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因禍得福
送走了牧神,眾人焦急地圍著昏睡的凱因,老巫醫神神叨叨地嘟囔著什麽。
“別念了,吵死了。”王建國吼得老巫醫渾身一哆嗦,老巫醫委屈地低下了頭,撇著嘴。
凱因終於是醒了過來,搖晃著昏沉的腦袋坐了起來,“大人,我這是怎麽了。”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王建國欣慰得笑了,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凱因腹部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密密麻麻的肉芽不停蠕動著。眾人七嘴八舌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凱因。
凱因趕忙嚐試著催動體內的死亡之力,果然毫無反應,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但是一股溫暖的能量在周身運轉著,這是自己從沒有感受過的力量。
“好奇怪的力量!”凱因驚奇地看著自己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是牧師的療傷術嗎?”
“是牧神生命禮讚的效果,擁有生命禮讚的人將會受到來自自然的饋贈,他們的傷口會快速愈合,可以召喚自然生物為自己戰鬥,也同時掌握了自然魔法的奧秘。”艾薇兒詳細地解釋道。
突然失去了自己熟悉的力量,凱因感覺對自己十分陌生,那柄陪伴自己戎馬半生的古樸長劍也突然變得黯淡無光了。
“所以說凱因轉職成一個法師了?”王建國自己總結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這麽回事,“那他能為別人提供快速的傷口愈合嗎?”
“理論上說是可以的,但是生命禮讚千年難得一遇,誰也沒有做出過具體的研究。”艾薇兒無奈地聳了聳肩。
“不過我可以為你提供一些自然係的咒語,你可以嚐試使用一下。”艾薇兒在一隻魅魔,也算是自然的子民,對於自然魔法也是有些研究。
“心中花的怒放,林中木的歌謠,樹藤纏繞;
自然中的精靈,請聆聽我的召喚,聚集到我的麵前,化為鋒利的箭矢,穿過敵人的身體吧;
偉大的自然精靈啊,在我最悲傷的時候,請聆聽我的呼喚,將偉大的神光漂浮在空中,讓所有悲傷痛苦的人們,得以祝福——枯木逢春;
大氣中的風之精靈啊,請你幫助與我,賦予木之精靈你的力量,讓風木之力合二為一,碰撞出創世的火花——風木之光;
旺盛的生命,翠綠色的木之精靈啊!請你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前來幫助我,讓你的樹根保護所有你忠誠的信徒——生命之盾。”
眾人聽著這些羞恥的咒語,感覺後背上有無數隻螞蟻在爬,“這也太尷尬了吧!釋放魔法還要念這麽羞恥的咒語嗎?”王建國打了個冷戰,在他的印象裏,法師是那種揮手間就能夠毀天滅地的存在,各種魔法信手拈來。
“你以為呢?”艾薇兒敲打了一下王建國的腦袋,“要知道真正的魔法可不是吟唱幾句咒語就能釋放的,尤其的人類的魔法。”
哪怕一個簡單的魔法——火球術,都需要經過吟唱咒語,布置信物等環節,而且他們的咒語十分拗口,念錯一個字節都會引起魔法反噬,因此他們總是有很多
的追隨者保護自身的安全。
而整個環節中最容易出現差錯的環節就是布置信物,信物的質量好壞,蘊含魔力的多少是會影響魔法成功的與否。一個複雜的魔法所消耗的信物也是常人難以負擔的,所以培養一個優秀的法師是需要大量財富的。
而魔法最基礎是冥想,冥想的前提是淨心。從古到今,從東方到西方,冥想都是一切魔法的基礎。淨心的基礎是靜心,西方稱為放鬆,東方稱為入靜。
每時每刻,人都有太多的東西要思考,太多的新鮮事物衝擊著人的頭腦,每個人的心隨時都都是浮躁的,貪婪引導著人的欲望;焦慮占據著人的心靈;急躁控製著人的思想。
所謂此消彼長,因此人想要追求的東西的基礎——心靈的力量就不存在了,因為一切魔法都是基於安靜平和的心靈而存在的。
聽過了艾薇兒講解的一番理論後,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魔法師竟然有如此多的奧秘。
正如印度的修煉者所說:“俗世的欲望就象恒河之水連綿不絕,你當坐以岸上靜觀其流逝,而非隨波逐流。”
然而做到這點卻很難,當人想放鬆入靜之時,雜念紛遝而來,你發現想阻止這些雜念就象抽刀斷水一樣勞而無功,隻有經過一段時間痛苦的修煉達到靜的地步,你的麵前就會有另一個世界逐漸形成。
“那我需要重新修煉自然魔法嗎?我之前可是新晉級的大地劍士啊。”凱因感覺自己被坑了。
“既然你之前是大地劍士,那你通過生命禮讚後應該對應的是藍袍法師,但是你對自然魔法一竅不通,那就需要重新找到牧神,傳授你基礎的自然魔法理念與技巧。”
凱因感覺到自己肩上的又重了起來,無奈地歎了口氣,“把命保住就好了,其他的就不奢求了。”
“那應該怎樣才能再找到牧神啊?”王建國多嘴的問道。
“牧神擁有自己的寢宮,但是寢宮的位置變幻莫測,他借世人之口留下一首詩,這首詩記載著了其方位。”
大地將滾動著,
繼承每位神明的光環,
而牧神死了。
陳舊的大地喪失了神秘的幻象,
在她的青春時光,她身旁曾經,
歌聲悠揚,那些快樂的風流韻事,
一旦跟“事實“在一起,
就隻能寫成枯燥乏味的故事。
太陽神的車輦依然在運行!
