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出好戲
讚比女王卸下戎裝，換上了一襲黑色蕾絲露背長裙，站在大殿中央的舞台，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聚集在她是身上。王建國的目光卻落在女王的後背，一道道醜陋的傷疤爬滿了脊背。
“感謝各位的到來，今晚的宴會就是為了讓大家玩的開心，玩的盡興。”讚比女王客套了幾句，愁容滿麵的準備離開。
“各位各位，我可能需要打擾大家一點時間。”德古拉王子換了一身筆挺的燕尾服，燈光打在俊美的臉龐上，惹得台下女精靈連連驚呼，兩眼放光。
“做個自我介紹，我是德古拉王子，風暴皇城的三王子。而我第一次見到美麗的森林精靈婕拉，我就被她深深吸引住了，她的一顰一笑都讓我為之傾倒。”
飛舞的螢火蟲的光順著德古拉修長的手指照射向了角落裏的婕拉，她不知所措地拿著一塊蛋糕，瞪大的眼睛裏充滿了無辜。
台下的眾人竊竊私語，眼睛在王建國和德古拉之間徘徊著，因為下午的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
“正如大家所見，婕拉小姐是這位騎士先生的愛人。”德古拉清了清嗓子，“但是他們並沒有結成夫妻，因此我仍然有權利追求婕拉小姐。所以我想向這位騎士先生發起公平的決鬥，證明我並不比他差。”
王建國聽得一臉懵逼，這都什麽和什麽啊，這狗屁王子也太不要臉了吧，小嘴叭叭的好賴話都讓他說了。
艾薇兒更是憤怒，她不允許有人搶走自己的哥哥，就在即將暴走的刹那，王建國拉住了她的手，朝她搖搖頭。
“這位騎士先生為什麽不做出回應呢？難道是不敢應戰嗎？這就是所謂的騎士精神嗎？”德古拉玩味地笑了。
“德古拉王子，你不要太過分了。”婕拉蛾眉倒蹙，杏眼圓睜。
“婕拉，住嘴。這是騎士之間的決鬥邀約，容不得你插嘴。”讚比女王大聲嗬斥著婕拉，她似乎也想看到這場決鬥。
“貪戀他人妻，你與曹賊有何異。”王建國嗤笑一聲，“為何如此聒噪？急著讓我羞辱你嗎？”既然德古拉撕破了臉，那就沒必要好言好語了。
“要打就出去打，這你如此狹小，不便施展拳腳。再把女王這大殿打壞了，傷了情麵。”
出了大殿，外麵的細雨初停，樹上零星落在幾點水滴，墜入積窪的水坑中，漾起漣漪。
凱因收起王建國的長袍，褪去內甲，露出精壯的上身，肌肉線條出現了緊致的輪廓，這麽好的身材，可惜少了點象征男人氣概的傷疤。
眼魔很不情願的從王建國身上剝離開，委屈的眨著大眼睛縮在長袍裏。
“大人，內甲要不就穿上吧，我雖然在他身上看不到劍氣的影子，還是小心為妙啊。”凱因覺得王建國如此自大有些不妥。
其實王建國自己心裏也沒什麽底氣，男人嘛，可以打不贏，但是麵子不能輸。
“德古拉小兒，且看我脫衣戰你。”王建國口中說著虎狼之詞，
德古拉出生王室，決鬥遵循著騎士一貫的傳統，，決鬥前需要向統治者宣誓，聲明他們是行使正當權利，且沒
有攜帶暗藏的凶器。發誓後，在主持軍官喊出：“讓他們動手吧！”並同時擲下手套後，決鬥才正式開始。
可眼下自己被這般羞辱，年輕氣盛的德古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抽出配劍便向王建國刺去。
德古拉的進攻哪還有一點章法，完全就是胡砍亂刺，被王建國輕鬆躲掉，倒是自己身上平添了幾處不深的傷疤，往外滲著血。
圍觀者險些叫好，誰讓這是風暴城的三王子，酒後的男人們壓抑激動的心情，看著德古拉裝逼被打臉。癡情少女則暗暗為其擔心，更甚者眼淚幾欲奪眶而出，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王建國心中不由得暗喜，這王子說不定就是個水貨，肯定以為我會因為他的王子身份讓他幾招，哪有這般好事，不由得加快了攻勢。
德古拉似乎已經疲於抵抗，防守也出現了較大的漏洞，密密麻麻的傷口就像水蛭一般蠶食著他的意誌力。王建國的一記劈砍震得他手臂發麻，身形一顫，漏出半邊空擋。
那就結束吧，王建國長刀挑開了德古拉的細劍，轉手砍向他的脖頸。隻要德古拉棄劍認輸，這場可笑的決鬥也就結束了。
隻是王建國沒想到的是，當長刀破空砍向德古拉的時候，對方竟然猙獰地笑了，任憑長刀襲來也不躲閃。王建國哪能真的殺他啊，無奈卸力準備收刀。
噗，一柄長劍將王建國小腹刺得對穿，先是一愣，隨即口中鮮血四溢，眼前天旋地轉，癱軟地撲倒在了德古拉的身上。
“好！”觀眾為德古拉這漂亮的反擊歡呼喝彩，少女們更是坐地排卵雲雲。
