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與藤蔓的僵持
“準備好了。”沈薇之提起一口氣,擺出全力奔跑的架勢。
吳庸便提著樹棍兒衝了出去,他選擇的路並非直路,而是相對平坦一些的路,對於身後的沈薇之來說,一開始的訓練強度不宜過大,那樣不僅她吃不消,而且也完全沒效果。
對於吳庸來說,他自然不能使出全力,所以他很隨性,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持棍兒隨意的揮舞。
擋在身前的草啊小樹苗啊什麽的,根本經不住吳庸這簡單的一揮,可這畢竟是深山老林,縱然吳庸選擇了相對較好的路走,在這個路上也不可能隻是一些雜草小樹苗之類的障礙物。
有一些縱橫交錯的荊棘藤蔓,指目大小攔在身前,吳庸手中的棍子不是刀,在怎麽揮也不可能打斷,這些藤蔓不是緊繃的狀態,它們是鬆的,張弛有度完全可以化解棍子上的力道。
所以對於吳庸來說就有了一個問題,他手持棍子沒辦法掃除這些障礙,他隻能清除雜草之類的,對於頑固的東西,他隻能讓它們從雜草中暴露出來,這樣讓沈薇之可以清楚的看見,然後避開。
這對於沈薇之來說需要跳躍或者繞道避開,這些動作雖然從她本身的反應上來說有很好的促進作用,但是吳庸現在卻沒有想到這一點。
吳庸現在想的是怎麽才能用手中的木棍徹底清除掉這些障礙,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很難的點。
但是吳庸並沒有停止思考,他首先的嚐試就是將氣注入在木棍上,在之前回原山的時候,在師傅的幫助下,他的氣勁已經從第二層的初級階段到了大後期,也就是距離第三層差臨門一腳。
別小看這臨門的一腳,想要邁過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沒有邁過去的時候,他的氣勁表現依舊隻是在氣散百會的階段。這個階段,他的氣勁想要脫離他的身體而徹底的顯示出來,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有幾次顯現的狀態,那也是因為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現在吳庸就在回憶這些條件。
極致的悲和一心想戰勝敵人的念頭,很快吳庸心裏就想到了這一點,這一點就是純粹,心無旁騖的純粹。
吳庸閉上眼睛,他將自己的心靈放空,不去想眼下對隊員的考驗,不去想陸琪瑤的安危,他將自己所有的思緒收攏,隻去想一點,那就是除去身前所有的障礙。
沈薇之氣喘籲籲的止步在吳庸的身後,她以為吳庸是想讓她休息一下,她的確是累了,口幹舌燥中甚至還有些頭暈目眩,所以她就停下來喘氣休息,並沒有詢問吳庸為什麽停下。
吳庸思緒放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然後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著身前所有交織的藤蔓和樹木,看著崎嶇不平的山路,他的心裏終於變得純粹,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碾壓過去,成功或者失敗,意味著生或者死。
他舉起手中木棍,氣勁在體內全力運轉,並沒有刻意的控製和支配,然後他一棍子對著身前的樹打了下去。
“碰”的一聲,用出的力有多大,反震回來的力就有多大,木根無鋒,終究不能將指目粗大的藤蔓給打斷。
但是吳庸的心已然放空了,單純的隻有揮舞的方式,而不去考慮結果,所以在木根沒有打斷藤蔓的情況下,他自己也沒有想著避開。他直接趟過去,結實的藤蔓將他的身體給束縛住,就像是扼住了他晉升道路上最關鍵的一道口子。
晉升的道路沒有捷徑可言,所有的枷鎖都要衝破,所以他腳下用力,整個身體向前衝出。這樣一來,他的身體帶動藤蔓,藤蔓一拉一大片,在他身後的沈薇之見狀嚇了一跳,這是要幹嘛?橫衝直撞嗎?
沈薇之有短暫的猶豫,如果這些藤蔓突然斷掉的話,肯定會向後反彈回來,所以如果跟在吳庸的身後跟的太緊的話,那麽也就意味著會掃到自己。
沈薇之咬咬牙,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她不怕,也沒什麽可怕的。
整個藥劑配對的過程被完全細分,每個人隻需要負責一個很小的片段,對於陸琪瑤來說,她所負責的就是觀察基因鏈鏈的反應而分析出原因。如果是一個完整的基因鏈,她能一眼分辨出是什麽生物,但是現在傳遞給她的是截取的片段,想要根據這些片段分析出究竟是什麽生物,她需要更多的片段。
當這些片段多了之後,她漸漸明白了是猴子的基因鏈,當她確定這一點之後,藥劑已然完成初期的配對。
實驗還在繼續,電腦裏畫麵還在繼續傳來,每一幅畫麵她都要給出自己的分析結果。這個結果反饋過去,別人據此改正,如果是對的,那麽會有下一幅畫麵傳來,如果是錯的,她就要在分析一遍,
如此往複,陸琪瑤漸漸發現不對,她的心裏也隨之緊張起來,這好像不是猴子的基因鏈,而是人!
修改人的基因鏈,這意味著什麽?
陸琪瑤再也坐不住,她借故上廁所來到了鄭學良的辦公室裏。
吳庸僵住了,一大捆的藤蔓殘繞在他的腰間,他無法在前進一步。
沈薇之心裏很奇怪,她不明白吳庸這是在幹什麽,但是她沒有打擾,她就安靜的站在後麵看著,她覺得吳庸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如果自己看上去沒有意義,那一定是自己不明白。
體內的氣勁瘋狂的運轉起來,湧向自己身體被束縛的地方,對於吳庸來說,眼下就像是一場持久戰一樣,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
在這個戰場裏,拚的是毅力是堅持,誰能堅持到最後,就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吳庸若能堅持到最後,他就能突破氣勁第二層達到第三層。
其他的隊員在吳庸與藤蔓僵持的過程中,已經攀升到了很高的位置,粗狂的滕峰可以說是遙遙領先,這家夥一柄大刀在手,頗為豪邁。他身上也劃出了不少的傷痕,但是他對這些傷痕卻絲毫沒有感覺,仿佛受傷的壓根兒就不是自己。
在長久的揮刀過程中,滕峰的雙手已經很疲憊,同時體力的消耗也非常的大,口幹舌燥中,他停下來拿出對講機問了一句:“你們還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