁妝。”
“你是說，你一定會跟蕾蕾結婚？”艾長虎也拋開玩笑之色，很認真的看著步楓。
“那是當然！”步楓點了點頭。“蕾蕾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會給她名分，讓她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
“好小子，你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艾長虎一拍桌子，很是欣慰的說道：“我也不問你打算怎麽處置你的其他女人，因為我覺得你小子雖然不是個玩意，卻也不會去做不是人幹的事情。”
步楓腦門的黑線頓時冒出，心想你這是在誇我呢？不過和艾長虎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覺得女兒吃虧了的艾長虎，指不定還要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當下幹笑道：“其實我本來是想去潘家園轉轉，看能不能淘到什麽好寶貝來送您的。不過我對古玩這行不熟，怕被人騙了，所以幹脆就啥都沒帶。對了，伯父，您桌上的這是個什麽好寶貝啊？又是紅又是綠的，別告訴我這是唐三彩啊？”
艾長虎成功的被步楓吸引了注意力，好為人師的因子被步楓的無知成功勾搭起。對著步楓鄙夷的說道：“唐三彩？切，你小子什麽眼神啊，誰家的唐三彩長這樣啊？”
步楓還頭一次聽說唐三彩是長出來的，心下也斷定艾長虎對古玩這一行了解估計也是很有限。頂多就算是附庸風雅罷了，不過也沒有揭穿。難得艾老大能有個陶冶情操的愛好，怎麽著也不能潑冷水不是？
當下虛心的問道：“伯父，你這瓷器究竟是個什麽寶貝啊，說出來，讓我也長長見識唄。”
“嗯哼！”艾長虎重重的清了下嗓子，將桌上的那個花瓶拿了過來，有些神秘的說道：“你可得聽好咯，這就是真正的青花瓷，而且還是宋代的青花瓷。怎麽樣，牛不牛逼？我可告訴你，這玩意是從墓裏挖出來的貨。剛出土沒多久，我恰好在公司樓下的地攤上見到了，才花了三萬塊就買下來了。你知道這玩意要是拿出去拍賣的話，得賣多少錢嗎？”
“多少錢？”步楓下意識的問道。
“老杜說了，像這種年代久遠而且保存完好的青花瓷，價格至少上千萬。”艾長虎有些得意的說道。
看著艾長虎一臉撿漏之後的得意神情，步楓真是不忍心打擊他。老杜說了值一千萬，我怎麽記得老杜也是個頭子，他還能是什麽考古學家？他說值一千萬，就真的值一千萬？
可想想任由艾長虎這麽繼續“被騙”下去，對他更加不負責。所謂長痛不如短痛，讓艾長虎一直認為這什麽宋代的瓶子能值一千萬，等有一天他發現這瓶子隻是現代工藝品，一百塊能買兩個的時候，那他說不定會因此對世界產生絕望。
作為艾長虎的準女婿，步楓自然是不能看著未來老丈人繼續這麽墮落下去。點破是一定要點破，不過該怎麽點，卻是值得思量。
沉吟了一會，步楓就想到了辦法。笑著說道：“伯父，我怎麽聽說青花瓷這玩意，是元代才有的？元明時期的青花瓷才值錢呀？您確定宋代的時候，真的有青花瓷？”
說完這句話後，步楓就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己這說話還真不是一般的有水平，非常委婉的就指出了艾長虎的問題。就衝咱這說話的水平，不去當個官，還真是屈才了。
但艾長虎卻並沒有注意到步楓的提醒，當人師有些當上癮了的他，很是痛心疾首的對步楓說道：“你小子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讀的這十幾年書，是不是一畢業就都還給老師了？連著名的唐詩宋瓷都沒聽說過？”
“唐詩宋詞？這跟您這花瓶能有什麽直接聯係嗎？”步楓有些迷茫的說道。
“怎麽能沒有聯係呢？就是說唐代是以詩出名，宋代則是以瓷器出名嘛。”艾長虎理所當然的說道。
“唐詩宋詞的詞是瓷器的磁？”步楓有種世界觀崩塌的感覺，如果對麵這個人不是他準嶽父的話，估計他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丫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你才知道？”艾長虎卻一副看奇葩的眼神盯著步楓，良久之後才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是越來越不愛讀書了。雖然讀書的確是沒什麽用，除了少數幾個冷門的職業，根本用不到專業的語文知識。但最起碼能增強自己的素養，不至於最起碼的常識都會搞不懂啊。也得虧你是遇到了我這樣開明的老丈人，要是換個古板的來，肯定會嫌棄你是個文盲。”
“我，文盲？”步楓很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滿臉的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艾長虎給鄙視的定義成文盲了？蒼天啊，你開開眼吧！
“不是你還有誰？”艾長虎沒好氣的說道，不過很快就失去了教訓步楓的念頭，或許在艾某人看來文盲不文盲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問題。把桌上的放大鏡遞給步楓，指了指花瓶底部的兩行字，說道：“我年紀大了，這草書寫的太潦草了，你幫我看一下些的是什麽東西，念給我聽聽。”
