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絡腮胡須大漢
“大哥,那人會飛!他速度快到我們根本看不清!”手下人並不畏懼於鮑強生的怒罵,反而有板有眼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鮑強生頓時沒了脾氣,手下人沒見識,不知道這世上有一類人就是那麽牛逼。
愣了愣,鮑強生問道:“這個人是誰?”
問出這句話,鮑強生立刻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廢話,於是轉而說道:“帶我去看看。”
采薇看著鮑強生出來了,這個距離她有把握打中,但是卻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以打中在致命的地方。
沒有絕對的把握而貿然出手,其結果就是打草驚蛇,采薇自己不怕危險,但她想著吳庸那裏現在不知道怎麽樣。
隨著鮑強生的離開,周圍的小弟們一下子也少了一大塊兒,采薇悄然射出指間的暗器,將餘下的人全部射殺,然後警惕地跟了上去。
最後的戰鬥似乎已經拉開帷幕,可是在偏僻的一間木屋裏,一顆心一直忐忑不安的趙惜緣遇上了麻煩。
有人敲門,他還唧唧呱呱說了幾句話,從這說話的語氣趙惜緣可以聽得出,首先來人不是吳庸,其次來人的脾氣很暴躁。
有了這兩種判斷,趙惜緣便沒有開門的道理,可是外麵那人等了一會兒許是不耐煩了,他提起一腳將門踹開,於是心裏隨之猛地一沉的趙惜緣就看見一個絡腮胡須大漢。
“咦?你怎麽這麽漂亮?”
“你不是這間屋子主人嗎?”
“你是哪裏來的?幹什麽的?”
絡腮胡須大漢一連幾問,趙惜緣是聽得明白的,但是麵對這種問題,麵對這種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的家夥,趙惜緣應該如何回答?
“跟我走吧!”
不需要趙惜緣思考如何回答,因為絡腮胡須大漢突然上前,一記無情的手刀下去,將趙惜緣打暈了,然後他就把趙惜緣扛了起來。
“嘿嘿,這麽漂亮的妞,抓回去做壓寨夫人多好,老子這趟來的對!”
同一時間,鮑強生本部的主力全部擺在了吳庸的麵前。
槍,這可是上百條槍啊!
什麽樣的人放在這樣的情境下還能活下來?這世上有這樣的人嗎?
對於普羅大眾來說,這是完全不能想象的事情,麵對上百條槍如果還能活下的人,這種人也不是人了,他直接就是神。
吳庸站在那裏,手裏握著腰劍,他的內心處於撕裂的痛苦中,眼前的場麵他縱然看見了,也隻是眼中所看見,他的心已經不在這裏了。
原山之下他母親的孤墳。
張樂老人口中所說的吳教授,雖然現在還是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證明這個吳教授就是他的父親,但是按照所有已知的邏輯推理,最終所表明沒有絲毫值得慶幸的意外。
陸嫣然命懸一線,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活下來,就算活下來,她又會不會有後遺症?她還能恢複到原來那個,表麵自以為是,事實上內心卻是兼具善良和包容的大小姐嗎?
沒有答案,擺在吳庸麵前的事實,是所有事情最可能糟糕的一麵。
地獄之門。
“好一個地獄之門啊!”吳庸內心在嘶喊。
而此時此刻,站在吳庸身前的這些人,以鮑強生為首的三角地第一大勢力,他們的臉上浮現著戲虐的笑容,在他們的眼中,吳庸的出現,是他們原本無聊生活中的一個調味劑。
鮑強生招招手,身後手下遞上一支雪茄,他大口一吸,大聲的說道:“兄弟們,可不能亂槍打死他,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在這些人身後,身材嬌小的采薇靜靜的站在那裏,她沒有刻意的去隱藏自己,但是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吳庸身上,那裏還有人會注意到她了?
采薇想要殺死鮑強生,這個想法存在於她的腦海已經十多年了,可以說她這十多年以來每天晚上做夢夢見的都是殺死鮑強生的一幕。
現在了,從當初自己還是小孩子被人救走的時候算起,她走到鮑強生麵前,她咬牙堅持走了十多年。
如果理智仍在,可能采薇也會覺得抓住眼下的時機,然後趁著鮑強生和他的手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吳庸身上時,悄悄的離開,然後在重新謀劃殺死鮑強生以報仇的事情。如果排開地獄之門,采薇在未來可能殺死鮑強生的機會很大,事實上鮑強生也隻是地獄之門利用的一個棋子而已,他們也不會派人保護鮑強生。而且除了這一點之外,當年鮑強生反叛自己的父親背後可能有地獄之門的影子,但是就算把地獄之門包括在內,以采薇習武的天賦,未來她要找地獄之門報仇,她的機會同樣很大。
可是此時此刻的采薇,這種念頭根本沒有在她的腦子裏出現,那麽她的腦子裏在想什麽了?
她看著吳庸。
看著吳庸滿臉的悲傷,和那眼中隱隱就要落下的淚水。
那是仇恨的淚水。
采薇的心裏,在目光對上的那一瞬間,立刻就被感染了。
報仇。
殺死鮑強生。
覆滅地獄之門。
這一切的一切,如果放在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死在自己麵前而無動於衷的話,采薇做不到啊!
采薇忽然就笑了,輕輕的一笑,是她對吳庸所有的溫柔。
“你要戰我便陪你,你若死,我也陪你。”
她喃喃自語。
小房間裏的陸嫣然對於外界的一切茫然無知,她的生命,她的身體溫度都在不可逆轉中流逝。
她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微弱起來,如果有一台醫療檢測儀器的話,就能夠很明顯的反應出來,陸嫣然正在走向死亡。
就是這一刻,陸嫣然的父親接到了一個電話,給他打過去這個電話的人精心編撰了一個謊言,他說:“你的女兒已經死了,是吳庸害死了他。”
“或許吳庸的初心是想救她而不是害她,可最終,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們沒有殺死陸嫣然,陸嫣然卻因為吳庸而死……”停頓了片刻,電話裏又說,“陸老板,你要節哀順變啊!”
這一瞬間,當代富豪陸正豪宛如被人挖去了心髒,他心痛如絞,老淚縱橫。
“嫣然啊!我的女兒……”
吳庸緩緩抬起右手,他的目光集中在手中的腰劍之上。
所有人都可以練武,但突破練武極致之後,所進入的修武或者氣勁這兩種人,本質上已經可以區別於人。
這份區別在於他們掌握的能力,是普通人所不能抗衡的。
這個不能抗衡並不是說丟下刀,拿起槍就可以跨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