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奶粉殺人案的委托
“所以那些黑人青年就在褲兜裏塞滿了麵粉，在大街上遊逛，看到有黃色皮膚的人買了奶粉，就衝上去灑麵粉。”
三人聽了老李的說法，領頭一個男青年說道：“這不是我們的本意，我們以為商店裏的東西買走了店主開心，像是在國內一樣，一個電話，就有貨車過來把貨補上。”
“我們也不想搶他們的奶粉。要不我們把奶粉還回去道個歉？”一個青年問道。
“道歉？到什麽歉啊。這些奶粉普普通通沒什麽好的，拿會國內根本沒人喝，可以回去退貨，把錢拿回來。”
“你們被推倒了，身上被灑了麵粉，當然是讓他們給你們道歉。”老李有些生氣的說道。
老李回頭叫周大用：“大用，來過來一下。”
周大用正在幫茉莉給診所裏的東西整理消毒，聽到老李喊就過來。
“這幾個老鄉，被人灑了麵粉，不敢回賓館了。”老李指了指三個人。
周大用看著奶粉和三個人濕漉漉的頭發就大體知道怎麽回事了，他氣憤的說道：“那個街區碰到的，我帶你們過去算賬去，唐人街已經告訴他們了，有問題就問清楚，解釋明白，不準什麽不問就動手。”
“估計又是那裏冒出來的毛頭小子。”
周大用叫了兩個朋友，載著三個遊客幫他們退貨“評理”去了。
老李沒有攔著周大用，三年前，老李可能還會覺得遇到事情不能這樣解決，可以讓警方幫忙調停。
然而國情不同，米國的警察根本不管這些事，事實上全世界的警察隻有華夏的警察從小到到大，能在生活的方方麵麵給居民幫助和保護，他們是最可愛的人。
在國內的時候，老李聽過一些“公知”渲染米國的所謂“自由”，仿佛這裏是一個天堂，每一個人都可以生活的自由自在，隨心所欲。
然而事實上，三年的經驗告訴老李，自由過度就是互相傷害，一個人一群人享受過度自由的時候，就有另一部分人的自由受到傷害。
在米國，隻有拳頭和金錢能給人自由，更大的自由。
三角幫殺人案讓唐人街有了自己的名頭，再加上居民的強勢，墨西哥幫的幾次試探無功而返之後，唐人街的名聲在紐約的地下世界裏越來越大。
這裏的人們其實善良又樸實，不過他們也不會給自己辟謠，凶名也是一種保護傘。
茉莉看著周大用上了車子，揚長而去，有點擔心。
周大用對她的關心和照顧，讓她把周大用當成家人一樣看待。
她有些擔心的問老李：“不會有事吧。”
老李搖搖頭：“不會的，撒麵粉是小孩子才幹的惡作劇，大用應付的了。”
茉莉坐下來，老李給她倒上一杯茶。
茉莉聽老李說的放心下來。聽老李講了來龍去脈，她自己也是一名母親，曾經靠著代金券生活，對奶粉這事更加的感同身受，她對老李說道：
“奶粉的花樣越來越多，價格跟著水漲船高。以前隻有一段（零到六個月）二段（六到十二個月），現在又有了三段和四段的奶粉。單身媽媽的負擔越來越高了。”
老李說道：“不管是米國還是華夏，新生兒的數量都在逐年的減少。奶企卻在瘋狂的擴張兼並，越來越大。生產出的奶粉賣不出去，隻能讓一個嬰兒吃更多的奶粉。”
“鼓吹母乳喂養對母親外貌的影響，推出三段四段讓嬰兒多喝一年的奶粉，推出配方奶粉讓奶粉的售價增高。”
老李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貪婪是無限的，政府放任壟斷，不對市場做幹預就是圈養在圈養一隻害人的巨龍。”
茉莉對政治倒是沒有這麽多的感觸，她說道：“聽說奶企聯合會正在促進一項法律，徹底要讓代金券不能購買非配方奶粉呢。”
老李對此也不知道怎麽評價，他那一代從來都沒喝過什麽配方奶粉也茁壯的長大，配方奶粉聽起來很好，事實上就像是霧裏看花，誰也不能確認它是否有那麽大那麽好的作用。
但是隻要經濟允許，人們又會去買。
老李設身處地的想，如果他自己的小孫子要喝奶粉，他自然也會選擇看起來更好的。
這是一個思維的怪圈，就像是有人認為國外的東西就是好的，有人則認為貴的東西是好的，有人認為更複雜，添加的東西更多的奶粉是好的。
在電視和網絡各種鋪天蓋地的廣告和宣傳洗腦之下，人們隻能信任自己的偏執，失去了判斷好壞的能力。
或許自然一些的東西才是好的，簡單的回歸本質的東西。
奶隻要幹淨，不需要再額外添加什麽東西，就是好的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老李這兩天想著奶粉的事，一個和奶粉有關的委托就來了。
老李是在下午接到的電話，打電話的人聽起來稚氣未脫，年齡不大。
兩人一見麵果然如此，來事務所的是一名年輕的白人女孩，看起來十八九歲，戴著一頂黑色的毛線帽，遮住了稻草一樣的雜亂短發。
她有著純潔如湖的藍色眼睛，鼻梁周圍有一圈小雀斑，看起來可愛俏皮，像是一個墜落在凡間的小天使。
不過老李觀察的出來她絕不是一個小天使，她穿著一件破舊的牛仔外套，手裏攥著一摞報紙，身上一股臭烘烘的大麻味道，背著明顯價值不菲的筆記本電腦。
老李不客氣的說道：“如果你是拿我開心的，就不用繼續了，我這裏不歡迎癮君子或者小偷。”
女孩並沒有因為老李說的話就憤怒的轉身離開，她從背後取出筆記本電腦，念道：“你本名叫做貝爾，現在更喜歡別人叫你“老李”。
“住在布魯克林區，有個在監獄服刑的哥哥和在療養院治療的母親。”
“三年的時間，你沒有去看過自己的哥哥，沒有看過自己的母親，沒有回過布魯克林，一直混在唐人街裏。”
“三年前你的名字第一次上了報紙，出現在一個雷劈出能力的荒誕故事裏。三角幫事件的時候你也在現場。”
“你考了一年的NYPD都沒有通過，最近開了一家事務所，寶芝堂老板鄭德林是你的股東，周大用也在幫你。你辦成了第一個案子，之後就沒開張過了，對不對？”
她說話一般無二，老李從來沒想過有人會刻意的調查自己的人生。
他盯著少女的眼睛，等著她說出自己的目的。
女孩對老李說道：“就算你隻辦成過一件案子，我也信任你，有一件案子想要委托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