步楓接過放大鏡，順著艾長虎的指引看了過去，頓時就苦笑不已。這尼瑪也是草書？也對，是很潦草的書。這歪歪扭扭得像螞蟻上樹的兩行字，的確是很潦草。
連蒙帶估，步楓總算是看出了這兩行字的內容，念道：“我在遙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嘖嘖，這詩寫的就是有意境。嘖嘖，瞧瞧這押韻，簡直是一絕。而且斷句也很有詞的風格，一看就知道是名家出手。”艾長虎豎起大拇指，對這首詞讚不絕口。
步楓則是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有些弱弱的問道：“伯父，您平時是不是很少走路出門啊？”
“嗯？有車，還要走什麽路啊。”艾長虎有些不解的說道，臉上露出了些許不耐之色，顯然是對於步楓這跳躍性的思維有些不滿。
“嗬嗬！”步楓幹笑道：“想想也是，不然的話，您怎麽可能對《月亮之上》這首紅遍大江南北、大街小巷的神曲不熟悉呢。這幾句就是《月亮之上》的歌詞啊。”
“什麽？是歌詞？”艾長虎臉頓時就拉下來了。
步楓一看這架勢，心裏鬆了一口氣。心說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不過也沒有開口繼續打擊艾長虎，千萬花瓶夢破碎了，估計他現在已經是難受至極。
可艾長虎接下來的話，卻讓步楓有種想找塊豆腐直接撞死的衝動。隻見艾長虎義憤填膺的說道：“現在這些填詞的人，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直接就把古詞給用到流行歌曲上去，偷懶也不是這麽個偷法啊？還有沒有一點道德心了！”
聽到一個頭子譴責別人沒有道德心，這一點讓步楓感覺很不是滋味。而且步楓很想知道，為什麽艾長虎就那麽肯定這個詞是從古詞上抄襲來的？古代文人要是寫出這樣的小白詞，早就被口水淹死了，還能流傳至今？
至此步楓也算是明白一個道理，跟艾長虎說話說的太委婉，那純粹是給自己找不自在。想到這裏，步楓很認真的對艾長虎說道：“伯父，雖然我也不懂古玩。可這歌詞我還是知道點，它根本不是什麽抄襲上去的，是原創。也就是說您這花瓶可能隻是個高仿的工藝品，咳咳，您可能被騙了。三萬塊估計都能買一車這樣的花瓶了。”
“假的？怎麽可能！老杜看了都說這花瓶很精致，非常的完美。”艾長虎仍舊是有些不相信步楓的話，很快就想明白了當中的玄妙，自以為聰明的對步楓說道：“我知道了，因為你知道它值錢，所以才故意說這是贗品。想騙我不要這花瓶，最好是扔掉，然後你好撿回家，對不對？”
“我撿回家當尿壺啊？現在也不興這玩意啊！”步楓翻了翻白眼，說道：“這玩意連贗品都算不上，根本就隻是一個工藝品。杜大哥也不是什麽專業人士，跟您一樣是出來混的，他誇這花瓶好，估計也就是客氣客氣。”
聽步楓這麽一說，艾長虎算是信了幾分。臉上明顯露出了失望之色，有些希冀的問道：“真是假的？”
“真是假的，你看這行字寫的都跟我用腳寫出來的一樣，能真的了？”步楓點了點頭。
“我去，竟然有人敢坑老子的錢？行，我非得把賣我花瓶的那孫子找出來，打斷他的手腳不可。太過分了……”艾長虎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表現的異常氣憤。
步楓微微一下，語重心長的說道：“伯父，您也不用太生氣。其實這也能算是件好事！花三萬塊買個教訓，而且還能給自己提個醒，很劃算嘛。古玩這東西，真不是那麽好玩的，沒有專業知識當後盾，很容易看走眼。三萬塊錢的東西看走眼了，也不算什麽大事。要是三千萬，三個億的東西看走眼了，那才叫肉痛呢。聽我句勸，以後別玩這個了。”
“咳咳，看這事鬧的。”艾長虎尷尬的笑道，三萬塊其實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大事，讓他不爽的是被騙。
想起剛才教訓步楓的話，老臉頓時就紅了，幹笑道：“我隻是覺得現在不砍人，不搶地盤，被被人叫老大。而是坐辦公室，被人叫艾董了，所以想玩點高雅的東西，提升下品味，不至於丟咱安心的臉。沒想到還遇到這種烏龍事件，步楓，你是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別人的對吧？”
“那是當然，我這個人出了名的嘴巴嚴，守秘密最拿手了，不該記住的事情當場就會忘記。”步楓拍了拍胸膛，很肯定的說道：“像上次咱們一起喝酒，你和杜大哥都喝醉了.你沒拉拉鏈直接尿褲子裏，杜大哥直接在包間當著大夥大便的事情。我直接就忘記了，直到現在都沒想起來。”
聽了這話，艾長虎的臉色頓時就綠了。心想你都隻差沒拿兩塊竹板，就能用蓮花落的方式把這事唱出來了，這也叫直接忘記了？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步楓也意識到自己表現的似乎有些過頭了。尷尬的撓了撓頭，笑道：“說正經的，伯父，其實您這副真性情的模樣，就已經是品味的一種。您要實在想裝裝樣，想玩玩所謂的高雅，可以試試打高爾夫嘛。還有騎馬，玩遊輪，貌似都是很能裝逼的。而且這幾樣，還不容易被騙，值得一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