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詭異
就在步楓傻傻的偷著樂的時候，龍京標誌性的建築物，有著一百八十八層高的龍京大廈的頂樓。
一個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道袍，梳著一個古代人才有的發髻，腰間別了一個酒葫蘆，滿臉髒兮兮的老道，正朝著步楓所在的位置看。
如果有人能看見他的話，一定會感到驚訝萬分。
一百八十八層至少有六七百米的垂直高度，他竟然就站立在樓層的欄杆上，這要是換個有恐高症的人站在這的話，隻怕是光往下看幾眼就能嚇暈。
而且隻要一個不小心失足摔落下去，隻怕連全屍都不會有一個。
還有一點讓人感到驚奇，上空中的陣陣強風肆虐，卻連髒老道的發型都沒吹亂，衣角都沒掀起一絲。
遠遠看去，他竟然還有那麽幾絲仙風道骨的味道。
雖然相隔很遠，但是老道那如炬的目光，仿佛能將阻隔在兩人之間的物體給無視一般，如炬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了步楓的身上。
也不知道這髒老道用上了什麽手段，竟然可以讓步楓這個二品高手都沒能發現他正在被人監視著。
此刻步楓還帶著愉悅的心情踏上回家的路呢，林夢茹交代著讓自己去送黛兒去幼兒園，步楓也是往心裏去了，這也算是難得的親子時間。
在步楓即將進入一段無人煙的路段時，龍京大廈頂樓的那個老道動了。
隻見他身形一晃，便從一百八十八層樓上跳了下來。
如果你要是認為他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想不開要跳樓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雖然有著巨大的地心引力拉扯，可老大在空中的身形仿佛不受這萬有引力定律的限製，如同一隻矯健的雄鷹一般，自由自在的翱翔著。
在墜落到差不多一百層樓高度的時候，髒老道的腳尖一點鋼化玻璃，身形逆向一轉，飛快的朝著步楓所去的方向奔去。
髒老道的腳尖時不時在建築物的身上借力，兩三分鍾的時間，老道竟然提前在步楓畢竟的區域前麵停了下來。
難得的是，整個過程髒老道極為謹慎，選的路線都是相當刁鑽，他驚世駭俗的表現，竟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當然如果他這牛逼的行為要是被人發現了的話，隻怕又會有人以為遇到外星人了。
看了看離自己還有五六百米距離的步楓，髒老道便不顧地上很髒，一屁股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從身上的什麽地方掏出了一塊破布鋪在身前，又從身上各處掏出一些看上去很古老的書籍。
眨眼睛的功夫，這髒老道竟然從他那髒得油光可鑒的道袍裏麵掏出了十幾本線裝書籍。
他的形象讓人一看就會認為是一個躲避城管的擺攤小販，他能從身上掏出那麽多的書，不是因為他的破道袍是機器貓的百寶箱，而是因為被城管大哥們追多了，動作連熟練了，變得狡猾了。
不管在什麽時候都不要懷疑城管大軍的威力，曾經就有前輩說過，給他三千城管就能收複寶島，滅掉倭國。
所以說將人逼得狡猾些，這根本就不算是個事。
在步楓就要經過老道身邊的時候，本來好像睡著了一樣的髒老道，那雙刻意偽裝成渾濁的眼睛忽然睜開了。
看著步楓漸漸遠去的背景，又看了看自己“攤子”上的古籍和一個寫著算命的牌子，臉上竟然表現出了一絲惱羞成怒的神色。
想來是在為自己的這些寶貝，沒能吸引步楓注意力而感覺到懊惱。
又或者是在為步楓的不識貨感到不爽……
不過不爽歸不爽，見步楓漸漸走遠了，當下飛快的“收攤”然後飛快的踏上了追趕步楓的腳步。
對著步楓的背影喊到：“少年，少年留步，等等，等等。”
可惜步楓卻並沒有停住腳步，仍舊往前走。倒不是他耍大牌不理人，完全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這個稱呼是在叫自己。
髒老道見自己越叫步楓還越走，當下也有了些火氣，便加快了些步子。
沒多久就追上了步楓，心中也是一陣得意，小樣，難不成你還以為我這把老骨頭追不上你？
拍了拍步楓的肩膀，不悅的說道：“少年，為何老夫都叫了你，但你卻不僅不加理會，更是漸行漸遠？”
步楓這才發現剛才在擺攤的那個穿著怪異的老大爺竟然追到了自己旁邊，還和自己說話了。
當下轉過身去，疑惑的問道：“大爺，你是在叫我嗎？”
“哼，難不成你認為這附近還有別人？”
髒老道沒好氣的說道，顯然是對步楓的傲慢感到不滿。
“呃，好像就我們倆。”步楓還真就四下看了看，發現這裏真就自己和髒老道兩人。
便笑著說道：“大爺，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在叫我，所以沒注意。不過我還真不是什麽少年，早過了那個階段了。”
少年這個稱呼離自己也太遙遠了，不過這個稱呼也勾起了步楓的思緒。
那個雨夜，那個賓館，那個學姐，還有那一夜的荒唐。
這個稱呼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證明，自己至少曾經也純潔過。
