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疑點重重周大用
老艾丹開門見山的說：“我從自治會那裏拿到了人員的名單，不知道你對這些人名了解多少？”
“自治會的名單？我們隻是一個公益組織，理論上來說每一個居民都應該為自己的社區獻上一份力，我們的成員應該算是所有唐人街的居民吧？”
老艾丹遞上了那份名單的手抄版。
“這些都是舞獅隊的成員啊。看來警察們還是神通廣大，不知道從那個垃圾堆裏翻出了這些。這是一份演出服裝的訂購單吧。”
“警方自然有守法公民的支持，鄭先生，這些人的情況你能給我介紹一下嗎？”
“我哪裏知道每個人的情況。”鄭德林剛想把警察請出去，幾名唐人街老住戶來到了店門口等著進行例行的身體檢查。
遵紀守法，配合警察是老一輩最尊崇的價值觀。鄭德林不想讓這些叔叔阿姨輩的人多想。他自信自己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隻能配合老艾丹說道。
“這個人在前街的修車行，這幾個在餐館，這幾兄弟在西街的典當行。”鄭德林的手指自然的下滑到周大用的身上。“這個在我的診所裏幫忙，不過現在去了碼頭。”
老艾丹沒用詢問什麽，鄭德林繼續向下介紹，這個劉楠和劉東也在我的診所裏，這兩個就是慶典那天被煙花燒傷的倒黴蛋。
“我可以進去問他們幾個問題嗎？”老艾丹繼續請求道。
“燒傷患者需要嚴格的無菌環境恢複，如果你有搜查令，我可以同意你的請求。如果你沒有的話，顯然是不行。”
鄭德林的拒絕在意料之中。
“高吉林在西街的肉鋪裏打工。”艾丹警探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全部消息。為混淆視聽，他又問了鄭大夫幾個問題。
老艾丹先去了西街的肉鋪，他在那裏見到了高吉林。這是一名年輕的小夥子，是周大用的舞獅搭檔。他的麵孔稚嫩，身體瘦削，舞獅的時候作為獅頭存在。
“慶典當天晚上十點左右你在幹什麽？”
“我在慶典現場進行舞獅表演。”
“我注意到那天你們的表演並沒有十分的用力。”
“周大用他扭傷了腳踝，所以我們沒有做複雜的動作。”
“表演結束之後周大用去了那裏？”
“鄭先生有一批草藥到了碼頭，需要人去取，當天晚上他就出城了。”
“你怎麽證明獅子頭底下的人就是你呢？”
“警官你這是什麽意思？”
“獅子頭不是最好的麵具嗎？”
“我女朋友當時在進行直播，她的鏡頭一直在拍攝我，一邊講述我們的舞獅傳統。慶典表演結束的時候我還摘下了獅子頭介紹上麵的花紋和紋飾。”
“你可以去看那場直播的回放，這是我女友的賬號昵稱。所有的數據都上傳在網絡公司的數據庫裏，我沒法修改當時的錄像。”
艾丹看了當天的直播錄像，手機攝像頭已經成了新時代的天網，以前的目擊證人需要警察挨家挨戶的問話，而現在的目擊證人是一個個攝像頭。
視頻是平台錄播的，應該沒有剪切的痕跡，畫麵連貫，高吉林從亮相到表演結束的時候全程都在鏡頭裏麵，除非這是一場魔術表演，不然他中間絕沒有換人的可能。
而他的搭檔周大用則不同了，亮相結束之後，他明顯的從鏡頭中離開，回來的時候帶上了一個遮擋了大半張臉的頭巾，在視頻根本無法看出他的樣貌。
艾丹對案情有了自己的假設，唐人街的一夥兒極端分子，可能是以周大用或者鄭德林為領導，針對競爭對手三角幫設下請君入甕的計謀，利用慶典的煙火爆炸聲來遮蔽槍聲，利用公開表演製造不在場證明。
劉東和劉楠可能在火拚中受傷，所以在寶芝堂裏接受治療。高吉林可能單純的作為周大用的搭檔沒有參與犯罪。
而周大用所謂的出城可能是去處理槍支或者沾血的衣物。
三角幫的首領曾經幾次因為非法持有槍械的事情接受警局的調查。他最鍾愛的是一把鍍金鑲鑽的大口徑左輪槍，他對此愛不釋手。
警方對他和一名受害者的槍支都有記錄在案的記錄。
左輪手槍的口徑很大，非常的特殊。隻要能申請搜查令查驗劉東和劉楠兩人的傷口，證明是槍傷。
鄭德林不會殘酷像是對待屍體一樣對待自己手下的傷口，如果足夠幸運可以證明傷口是特殊口徑子彈造成的，或者二人無法給槍傷口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個案件就算是有了方向。
艾丹興衝衝的打通了“DA(地方檢察官的電話）”，希望能申請到搜查令可以查驗兩人的傷口。
