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五十章下策
重新回到僵持的局麵,剛才發生的一切對於雙方來說都太過凶險,以至於誰都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打破這短暫的平衡。
狂刀等人是不敢再拿奇雲去冒險,本來就已經內傷的奇雲,可未必能經得住狂刀再來一腳。
吳庸倒是沒有這方麵的擔心,他自己自然是不用說,險些被狂刀偷襲得手的墨龍,現在也是雞賊的很,根本就不靠近佛跳牆和狂刀,就死盯著房梁上的銀裳不放。
原本可以迅速將各種鱗粉混合出來的銀裳,在墨龍的幹擾下根本就無法順利進行,想要搬出壓箱底的絕招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銀裳,你準備好了沒有!”佛跳牆不耐煩的吼道,剛才他都已經準備好要大幹一場了,結果又被逼得隻能守著奇雲,心情之煩悶可想而知。
可佛跳牆的催促,卻隻能讓原本就被墨龍煩得不行的銀裳更加煩躁,混合鱗粉的速度變得更慢。
“你個死胖子別催!我難道不想快麽!”銀裳煩躁的吼了回去。
讓吳庸有些意外的是,看起來生氣之後應該是最難控製的佛跳牆,在銀裳的一吼之下居然屁都沒放一個,隻是不臉都給氣得通紅。
“我說你們又何必呢,就這樣算了不好麽?”吳庸苦笑著搖頭,他實在不明白銀裳他們為什麽這麽執著於斬殺自己。
別說什麽怕得罪莫遂,以四人的實力,去到哪裏都是有資格被奉為座上賓的,莫遂就算再沒腦子,也不可能會因為四人放走吳庸,就徹底和四人翻臉的。
如果換做別的時候,銀裳等人或許真的會就這樣放過吳庸,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也不想幹。
但現在客棧外卻有個倪征盯著,吳庸不清楚倪征是個什麽樣的人,銀裳等人卻是清楚的很。
倪征這個人,簡單的形容起來就是個戰鬥狂人,詳細一點就是個人渣一樣的戰鬥狂人,再補充一點,就是一個討厭臨陣退縮的人渣一樣的戰鬥狂人。
銀裳作為四人之中心思最縝密的一個,其實早就已經萌生出了放吳庸離開的心思,隻不過倪征一直沒有離開,他才不敢放吳庸走。
他很清楚,倪征離開隻是時間問題,吳庸連應付他們四人都顯得吃力,以倪征可以碾壓他們四人的實力,是絕對不會有興趣對吳庸出手的。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倪征離開,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得罪莫遂不要緊,在倪征眼皮子底下臨陣退縮那就是找死。
倪征一直不走,銀裳等人當然也不可能就這麽一直跟吳庸耗著,誰都不是傻子,耗久人誰都能看出來他們其實不想再和吳庸打下去了。
因此,當銀裳讓狂刀做好準備使用壓箱底的絕招時,狂刀才會說銀裳是不是瘋了。
吳庸當然不清楚銀裳的心思,見沒人回答自己,隻能無奈搖搖頭,抖了抖腰劍準備動手搶攻。
僵持的局麵雖然能讓吳庸獲得一些喘息的時間,但同樣也會讓銀裳更快的完成鱗粉混合。
他是不清楚銀裳混合出來的鱗粉有什麽效果,但從狂刀和佛跳牆的反應能看出來,那肯定是能大幅提升他們實力的方法。
這種方法對他們本身的體能消耗應該十分巨大,不然狂刀不可能說出需要吃點肉才行這種話。
當然,狂刀說的肉肯定也不是通常意義上的肉,再好的肉也不可能一吃下去就馬上轉化成體能,那些肉應該是佛跳牆用某種秘法準備的,可以在吞食之後迅速恢複體能。
理清了思緒後,吳庸將搶攻的突破口放在了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佛跳牆的大甕!
沒錯!吳庸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將佛跳牆的大甕,隻要將大甕和裏麵的肉都給毀了,也就斷了狂刀使用壓箱底招式的機會。
對於銀裳和佛跳牆,吳庸還沒有太多的忌憚,可對於一直沒有表現出很突出實力的狂刀,卻是忌憚的很,戰鬥的直覺告訴他,壓製住狂刀絕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隻要將佛跳牆的大甕毀掉,讓狂刀吃不到所謂的肉,恢複不了體力,那就算銀裳成功將鱗粉都混合起來,他要麵對的最糟糕局麵,也就隻有銀裳和佛跳牆,而不需要麵對狂刀。
前麵也說過了,銀裳的戰鬥方式就不適合正麵戰鬥,所以即便使用混合鱗粉提升了實力,對吳庸的威脅也不會太大。
所以,真到了那一步的時候,吳庸要麵對也很有可能隻有一個更加變態的佛跳牆,
客棧外的倪征,看到吳庸突然衝向了佛跳牆的大甕,也是怔愣了片刻,隨即才反應過來,吳庸這是要將狂刀的戰鬥力抑製在現階段。
“很聰明的做法。”倪征淡淡的說道,作為一個戰鬥狂人,他總是會下意識的將自己代入到戰鬥中的雙方,去考慮自己會怎麽做。
剛才他就想過,如果自己是吳庸,該如何應對接下去的局麵,他想到的是讓墨龍對狂刀發起衝鋒,打狂刀一個措手不及。
如此一來佛跳牆和銀裳的注意力也必然會被吸引過來,吳庸就可以趁機偷襲銀裳。
不過,偷襲銀裳的重點不是重創或擊殺銀裳,而是銀裳正在混合的鱗粉!
倪征也和吳庸一樣,完全不知道銀裳混合的鱗粉會有什麽效果,但不用想也知道,讓銀裳完成鱗粉混合的話,對吳庸來說肯定是十分不利的。
倪征的想法就是要麽不解決,要解決就要解決的徹底一點,直接殺掉銀裳,又或者毀掉銀裳的鱗粉,這樣一來不隻是狂刀,就連銀裳和佛跳牆也不可能再利用混合鱗粉提升實力。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讓十分依賴鱗粉戰鬥的銀裳,能夠在戰鬥中起到的輔助作用再度降低,接下去的戰鬥也就會更加輕鬆。
相比起來,吳庸隻是想要毀掉大甕,確保狂刀無法獲得鱗粉增幅的想法,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隻是,釜底抽薪這種事情倪征懂,難道吳庸就不懂麽,難道他就想不到可以直接攻擊銀裳,毀掉大部分鱗粉麽?
吳庸當然想的到,他甚至可以肯定自己能做到,但他卻不會這麽做,因為那樣做的話,就是在拿墨龍的命去搏,他寧願選擇不同於倪征想法的下策,也不會拿墨龍的性命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