眨了眨眼，步楓也收回了自己的思緒，看著麵前的這個髒兮兮的大爺，和顏悅色的說道：“大爺，您叫我，是有什麽事嗎？”
“哦。”
大爺也收回了思緒，掏出了一塊寫著“算命”兩個字的牌子，和顏悅色的和步楓聊了起來。
“既然你不喜歡我叫你少年，那我叫你年輕人好了。年輕人，我給你算個命好不好？”
“我叫步楓，您稱呼我名字就好了。”步楓輕笑了下，“我不信這些東西的，嗬嗬！”
“步楓是吧？你這個年輕人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騙子啊？我跟你說，華夏五千年的文化底蘊製造出來的東西，你竟然還不相信？”
髒老道有些生氣了，自己的專業被人質疑，放在誰身上都會覺得氣憤。
要知道他可和一般裝瞎子算命的人不一樣，他可是對易經研究的相當透徹，是真能看推算出一些天機的牛人。
見髒老道為自己的一句話發怒，步楓心裏也是挺欣慰的。
現在像髒老道這樣重視傳統文化的人太少了，要不然端午節也不會被棒子搶去申請什麽曆史文化遺產了。
這事在地下的屈原大爺要是知道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爬出來和棒子們去拚命，隻怕屈原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不可否認，要是這個世界上多幾個像髒老道這樣“認死理”的人，華夏老祖宗們傳承下來的東西絕對不會消失了。由於對髒老道的精神挺佩服，所以連帶著對髒老道的態度都好起來了，笑著解釋起來。
“大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知道華夏老祖宗創造出來的東西博大精深，我也相信靠這些知識能夠推算出一定的事情來。”
就在髒老道準備為步楓的心口不一而發飆的時候，步楓卻又說話了。
“我說的不信是不信命，或許有命中注定這回事。但是我的命運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裏，我命由我不由天。”
聽了步楓的這句話，髒老道本來好好教訓下步楓的心思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欣賞。
雖然以步楓現在的實力說出這番話顯得有些狂妄，但是人生在世缺少這份狂妄的話，也未必能活出精彩來，步楓對人生積極的態度很是讓他喜歡。
“既然你不想讓我幫你算命，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不如這樣，我賣你點東西吧。”髒老道開始改變策略。
“嗬嗬，大爺，你該不是想說，看我骨骼驚奇，天生是一幅練武奇才的料，你那裏有幾本武功秘籍，想賣一本給我。以後拯救世界和平的任務就交給我了吧？”
說到最後，步楓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倒是髒老道在聽出步楓的話之後，詫異的咦出了聲：“你是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的？”
“哈哈，看來我說的是真的了。大爺，不是我能跟您一樣能掐會算，隻是這個橋段在星爺的一部喜劇裏出現過啊。”
步楓差點沒笑岔了氣，“大爺，你把你的武功秘籍拿出來，讓我挑選一本吧。”
“這裏有幾本秘籍，你選一本吧。”
髒老道沒有過多的去糾結想不明白的問題，從身上拿出了幾本古籍遞到了步楓的眼前。
在他看來他的秘籍每一本都是無價之寶，扔到古武界裏去都會引起哄搶的，所以相當的有信心。
步楓仔細的看了一下幾本做舊很成功的“秘籍”，什麽《降龍十八掌》，《六脈神劍》，《無相神功》還真是五花八門的，不過卻並沒有能吸引步楓的注意力。
倒是那本看上去做舊沒那麽成功的《金瓶梅》吸引了步楓。
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遞到了髒老道的手中，拿過了那本金瓶梅，隨意的翻了一下，發現還真是不錯。
竟然是有圖有字，就算是放到新華書店去隻怕也會賣個幾十塊錢。
雖然知道這書隻有幾十塊錢的價值，但是步楓還是掏出了幾百塊給髒老道。
一方麵是步楓對這個執著於華夏文化遺產的老人很有好感，另一方麵則是出於步楓的人道主義。
試想下，但凡有一點辦法，誰會願意冒著被城管逮捕的危險，去擺地攤呢？
而且還不敢擺在人多的地方，隻能選在這些偏僻的角落。
他這個年齡的人，要不是沒有辦法，為了生存，誰不願意呆在家裏享受著天倫之樂，要在這頂著烈日來幫人算命，賣武功秘籍？
雖然說他賣秘籍這事有忽悠的成分在，可這也不是被生活所逼的嗎？
幾百塊錢對於步楓來說不算啥，可對於這大爺說不定就是一個月的夥食費了。
所以遇到這種情況，且不去說自己需不需要這本書，在自身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能買點什麽就買點什麽吧。
與其把錢捐去到某十字會，讓他們去揮霍，還不如找幾個地攤，找這些生活拮據的人去買點東西呢。
最起碼這些人不會強製收取天災遇難者的屍體處理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