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情況危機
葉北宸生怕自己簽下了手術協議書之後,躺進手術室就再也醒不過來,穿上那一身病服的時候拿出了手機給安曉發了一個信息。
他拿著手機反複的猶豫,不知道該發什麽,越想越覺得傷感難過。
他看著手機裏麵的照片,嘴角扯出了一抹牽強的笑意。
仿佛結婚的日子就在昨日,可是一想過了這麽多年,就在孩子即將出世的時候他被診斷出來有重大疾病。
他怎麽肯?怎麽願意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
葉北宸拿著手機掙紮了半晌,眼睛一直不離開安曉那張帶著笑意的背景照片。
最終還是編輯好的信息發送過去。
“在國外玩的開心,我和鄭以沫到新西蘭領證了,以後我們就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了,這樣對你我都好。”
而在手術室門外的安曉接到這個信息之後瞬間淚流滿麵。
她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這條信息,直到眼前模糊的不成樣子,擦了一把眼淚之後,還是緊緊的攥著手機不放。
他明明知道自己即將九死一生,可是在這樣緊要的關頭竟然還是在關心她。
她到底有什麽好的值得這個男人掛念到這種程度。
而在安曉旁邊站著的鄭以沫則是一臉不可置信,安曉是什麽時候到的?
她剛才是不是眼睜睜的看著葉北宸走進去了?
鄭以沫想了想又釋然了。
這夫妻兩個還真是,這種默契恐怕是旁人所不能及的,互相牽掛著卻不讓對方知道,明明都已經知道事情了,卻還要強忍著,用這種刻意的誤會來淡化離別的傷感。
可是,既然有離別,那又怎麽可能會不傷感呢?
鄭以沫看著安曉早已經淚流滿麵了,自己淚水也忍不住的留下來,她有一些猶豫的牽住了安曉的手,輕聲的安慰著,“曉曉姐,不要哭了,葉總又不是進去就不出來了,說不定過一會手術完就出來了。”
安曉略有一些尷尬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麵對著這潔白的牆壁不斷的禱告著。
她牽強的扯出了一抹笑意,滿含愧疚的看著鄭以沫,“是啊,最近這段時間謝謝你。”
鄭以沫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現在想想前段時間演戲演的真是太過分了,她現在都覺得當時他們表現的都太假了,可是偏偏入戲的人都當作是真的。
鄭以沫哽咽的說道,“沒什麽,我也隻是舉手之勞罷了。”
安曉一想起來自己在國內那般怨恨葉北宸就越發覺得自責,她淡淡的開口說道,“害你受了這麽多的委屈,回國之後我一定會向那些媒體記者都解釋清楚的,而且那天我說話不應該那樣,真的對不住。”
鄭以沫抽出了紙巾遞給了安曉一張,抬眼看了一下緊閉的手術室門,緩緩開口,“恐怕當時是誰當時都會失控的,如果我結婚之後丈夫要是出軌了,恐怕我就不會像你這般理智了。”
安曉聽到這句話之後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兩個女人終於一笑泯恩仇,更何況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仇。
鄭以沫和安曉就這樣靜靜的坐在手術室門口等待,歐澈軒也已經換了衣服走了進去。
時間已經將近過了4個小時,可是手術室裏還沒有任何動靜,安曉顯然有些坐不住了。
過往的畫麵曆曆在目,葉北宸對她的袒護和愛意仿佛就在昨日,怎麽上天就如此不公呢?
怎麽就不能看他們一家三口好好的呢?
安曉手裏麵緊攥著十字架一遍又一遍的禱告著,她寧願現在躺在手術室裏的那個人是她。
鄭以沫看著安曉在旁邊坐著總是情不自禁的流著眼淚,生怕她悲傷過度會傷害到肚子裏的孩子。
鄭以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安曉,兩個人像是閑聊一般的說這話,“曉曉姐,你是不是因為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所以才會那麽快同意出國的呀。”
安曉擦了一下淚水,點了點頭,一邊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一邊緩緩開口說道,“對啊,我如果不早點出國的話,恐怕他的病還要一直在拖著,還真是個傻子。”
鄭以沫突然想起來在機場上看到了一條百度百科,輕笑著問著安曉,“你知道有一種生物叫做麅子嗎?”
安曉自然點了點頭,“當然知道。”
人們都形容一個人傻乎乎的時候都愛說傻麅子,她自然也是聽過無數遍人們調侃別人的時候愛說的那句傻麅子。
甚至她還好幾次偷偷的叫著葉北宸叫傻麅子。
安曉想到這兒的時候又回憶起了過往的點滴,眼眶又情不自禁的濕潤了起來。
鄭以沫慢慢的開口解釋著,本來笑著笑著說的,可是卻情不自禁的哭了。
“這種動物就是即便有人打了它,它驚慌失措的逃跑之後,過一會兒還會回來,因為想要看一看剛才到底是什麽東西打了它。我覺得葉總就是這種傻子,這種拙劣的演技根本就騙不過你,可偏偏還要自欺欺人。”
她本來是想講一個笑話逗一逗安曉,可是沒想到說到最後自己卻哭的更加厲害了。
安曉原本強行忍住的淚水,此刻又瞬間流淌了下來,她不斷的擦拭著眼淚。
朝著手術室的方向一直看著,眼前的白色好像混為一體,極為模糊,可是她心裏卻越發清明了起來。
他是愛她的,要比自己的生命還要愛。
安曉一臉認真的開口說道,“他也隻是想讓己心裏好過一點,恐怕說的不好聽一點,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昨天檢查的結果是有20%的手術成功率,可是手術之後還要麵臨著感染的風險,他已經承受了太多的苦難了。”
鄭以沫不知道自己流的淚水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舍不得這個隻是朝夕相處過十幾天的男人,鄭以沫一邊摟著安曉的肩膀一邊說道,“曉曉姐,你別哭了。”
安曉怎麽可能會忍得住自己的眼淚呢?
鄭以沫緩緩的開口說著,“你知道嗎?我從小就聽別人葉家有怎麽樣滔天的權勢,全都是葉北宸一個人管理的,從小我就覺得這個男人異常優秀,甚至心存愛慕,我甚至曾經想過要好好努力,總有一天會和這個男人並肩站在一起,可是現在,我隻想他平平安安。”
鄭以沫說到這兒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
安曉在此刻突然明白了這個傻丫頭這麽長時間為什麽如此心甘情願的幫助葉北宸。
除了滿腔的愛意,可以驅使一個女人忍受這麽多的委屈之外,恐怕再也沒有別的原因了。
兩個女人在病房外哭成一團,安曉覺得鄭以沫心裏麵也定然是百般委屈,由衷的說道,“辛苦你了。”
鄭以沫邊擦拭著淚水,一邊允諾著,“隻要這次手術能夠順順利利的,我真的不會再纏著他了,我也不會再幹涉你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