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同夥
眼前這讓人惡心的胖子是他人的走狗,這一點趙惜緣心裏明白,明白了這一點也同樣沒有了說話的必要。
不得已,錢胖子隻能罵罵咧咧叫到下一個,輪到吳庸了。
“說說吧,你們是什麽人,”錢胖子麵色不善的說道,“我警告你,她們是女人我不好打她們,但你不一樣。你要是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保證今晚上你會過的很難受。”
吳庸聞言一笑,道:“我們是外來務工的,你抓了我們,我們還莫名其妙了,不如你先說說你為什麽要抓我們吧。”
“好小子,到了我的地方還能保持鎮定,你很不錯。”錢胖子換了一個姿勢,道,“趙家的趙弘毅,被你們廢了。我要是把你們送到警局去,根據故意傷害罪的量刑標準,像你們這種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使他人嚴重殘疾的,可是要判七年以上啊!所以我勸你還是坦白,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們送進去。”
吳庸笑了笑並未說話。
錢胖子冷哼一聲,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何傷害趙弘毅,是受何人指使。”
“我聽聞,”吳庸仰頭說道,“趙天德的女人和兒子與他並不是一條心,他的女人叫宋雲,他的兒子叫趙弘毅,我覺得應該叫宋弘毅才對。”
說道這裏,吳庸直直看向錢胖子,道:“你是姓趙了還是姓宋了?我猜你是姓宋吧?這個宋家的走狗還真是有不少啊!”
錢胖子眉頭一跳,瞬間暴怒,指著吳庸吼道:“你敢罵我,你這是在找死!”
“你好威風啊!”吳庸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
同一時間,吳庸的大師兄陳昆接到一個電話,他認真的聆聽了半晌,然後說道:“他現在應該在名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他去報道。”
掛斷電話後,陳昆立即給吳庸去了電話,但是許久沒有人接聽,陳昆心裏頓覺疑惑。
沉默了許久,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沈薇之打來的。
沈薇之這些日子很幸苦,她重啟了二十年前的火災案子,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所以追查的過程難度很大,吳庸臨走前讓她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聯係陳昆,並且把陳昆的電話號碼給了她。
此時此刻,電話裏,沈薇之說道:“我們找到了一個二十年前,給吳教授實驗室提供過藥品的人,根據他的陳述,吳教授當年的確去過名都,我剛才給吳庸打電話,一直沒人接聽,不知道他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我想過去一趟。”
陳昆思考了一下,道:“好,你過去之後一定要小心行事,隨時向我匯報情況。”
以吳庸的身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給他造成麻煩,而能讓他有麻煩的隻能地獄之門,難道地獄之門的魔抓已經伸向名都了嗎?
如果地獄之門在名都出現,那麽問題就有些嚴重了啊,想到這裏,陳昆良久無言。
沈薇之叫來了兩個能幹的手下人,說道:“你們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剛才接到一個人口失蹤的案子,根據報案的家屬說,失蹤的人是從行伍裏退下來的,他是個很優秀的人,所以被分配到了京都,但是他家裏最後一次聯係時,人在名都。”
“我們要去名都嗎?”外號大壯的問道。
沈薇之道:“不錯,你們立刻準備一下,六點半的時候有一趟航班,我們飛過去。”
狄龍保鏢有限公司裏訓練場旁的休息室中,錢胖子結束了對吳庸、采薇以及趙惜緣三人的質問,毛情況沒有問出來,反而被羞辱了一番,他心情那叫一個糟。可是糟歸糟,這事情還不是他想怎麽辦就能怎麽辦的。首先,他得把這事情詳細的調查清楚,最後向狄龍老大會報,之後怎麽處理,還得看宋家的態度。
錢胖子心裏明白,這事兒狄龍老大也是在提宋家辦。
“老大,剛才他們的電話響了,我沒有接。”手下人湊到錢胖子跟前說道。
“哦!”錢胖子聞言精神一震,道,“難道是他們的同夥?”
手下人點頭道:“有可能。”
錢胖子低頭沉思,來回踱步,喃喃自語:“如果是他們同夥的話,很可能那些人已經知道了他們被抓,所謂打草驚蛇,這件事情不能在耽擱了。”
隨即,錢胖子回身說道:“把兄弟們都招呼起來,我們要一舉拿下這群人。”
趙弘毅再一次醒來了,他憤怒過也咆哮過,現在隻剩下絕望,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有什麽事情是比失去那種能力更難以接受的,況且趙弘毅本身還是個花花大少,與他母親一樣,對哪方麵的事情尤其熱衷。
“媽,我要殺了他。”躺在床上的趙弘毅平靜的說道。
“不用你動手,會有人去殺他的。”宋雲撫摸著兒子的臉頰,心疼的說道,“你不要害怕,我已經跟你二舅說好了,等你再修養幾天,我們就送你去國外,國外的醫療更先進,有很大可能能讓你恢複。”
趙家趙老太爺的後院,父子兩人時隔近二十年的第一次同桌吃飯,木德在一旁伺候。
“這些年來,雖然我有意識將宋家的勢力排擠出去,但是宋家的滲透太嚴重,加上宋雲暗中插手,所以……趙天德輕歎一聲,道,“與宋家戰,可能我們趙家這一次邁不過去了。”
趙老太爺沒有說話。
看了看老父親,趙天德又道:“爸,你……”
趙老太爺捋了捋胡須,接著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道:“你知道嗎,我等你叫我這一聲‘爸’等了二十年。”
趙天德聞言低頭,半響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趙老太爺接著說道:“你肯叫我,至少說明當年的事情你已經想通了,你現在還怪我嗎?”
“爸,”趙天德沉聲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隻是怪自己,世人眼中我是趙氏集團的掌門人,在名都有錢有勢,可我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隻能遠遠的看著她獨自推著小車子在街市裏賣菜,看著她孤苦無依的養活女兒。我所謂的愛,不僅沒有帶給她半點好處,反而連累她淒慘一生,我恨啊!”
“名利枷鎖束縛了我一生,也羈絆了你一輩子,天德,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趙老太爺神色悲切,道,“我老了,大限將至,到現在才明白富貴榮華不過一場夢。你不一樣,你的餘生還有幾十年,你的夢不應該在這裏。”
“既然這個趙家讓你不快樂,那你就丟了它吧……”趙老太爺佝僂的身子,搖搖晃晃向著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