詩人們,
抬起頭來,向著太陽!
牧神,
牧神死了。
——伊麗莎白·芭蕾特·布朗寧
“這詩洋洋灑灑的,寫的倒是挺好的,但是我壓根就沒看出來有哪些線索啊。”王建國撓撓頭,滿臉疑問。
“這個隻能靠我自己去領悟吧。”凱因艱難
地站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感覺舒服好多,身上好多的暗傷竟然都痊愈了,這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老巫醫,那我們就先走了,你那邊要是有信了去哪裏找我,你應該知道的。”崔斯坦給了老巫醫一隻黑色的羽毛。
“親王大人,遊民酒館,我們都懂!”老巫醫接過羽毛揣進了懷裏。
眾人這邊前腳剛離開醫療室,一個黑影後腳就閃了進來,“他們怎麽說?”來者正是圖拉瑞斯。
“圖拉瑞斯將軍,從屬下探出的消息來看,崔斯坦他這次回來也是為了離開地下城的事情。”
“靠譜嗎?確定不是回來繼承崔斯塔娜的?”圖拉瑞斯謹慎地問道。
“妥的,大人應該過慮了,再說了,黑暗精靈多少年的母係社會了,崔斯塔娜要是真把位置給了崔斯坦,其他兩個主母會怎麽看,議會怎麽看,這可將會的一場大革命啊。”
“所言極是,所言極是。都給我急糊塗了,哈哈哈。”圖拉瑞爾憨厚地笑了起來,看上去就像個人畜無害的老實人。
崔斯坦帶著幾人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兩邊是依山而建的酒館,作坊,鐵匠鋪等。青石板鋪成的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擺著小攤的各族商販。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無不彰顯著蘿絲城的繁華。
“想不到這麽荒涼的地下城裏還有這等繁華,風暴城也不過如此吧。”王建國不禁感歎道。
“哈哈哈,大人您可沒去過風暴城,那裏的繁榮程度可不是這種小城能比的。”凱因一提起風暴城,滿臉的自豪。
街道以高大的城門為中心,向東西兩邊延伸開來,一直延伸到偏僻的城牆根了,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高高掛起的燈盞將整個蘿絲城照得光亮。
而崔斯坦要去的遊民酒館就位於這城牆根,來往的過客遊人無不入內。小二忙的焦頭爛額,一道道下酒菜,一壺壺溫酒,讓一張張大桌上擠滿的各類酒徒,扯著嗓子高談闊論。
點了幾杯濁酒的吟遊詩人們抱著懷裏的豎琴,彈唱著傳統低俗的歌謠,引得酒徒們紛紛叫好,不時拋上幾個銅幣彰顯自己的豪爽和闊氣。
再往前行幾步便是賭場,人聲嘈雜鼎沸,各種坑蒙拐騙,害人不淺,但是人群依舊不散,人頭攢動。
賭場的對麵是一家當鋪,不少賭場失意的亡命賭徒揣著不知從哪裏搜刮來的珠寶財富,三步一瞥,五步一盼的進了當鋪。各種金玉瑪瑙,項鏈寶石,隨意欣賞幾番都令人讚歎不已。
酒過三巡的酒徒們懷著七分醉意,三分邪性,磨磨蹭蹭地扶著樓梯上了二樓,不少絕美姿色的女子在門口花枝招展,不停地招攬生意。樓中女子口口聲聲賣藝不賣身,哪個出來不少滿麵緋紅。正所謂羅襦寶帶為君解,燕歌趙舞為君開。
老板安逸地坐在櫃台後麵數錢數的手發抖,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讓人流連忘返。老板不時探頭猛吸一口這紙醉金迷的空氣,這混合著食物與銅臭味的空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