“你沒事吧，怎麽會這樣。”德古拉看著自己懷裏的王建國慢慢滑倒，後知後覺般驚呼起來，眼角擠出幾滴淚水。
“決鬥結束了，獲勝者為德古拉王子。戰敗者和他武器歸王子所有。”讚比女王搖搖頭，無奈地宣布了結果。
德古拉收起假惺惺地做派，拾起王建國的長刀在女人們的簇擁下離去。留下艾薇兒撲在王建國的屍體上嚎啕大哭。
可憐的婕拉甚至沒見到王建國的最後一眼便被人潮帶入了大殿中，進行德古拉盛大的慶祝儀式。
凱因和修摘了頭盔低下頭，立於屍首旁。
這就是決鬥，要麽認輸要麽死去。
惡魔們後知後覺的趕到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王建國先是一愣，隨即垂頭低吟著。那是安撫亡魂的歌，古老神秘的惡魔語攝人心魄。
修將王建國的屍體用長袍一裹，扛起就向外走。
眼魔搖晃著腦袋蹭了蹭王建國不再起伏的胸膛，表皮竟然變成了紅色，可能這是它表達情緒的方式吧。
凱因攙起哭的梨花帶雨的艾薇兒，低聲安慰道：“你再這麽哭，大人就真被你哭死了。”
艾薇兒一愣，竟不知道凱因是不是在安慰自己，但還是停止了哭泣，小聲啜泣著。
眾人穿過了淒寒的針葉林，幾個惡魔前來接應，將他們帶到了一個背陰坡的小地洞，這是他們隱藏血刃和憎惡的地方。
月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照射在地麵上一個用血液
刻畫的五公尺的圓形中，圓陣周圍陳列著偉大的惡魔七君主與主神的名諱。
圓陣中央放置所用的標記是倒懸的十字架和兩個尖端垂直向下的星，燃著的黑色蠟燭火苗隨風搖曳，修將王建國的屍體放在圓陣中央，小腹的傷口在劇烈搬運之後又流出粘稠的鮮血。
修披上惡魔遞上的黑袍，把由腐屍、糞便和經血做成“聖餐餅”撕碎並灑向空中，口中念著拗口的倒轉的祈禱文。
陣中散落的蝙蝠屍體開始有節奏的抽動，黯淡無神的眼中紅光驟現，蝙蝠影子在黑色蠟燭的映射下，在地洞牆上無限放大。影子慢慢長出了長角與胡須，長滿尖牙的嘴一張一合。
一陣陰風吹滅了蠟燭，一團烏雲遮蓋了明月。圓陣轟然炸裂開，十字架與星哢擦一聲裂成兩半。
“君主大人！”修與眾惡魔紛紛下跪，不敢抬頭。
小小的蝙蝠撲騰著翅膀，歪著頭邪惡地看著艾薇兒和凱因，“亡靈？魅魔？很純淨的靈魂啊，這是用來獻祭給我的嘛。”
艾薇兒和凱因被蝙蝠看得渾身僵硬，不得動彈。
“君主大人，萬萬不可，他們都是貝利亞的部下。此次獻祭準備倉促，尚未來得及給您準備祭品，望勿怪。但是我們希望您能複活貝利亞。”修急切地說著。
“修，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現在對凡塵的人和事如此上心嗎？”蝙蝠在洞口徘徊著。
“君主大人，卑職一切都以大局為重啊。”
“別緊張，我沒那麽小心眼。貝利亞死不了，他的命和城堡裏的那幾個老家夥連在一起。他太魯莽了，可別讓我懷疑他的能力。”一陣涼風吹拂，烏雲似散非散。
“該死，月亮又要出來了，我的時間不多了。”蝙蝠惱火地咒罵著，“我在最後叮囑你們幾句，那個德古拉王子的生父並非風暴城城主，也是一隻吸血鬼，具體細節看貝利亞自己操作。還有，沒事盡量少召喚我。”
月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就是沙利爾管轄的地方，君主可不希望天界知道自己的行蹤。
伴隨著烏雲的消散，蝙蝠散去紅光，屍體與圓陣化為齏粉隨風飄散。
圓陣中王建國的鮮血一點點倒流回了小腹的傷口處，傷口的無數肉芽快速生長著。
王建國一聲低吟後，捂著小腹痛苦的呻吟著，“我靠，這也太疼了吧。啊！”
凱因和艾薇兒扶起了王建國，靠在岩壁上。
“這啥啊，這麽臭，嘔！”王建國從嘴角拿下一塊“聖餐餅”的殘骸，腐屍和糞便摻和起來的味道可不好聞，天知道那群惡魔口味這麽重。
“看來一切事情都按照預期設定的發展。”王建國拭去身上的泥漬，穿好內甲與長袍。
這一切都是王建國安排好的，從自己去見讚比女王開始，就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了。風暴城，精靈，矮人乃至天使，他們都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他們在密室的結盟，肯定會被泄露，隻有王建國的死，才能堵住別人的嘴。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替托爾完成矮人帝國的統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