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突圍
當洛佩斯·塞隆意識到事情嚴重性時,已經為時已晚。自大的他這一劍舍棄了所有的花招,一心取修性命,也自斷了退路。
真可謂,遊龍一擲乾坤破,孤槍九連國境絕.狠絕天下百世兵,冷凝來路萬人坑。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長槍勢如破竹般貫穿了洛佩斯·塞隆的胸膛。修雙臂一沉,千鈞之力注入長槍,竟將洛佩斯·塞隆直直挑飛了出去。
洛佩斯·塞隆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扭曲著身體,最後重重地砸在了一隻獅鷲的身上,慘叫著墜落。
“可笑!雕蟲小技,班門弄斧。”修扭了扭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修作為黑火騎士,身體素質強的可怕,與巨龍相比更是有之過而無不及,區區血毒怎能夠傷他分毫。
凱因暗暗握緊了拳頭,他清楚地認識了自己與修的差距。王建國安撫地拍拍他的後背,“我們趕緊去幫羚牛戰士吧。”
崔絲塔娜那邊的戰況慘烈,本以為洛佩斯·塞隆的落敗會對他們的士氣造成巨大的打擊,但是事實恰恰相反,摩爾精靈們的鬥誌更加昂揚,攻擊更加迅猛。
這可苦了羚牛戰士了,笨重不堪的身體再也經不住敵人高強度的進攻,成片的倒下。
“該死,是鮮血枷鎖。”迪亞波羅的身體素質還算強悍,在凱因的強力治療下重新接上了筋脈,正活動著四肢。
鮮血枷鎖是屬於摩爾精靈的秘術,他們會用秘藥去喂養一種甲蟲——赤甲金龜,每個血精靈戰士都會在戰前吞吃下一隻赤甲金龜,這會激發他們血液中蘊藏的巨大潛能。
當一名血精靈死亡時,他體內的赤甲金龜會釋放出刺激訊息,被其他血精靈體內的赤甲金龜接收到後,增強激發力度,讓血精靈短暫的忘記疼痛,隻是以燃燒血液為代價。
赤甲金龜以黃磷為食,遇到熱便會自燃,因此會導致人燃燒血液,乃至自焚。
因此浸泡過這種蟲子的水也就富含黃磷且無異味,一旦被人觸碰到就會中毒,而中毒的反應就是人在被陽光照射或者深處高溫的時候體內的黃磷遇熱"自燃",將人全身燒著導致最終死亡。
“難道說洛佩斯·塞隆已經死了?”迪亞波羅心中大喜,卻又生出一絲憂慮,洛瑟瑪·塞隆是出了名的護短,他的弟弟可是他的心頭肉,如果洛佩斯·塞隆真的被殺死了,那他哥哥必將遷怒於巴比特人。
“先別管他了,這幫血精靈都和瘋了一樣,先頂住他們的進攻吧!”卡爾瑪操控著一隻搖搖晃晃爬起來的血精靈屍體撲進了敵軍陣中做著徒勞的廝殺。
“你們的洛佩斯·塞隆已經死了,不要負隅頑抗了,現在投降還來得及!”王建國在崔斯坦利箭的掩護下高喊著突破了獅鷲騎士的包圍圈。
回應王建國的還有一道道麻痹閃電和巨石,這和電視上不一樣啊,不是兵敗如山倒嘛,王建國嘟囔著,此時他已經衝到了唐金酋長的身邊。
昔日威武風光的唐金酋長如今狼狽地和手下擠在狹小的防禦工事裏,忍受著獅鷲騎士的“狂轟濫炸”。
所謂的“防禦工事”不過是將倒塌的營房胡亂堆疊的掩體罷了,在獅鷲騎士的一次次攻擊下搖搖欲墜。
“酋長,戰況如何啊!哈哈哈!”王建國摸了一把臉上的泥灰。
“哎呦,貝利亞大人,都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笑呢?”唐金髒兮兮的臉上五官憂愁地擠作一團,看來也沒少挨電。
“別慌,咱們還有多少人啊,算上那些能打的。”
“本來人就不多了,現在估計就剩幾十人了,大部分都是金環武士。”
“不好了,酋長大人,血精靈準備衝鋒了。”一個羚牛哨兵連滾帶爬地撲倒在唐金的麵前。
王建國探頭看去,密密麻麻的血精靈在獅鷲騎士的掩護下快速朝羚牛人的防禦工事方向挺進,本就處於包圍圈的羚牛人已經無路可退了。
血精靈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劍,漫天飛舞的法劍如同銀色的帷幕一般,就連修都為之側目。
血精靈似乎一直在玩弄著羚牛人,按照他們的人數和實力,在這段時間裏能將這片羚牛人營地平推幾個來回了。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難道我們一族要亡命於此了嗎?”唐金不甘心地錘著大腦袋。
“背水一戰吧!”王建國伸出利爪在石頭上摩擦了一番,似乎顯得更加光亮了。
當漫天的法劍忽的襲來,陣陣劍意如同排山倒海般直逼人的靈魂,王建國忽然感覺自己的行動慢得出奇,身上長出的骨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化著。
