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強大的甘道夫
釋放凱撒族人的時候,王建國也一同前往地下一層的重犯監舍。
路過一座座監舍,能看到所關押的死刑犯無不是鐐銬加身,重達百斤的鐐銬被巨大的鉚釘定死在牆壁上,讓他們的活動範圍限製在了一角。一雙雙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眾人,噴射著熊熊怒火。獒人也不示弱,怒目圓睜,齜著發黃的獠牙低吼著。
“凱撒,你說這些死刑犯交由誰處理啊?我看咱們這監獄裏能鎮的住他們的人可不多啊。”王建國看著那一個個四肢發達的囚犯就心裏犯怵。
“大人。早些年上麵還會派人前來執行死刑,這幾年好像沒怎麽見到了。”凱撒一邊回答一邊催促族人離開。
王建國心裏突然打起了小算盤,整個監獄一共七層,三層普通監舍兩百多囚犯,地下部分滿打滿算得有個百來號人。總共三百多人保不齊有因病去世的,普通囚犯隨身物品值不了幾個錢,這政治犯可就不好說了,要麽是達官顯貴,要麽是謀權篡位。
凱因將選拔出來的人登記在案後,把操練的事情交付給了老炮,無非也就是練練體能。他還得過來給凱撒的族人填寫出獄單,最後得到監獄長王建國的署名,這事才算完。
“凱因,你過來。”王建國把他拉倒一旁的牆角。
“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去辦嘛?大人。”
“你說,這犯人要是死我們這了,按這風暴城律法該怎麽處理,還有他們的遺物。”
“回稟大人,按風暴城律法,犯人若死於牢中,優先通知家屬,排除非正常死因,認領簽字就行了,遺物也當如此處理。”
“那若是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呢。”王建國摸著下巴上這兩日長出的柔軟的胡子。
“若是這種情況,遺體遺物均由監獄處理。”凱因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大人您是想……可是這好像有點不太道德吧。”
“道德?地下關的那些政治犯死刑犯,沒進來前有哪個不是享著榮華富貴,背負血債的。因為有他們這些蛀蟲一樣的存在,皇城與人民不得安生。他們的那些遺物哪一樣不是沾染著人民的鮮血,哪一樣不是侵吞國家利益得來的。現在我們用這些武裝自己,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風暴皇城。”王建國都快被自己義憤填膺,感人肺腑的演講感動哭了,這些年的政治課沒白上。
“大人,我剛才以為
你也是個愛慕錢財的貪官,沒想到大人對於風暴城的熱愛與忠誠是如此偉大,天地可鑒,屬下這輩子能在您的麾下,是我三生有幸。”凱因一頓彩虹屁給王建國誇的欲仙欲死。
“我們個人事小,國家事大啊,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為國家的事業添磚加瓦。”
儲物室內,王建國一手拿著花名冊,對照著名字挨個翻找物品。令人意外的,竟然沒多少遺物,“想不到才這麽點。看來這群蛀蟲還挺長命的,媽的。”王建國啐了口痰,“唉,這箱子上的名字咋這本本上沒寫啊?”
“甘,甘道,甘道天?”王建國眯著眼,透過厚厚的灰勉強辨認著,“哦,是甘道夫。”
“甘道夫?我剛到這裏的時候他就在了,據說監獄建造了以後他就一直被關在最底層。”
“嗯哼,不知道還活著沒。”打開甘道夫的箱子,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塊暗紅色的石頭,平平無奇。
“大人。要不要我們去看看他?”
“能去?”
“能去。”
黑暗中的燈光,是最溫暖最難忘的,驅散了不安、寒冷,帶來了希望和期盼。
昏黃搖曳的壁燈將黑暗切割成一段一段的,通道兩旁的監舍通體由金屬鑄成,如果不是門上掛著號碼牌,根本看不出哪個是門哪個是牆,簡直是嚴絲合縫。
“大人,甘道夫的監舍就在下麵了,下了這個樓梯還有個地牢,據說是以前關押親王的地方。”凱因取了一盞壁燈下來,照亮了黑漆漆的台階。
“你來了,後生,老朽等的骨頭都僵了。”黑暗中傳來和藹而洪亮的聲音。
“誰?誰在那裏,給我出來,裝神弄鬼的。”王建國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跌倒在地,恐懼透過深邃的黑暗包裹纏繞著,蠶食著他最後的勇氣。就像混沌初開的新世界。
王建國的呼喊得不到一絲回音,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冷汗沿著冰冷的額頭,後背,一點點往下滾動著,向無盡的黑暗中墜下去。
“哈哈哈,。”那個老人又笑了起來,整個世界突然又慢慢明亮升溫,“年輕人隻有這點膽量可不行啊。”
王建國這才看清自己站在一片平靜的湖麵上,一位老人悠閑地垂釣著,有趣的是釣竿無鉤無餌,而老人褶皺的臉上沒有五官,一頭白發肆意飛揚。
老人抬起了頭,似乎是注意到了王建國的詫異,“哈哈哈,看來是嚇到你了,畢竟五官對你們來說是認識世界的工具,對我們來說可不是。”
老人一揮手,一連串的記憶從王建國腦子中飛了出去,漂浮在老人麵前定格成一個個畫麵,“哦,就這個吧。”老人滑動的手指停在了教授上課的畫麵上。
老人搖身一變,成了穿著皮夾克的教授,手中還拿著教材和粉筆。
“你究竟是誰?不要在這裏和我變這些戲法。”王建國心中默念打到一切牛鬼蛇神。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教授手一揮,兩人又來到了一間屋子內,兩人對坐著在餐桌旁。
整間屋子盡顯古典英倫風格,這種風格在深黑色的餐桌、邊桌、椅凳上體現的玲離盡致,無論是邊角還是桌腿,都以華麗的巴洛克柱式造型出鏡,表現著誇張繁複的曲線,為這個華麗的紅黑色空間,再添一份戲劇感和張力。
“我是誰?”王建國伸手去夠一壺衝好的咖啡,“我是王建國,不對,我是貝利亞,吸血鬼,多瑙監獄的監獄長。”王建國說到吸血鬼的時候做作的整了整脖子上不存在的領結。
“因為你不是,所以你才是。這是個哲學問題。”教授給自己變了杯有著漂亮拉花的咖啡。
“玩我呢是不?是不是玩我呢?我是誰,我是你二大爺。”王建國噌的一下站起來,一腳踹在桌子上,桌子被踹的翻倒在地,教授剛端起來的咖啡灑在了自己的皮夾克上。
怒火瞬間吞噬了教授,嘴裏傳出陣陣低吼,身形暴漲,一下就撐破了夾克,露出滿身健壯的肌肉,金色的火焰包裹著身軀,頭發在熊熊的燃燒。
教授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伸出粗壯的胳膊想要掐住王建國的脖子。王建國一愣神,渾身一激靈,上半身一癱,雙腿有如定海神針一般,使出一記鐵板橋躲過了攻擊。
王建國接著一個後滾翻,與教授拉開距離,嘴裏發出痛苦的哀嚎聲,手指長出鋒利的指甲,像一把把剃刀,撕扯不斷膨脹發紅的身體,一片片黑紅色的鱗片刺破皮膚,血淋淋的貼合著身體。
頭頂兩隻成年公山羊角,如同蛇眼一般的豎瞳中噴射著火焰,缺少鼻翼的鼻子不停抽吸著。下巴上濃密而雜亂的胡子,露出詭異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