結果令他沮喪，唐人街和三角幫眾人屍體被發現物理距離遙遠，NYPD早就針對運送屍體的環節進行了一番調查，根據當晚監控攝像頭的記錄，對主要路段上行駛，有運送屍體能力的車輛進行了大規模的排查。
地處偏僻當天的車輛不多，很快就全部排查，沒有一輛車有可能運送過屍體。所以警局認定三角幫眾人可能在發現屍體不遠的地方被殺死。
NYPD已經有了調查結果和風向，不過因為艾丹的被“孤立”作為案件的調查人員之一，他並沒有得到相關的消息。
顯然那些人等著他在唐人街的無用調查吃癟，最好再收到幾條投訴電話。
艾丹沒有明顯證據支持他的理論的情況小，DA是不會給他開具搜查令的。
而且對於這種“黑吃黑”“狗咬狗”的時間，NYPD顯然不想全力投入其中，這種案件經常會隨著其他的案件告破一起偵破。
犯案的職業罪犯們可能因為各種原因被抓，他們在招供的時候可能就無意中讓另一個案子得到結果。
同時這件案子並沒有給NYPD很大的壓力，民眾們從報紙上讀到黑幫成員死亡的消息更多的是開心，他們並不急切的希望抓住凶手。
艾丹還是認為唐人街的幾個人嫌疑最大，NYPD對他的情報封鎖也有好的一麵，他可以繼續的全身心投入在調查之中。
疑點最大剩下的突破口還是周大用。
艾丹的接下來半天的詢問重點都是他，仿佛有了統一口徑，所有當天見過周大用的人都說他當晚就開著卡車出了城。
他們對這件事都非常的篤定，根據艾丹以往的經驗，人們對陌生人的記憶都是模糊的，特別是在警察問話的時候很少會有人篤定他們目擊的事情。
一個計劃知道的人越多越難實行，越難保密。艾丹不認為給出證詞的人都是周大用的同夥。那就是的那晚，周大用抱有某種目的，他對見過的人們都有意的強調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所以讓這些人印象深刻。
他隱藏自己的行蹤一定有其他的秘密。
艾丹決定取車都碼頭小屋遠遠的觀察周大用，觀察他的行為中是否有可疑的地方。
艾丹沒想到自己在碼頭遇見了另一個熟人。
和周大用混在一起的黑人青年是“貝爾”，那個被自己發現暈倒的黑人青年。他介紹老傑克報道他的新聞，文章中還強調“貝爾”的華語因為意外獲得，他沒有其他的途徑接觸這門語言。
顯然這篇報道不對，“貝爾”是個騙子，他和唐人街的人員關係密切，到了一起在碼頭小屋度假的地步。
自己當時顯然被他騙了，他根本不是因為雷擊暈倒失去說英語的能力。
艾丹迷茫了，黑人青年在這個案件中扮演什麽角色？他瞬間頭大。
老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遠遠的盯上，成為了一個巨大的謎團。
他和周大用的生活愜意，藥材大部分都是通過港口旅客來往的郵輪帶來。老李一開始還懷疑這些來源是否合法。
周大用解釋道，因為中藥藥材的定量研究進展緩慢，很多藥材隻能通過私人物品的形式靠人肉帶來。這樣能免除繁複的程序。
老李使用屋子裏的電腦查詢一些相關的資料，他媳婦秀秀成了他的遠程翻譯和諸葛亮，既然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他自然要去學習語言。
他確定藥材的運輸方式屬於“擦邊球”，如果按照法無禁止既可為的角度，這不是違法的行為，不過也並不正軌。
這幾天老李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華夏穿越東南亞夏威夷一路遊玩的郵輪多在晚上到達。老李發現在同一時間段一艘小船的行跡十分可疑。
這艘船的規模很小，船燈打的很暗，模模糊糊，如果不是老李半夜尿急更本不會發現他。
這艘船在遠離港口的地方停靠，遠遠的像是一塊礁石，每天淩晨出現。遠遠的望去，還能看到幾人劃著小船到這艘船上去。
老李認為這些人鬼鬼祟祟必有貓膩。
老李找了周大用，兩人隔著礁石遠遠的觀察這艘小船。
周大用也認為這是一艘“毒船。”
老李認為他們應該馬上報警。
周大用擺擺手說道：“你看看我們兩個一個一身黑皮，一身黃皮。我們報警指不定會牽連我們多少呢。估計那些白癡會把我們當成惡意競爭的幫派成員。關個好幾天。”
“你以後可別看了，這些人弄不好有槍都是亡命之徒。如果你想管這事的話，你有沒有相熟的警察？等我們回城你可以私下裏把這件事告訴他。他們對功勞是不會抗拒的。”
相熟的警察？老李隻認識一個艾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