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成功脫險
“大哥,我實在是沒有自信在這種情形下放了你我還能活著離開,所以咱們找個好點的地方。”
吳庸所指的好一點的地方至少不是現在這樣空曠的地麵,在空曠一片的地麵上,就算是吳庸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子彈。
在郭玲玲的帶領下,這一次行動的所有隊員全部聚在了一起,當然,是除了吳庸之外。嚴格意義上來說,吳庸也不算他們當中的一員,隻是現在他們都在為這個本不屬於他們當中一員的人而焦躁不安。
張世強已經確定死亡。
雛鷹陷入重度昏迷,身上多處槍傷流血不止。
重傷但意識尚存者有幾個。
餘下皆有傷,戰鬥力可以說已經沒有了。
在長久的沉默後,郭玲玲終於做出了決定,她說:“不能在耽誤了,你們立即撤退。”
這些傷員都必須盡快送回去救治,尤其是雛鷹,不然的話很可能死在這裏。
“那你了?”有人問到。
方才郭玲玲的話中沒有包含她自己,她並沒有打算回去,隊友們聽出了這一點,不禁暗暗擔憂。
郭玲玲抬頭看著下方,語氣平淡卻很堅定,她說:“我在這裏等他,如果他活著,我們就去報仇,如果他死了,我就帶著他一起回去。”
有生以來,這應該是吳庸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他拖拽著賓塞經過一番艱難的、緩慢的移動後,終於來到了一個地形有波折的地方。
在這個地方他必須做一個分割,必須擺脫掉這些隨時都能威脅自己生命的人,他的左肩在長時間的聚力、緊張中已經近乎麻木了,如果不能盡快卸掉這股力量,他的整條左臂將麵臨殘廢的風險。
擺在吳庸麵前的地形有一個高低山勢,這是兩國防線之間最邊緣的一個點。
吳庸對賓塞說:“你讓他們先下去。”
賓塞聞言立刻暴怒,他瘋狂的掙紮,但是他的脖子被吳庸緊緊的禁錮住,這樣的掙紮並不能讓他擺脫受控的現狀。
吳庸強勢的勒住賓塞,又道:“你的小弟們太多了,而且還有槍,他們不下去我實在是沒把握在他們的槍口下走掉。”
賓塞深呼吸一口氣,看了杜鄺一眼。
杜鄺有所會意,他指揮眾人,喊道:“下去,我們都下去。”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的手比劃了一個動作,於是將槍口朝下的眾人再一次將槍口對準了吳庸。
一會兒過後,杜鄺以及賓塞的手下們站在了吳庸和賓塞的對立麵,兩者之間隔了一個高地坎。
氣氛空前的緊張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場長時間的僵持戰役終於到了見分曉的一刻。
吳庸的對麵十幾條槍對著他。
見分曉的一刻由他來決定。
如果吳庸勒死賓塞,那麽他不可能跑出十幾條槍覆蓋的區域,除非他會瞬移。
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
所以吳庸不會勒死賓塞,雖然他有那麽一種選擇,那就是在勒死賓塞的過程中可以用賓塞的身體做擋槍牌。
吳庸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他必須在自己的生命得到最大保障的前提下,和這些人完全分隔。
所以吳庸的做法是在一瞬間用力,把賓塞的身體一下子提起來,橫著扔了出去。
橫著身體的賓塞遮擋了吳庸的上半身。
在這樣的畫麵下,賓塞的小弟們沒那膽子開槍,就算開槍也沒有誰有把握可以從賓塞老大身體和地麵的空隙間打中吳庸那一閃而逝的兩條腿。
賓塞落地,從坡上滾了下去,而吳庸早已跑出了老遠的距離。
那五個精英打手正要去追擊,被搖搖晃晃站起來的賓塞製止了。
“算了,這個仇咱們先且記下,來日方長,定要剝他皮抽他筋。”
杜鄺上前攙扶著賓塞,道:“賓老大我們還是先撤退吧,這些人無功而返怕是他們的大部隊很快就來了。”
那裏有什麽大部隊,此時吳庸的大師兄陳昆正把兩隻腳放在辦公桌上,悠閑的跟電話那一頭的人說著:“放心吧放心吧,我師弟出馬沒問題的……”
本來也該是沒有什麽問題,事情發展成這樣,並不是那一方麵或者那個人出了問題,但歸根結底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對敵人不夠了解就輕視敵人,而敵人早就做好了套子等著來鑽。
這也不能怪吳庸,如果不是他的臨時加入,郭玲玲所帶領的一行人怕是早就全軍覆沒了。
犯罪份子很囂張啊!
吳庸一口氣跑出了很遠的距離,回頭去看確定沒有人追來,他也就停下來休息一下。
山風拂過山崗,吳庸的心拔涼拔涼的。
這次算是跟頭栽大了,差點把小命兒玩完。
吳庸坐在地上,一邊給自己僵硬的左肩按摩,一邊看著賓塞等人所在的方向。
他們逃了,逃出了國門之外,錯過了最後的機會,再想抓住這些人可就更加困難了。
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吳庸聽見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他回頭看去,來人正是郭玲玲。
長時間焦躁不安的等待讓郭玲玲沒有辦法繼續待在原地,所以她走了出來,在看見吳庸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地上,夕陽籠罩的山崗昏黃一片是他的背景後,郭玲玲終於長長的緩了一口氣。
他還活著。
比什麽都好。
他還好好的活著。
心也就安了。
靜謐的山崗,落日夕陽是大幕。
吳庸和郭玲玲並排而坐。
在吳庸的指導下,郭玲玲采集了一些草藥,她用嘴咀嚼細碎後輕輕往吳庸左肩傷口上貼。
她溫柔的給吳庸左臂按摩。
在他們的身後,那一處連排木製建築的房子化為煙灰。
房子所在沒有和山林相接,周圍有足夠的空間隔絕了火勢,所以在一陣火海風光之後,漸漸歸於平靜。
“真的不回去嗎?”郭玲玲望著吳庸,輕聲一語與山風相合。
吳庸舉起右手在自己的眼前握住了那掛在山尖的太陽,他有些調皮的笑了笑,向後倒下,躺在了青青草地裏。
“就這樣回去你甘心嗎?”
郭玲玲呆住,腦海裏回憶著這一次的行動,這分明就是莫大的恥辱,不禁咬了咬牙。
“反正我是不甘心的,我吳庸自出生以來沒栽過這麽大的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