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唯一害怕的事
吳庸聽的明顯一愣,這句話像是一個經曆了許多滄桑事故變遷之後的中年人說出的話。
李如意這二十出頭的年紀,而且家裏有錢,那裏去經曆這些所謂的滄桑事故,所以這份沉重情緒的由頭,就不可能是處境變遷所帶來的。
那麽還有什麽原因?
心去到了何處?
這一刻,李如意沒有看吳庸,而是低著頭邁著緩緩的步子向前走。
吳庸從側麵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朵愁雲濃密,無法散開。
她的心在何處,還需要問嗎?
她早就說過了,不止一次的說過了。
這一刻,吳庸的心裏生起了前所未有的愧疚之情。
但是又能怎樣了?
張開懷抱把眼前的李如意擁入懷中?
女人不是金錢,所以也就不能多多益善。
不能因為不忍就去接受,更不能因為不能接受就去放棄。
前提應當有一個正心的過程。
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一方麵,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無論怎麽看,吳庸今後的生活都是在生與死之前跳舞,有高超的舞技是能夠活下來,持續走下去的基本前提。
從這一點上看,除了采薇,其餘則皆不合適。
李如意不言,悲傷之情無限放大。
吳庸不言,愧疚與糾結之心,漸漸沉淪。
腳下的路是一條並不漫長,能一眼望到頭的路,但人生的路有形無質,不可觸摸。
若不愛便不能接受。
若愛,更要保持距離。
有很多東西李如意並不知情,雖然想來,就算她知道的清楚,她也不會因為不可知的因素而動搖自己的可見的情感。
但是吳庸覺得,已經很有必要跟李如意講解一下這份情感的背景了。
想到這裏,吳庸便開口,把自己有記憶以來的所有事情,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的陳述了一遍。
他在李如意麵前解析自己,出於對這份愛的重視和對李如意的尊重。
出於自己內心隱隱不安,又無法辨清方向的躁動。
最後他說:“我當然也想有、也會有一場戀愛,但不是現在,你能明白嗎?”
李如意轉身看向吳庸,輕咬嘴唇,雙眸中噙含著晶瑩的淚水,已經映出了一大波正在靠近的怪物。
“這真的是一個危險的世界,但身體的危險,並不會抹淡我心中熱烈的情感,”李如意說著向前微微一傾,直視吳庸的雙眼,道,“我比你了解我自己,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會讓我覺得害怕,我能夠想到的唯一答案是,你不在我身邊。”
“當我睜開雙眼,如果世界都沒有你的影子,那我還要眼睛有什麽用了?”
聽到這句話的吳庸瞬間有些哽咽了,這大概會是他這輩子能聽到的最好聽的話,他的一顆心驟然變得滾燙起來,他終於忍不住,狠狠用力,一把將李如意抱在了懷中。
李如意深深埋進吳庸的胸膛,眼淚放肆的留下,頃刻間吳庸的胸膛濕了一片。
吳庸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這一刻好像他能想到的所有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除了抱著她,還能有什麽辦法?
身後響起了激烈的掌聲,夾雜著嘲諷的語言。
“哎喲,小兩口這就抱上了?”
“要是咱們不來,怕是下一步就要夜戰了吧?可真是瘋狂啊!”
“現在的年輕人啊!”
“大哥,咱們來了就是觀眾,並不妨礙他們夜戰啊!”
“小弟,你說的有理了。”
汙言穢語像是黃豆落在瓷盤上,一時激蕩中,愈演愈烈。
吳庸抬頭望了望天空,百裏無雲,是個一展身手的好日子。
他將李如意從自己懷裏慢慢推出,然後脫下自己的衣服鋪在地麵兒,接著將李如意按下去坐在上麵,說:“你看,我給你表演一場繁華。”
“你如果知道你有多厲害,就會懂得我有多喜歡。”李如意抬首淺笑,輕聲一語。
吳庸一愣,隨即也苦笑了一聲,這檔口他還真不能不厲害,但他一厲害起來,也就順了李如意的意了。
吳庸緩緩轉身,臉上表情立時冷峻。
身下這些圍攏上來的人,拿眼一掃,約莫不下於半百。
好家夥,這到底是誰?還挺能下得本錢。
平頭娃肯定沒這能耐。
吳庸向前一步,心裏盤算著到底是以泰山壓頂,摧枯拉朽的方式迅速殲滅這些敗類了,還是慢悠悠的玩玩?
視線中瞥見一道人影,此人是金忠國,這家夥做為自己的影衛,倒也盡職盡責。吳庸趕緊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既然跟李如意說了表演一場繁華,那就得親自動手。
想到繁華,腦袋裏就冒出煙花。
煙花是噴射性的色彩,那麽當下,就應該噴射點血了。
想到血就想到了腰劍,吳庸在山裏拿動物血液做過實驗,發現不頂用之後,又嚐試過人血。
人血主要分為兩種,新鮮的和陳年的。
吳庸的研究證明,隻有新鮮的血液有效果。
所以腰劍殺人,也隻能現殺人才能有效果。
在吳庸眼裏,麵前這些人大抵也就跟血液儲存罐差不多了。
師傅交代腰劍不能讓人知道,腰劍一出必殺人。
對於第一條吳庸已經沒有做到,現在第二條也就不在顯得那麽有束縛性。
隻要不是兩條一起違背就好了,吳庸這樣想著。
若讓人看見,就一定要殺人。
若不殺人,就不能讓人看見。
眼前這些憨貨也不具備可看見的眼神兒。
吳庸一步一步向下緩緩的走,在周圍一票人眼中,他這種行為的挑釁味道非常濃烈,已經濃出了粘稠的實質。
“兄弟們!老大交代了,把他打成殘廢。”有人喊了一聲。
所有人同時對著吳庸衝了上去,有的空手,有的拿著鋼管,有的拿著砍刀等等。
大多數都是有備而來,少部分是被臨時召集。
戰鬥不可遏製的爆發了。
吳庸的右手放在腰間,他率先發動。
身影閃爍不可捉摸,完全超出常人無法理解的度,這些個五大三粗的痞子們向來都是正麵剛,麵對這樣的敵人,完全是有力無處使。
人一多就容易亂,也沒個係統的指揮,所以很多有效攻擊就打在了自己人身上。
後麵的人弄不清是個什麽狀況,隻聽到慘叫聲一片。
吳庸手中腰劍幾進幾出,配合手上,腳上的力道,與之接觸著,眨眼間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猛烈的向上高飛,而在飛上天之後了,身體的非要害部位又被一劍刺破。
由於速度和力量到位,這被刺破的部位就飆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