不得不說,亡眼暴君的一個禁魔領域出現的十分及時,透明的領域將營地上的大部分區域全部籠罩了起來。
所有人身上的魔力都被驅散的一幹二淨,領域附帶的遲緩效果也讓他們如同電影慢放一般。
眾人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巢母之眼和亡眼暴君已經救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回了,等自己成功離開地下城,一定好好犒勞它,王建國如是想著。
“嗚——”亡眼暴君突然發出了一陣痛苦的悲鳴,原來之前被修挑飛的洛佩斯·塞隆不在禁魔領域的範圍之內,現在正在對著亡眼暴君發動了攻擊,鋒利的銀劍閃著紅光輕鬆地刺入亡眼暴君的體內,它就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迅速幹癟了下去。
禁魔領域瞬間就被解除了,正在飛馳的血精靈和獅鷲騎士們猛地摔在了地上,掙紮著站了起來,準備重新組織下一輪的攻勢。
不過有了亡眼暴君爭取的這些時間,血精靈的包圍圈被打破了。王建國已經規劃好了突圍的路線,飛身化為惡魔,領著眾人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插入血精靈包圍圈的薄弱口。
金環武士紅著雙眼,鼻子裏噴射著怒火,手中的圖騰重重地砸飛尚未站穩的血精靈,將突破口撕裂開。
當眾人成功撤離時,王建國遠遠聽見一聲哀鳴,那是巢母之眼的哭泣,它和亡眼暴君用生命為自己爭取了一線生機。
王建國內心洶湧澎湃,久久不能平複,眼淚已然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回憶起自己與巢母之眼的點點滴滴,竟然沒有什麽值得回味,隻有它的無數次的搭救。
“大人。。。”凱因猙獰地從肩膀上抽出一柄血淋淋的法劍,想要安慰幾句,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唐金拍拍王建國的肩膀,他能懂自己的心情,無數的族人喪命於血精靈的利刃之下,無能的自己卻隻能落荒而逃。
“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重整旗鼓,遲早會回來為羚牛兄弟們報仇。”經曆了一場惡戰後的崔斯坦對未來依舊滿懷信心,為大家打氣鼓勵著,隻是眾人低落的士氣依舊難以好轉。
這場仗嚴格意義上說,王建國並沒有什麽虧損,除去巢母之眼的陣亡,總體上是高收益的。
迪亞波羅帶領的一眾巴比特人精銳被洛佩斯·塞隆擊敗後已經喪失了鬥誌,不會再有多餘的心思去撼動王建國在隊伍中的領導地位。
而唐金手底下的金環武士,從戰鬥力上來說也算是上乘,王建國救他們於水火之中,有恩於羚牛人,家園被毀,他們的歸順隻是時間問題。
崔絲塔娜精明地為王建國理清楚了利害關係,豁然開朗,此時的她隻默默地握住了王建國的手,掌心的餘溫讓王建國揪著的心好受了些。
“他們沒有理由突然發兵圍剿羚牛人營地啊。”王建國緊皺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崔斯坦費力地分辨出了那條通往礦井通道的小道,帶領著大家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摸索著,地麵上隨處可見的泥潭冒著一個個氣泡。
“這路,好像和我們來的時候不太一樣啊。”凱因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來時的路顯然是平坦小道。
“確實,崔斯坦,你確定沒有帶錯路嗎?”王建國也看出了端倪。
“啊!救命啊!”隊伍中突然傳來呼救聲,一名金環武士不小心跌入泥潭中,他的身體在不斷地下沉著。
“該死的,他掉到沼澤裏了。”崔斯坦咒罵著,地下城的沼澤在形成發育過程中,因死亡植物殘體的累積速度大於分解速度,便出現了這類泥潭累積層。
泥漿有觸變性,運動時象液體,靜止時象固體,泥塘無法支撐我們的重量,就會造成下陷,最大的原因是周圍的軟泥對人產生的巨大壓力,因為四周沒有很穩固的著力點,就很難爬出來。
而我們在使勁掙紮時,會產生一定的勢能,使得身體更快地快下降。
“你別亂動,越掙紮陷落地越快!”崔斯坦提醒著金環武士,可是慌亂中的羚牛人哪裏還聽得進去這個,瘋狂地揮舞著雙臂,大聲呼救著。
王建國突然感覺腳下一軟,身子也不聽使喚的開始下沉,冰冷的泥漿緩緩包裹住了自己的小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