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當初的事
想到這裏，喬安然不免得有些黯然。看著他熠熠發光的眸子，眼神裏閃過了幾分受傷。
在他的描述裏，她幾乎能夠在腦海中勾勒出安顏的模樣。白色的棉布裙、黑色的長發、清澈無暇的眼眸，笑起來格外的幹淨好看，說話總是很溫柔。
如果她是男人，麵對安顏，或許也沒有抵抗力吧。
“每次我覺得煩心和難過的時候，看見安顏，就會莫名的平靜下來。在她的身邊，會覺得很舒服很溫暖，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平靜安寧。”許是說起了安顏，歐澈軒看上去格外有神，半晌沒有聽到喬安然的聲音，轉過頭就看見了她幾分失落的神色，心裏不由得多了幾分內疚。
“抱歉，我好像話多了一些。”歐澈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有啊。”喬安然連連搖頭，她不說話不是因為他的話多，而是因為她能夠了解那種感受，“那……你覺得安曉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你今天好像對她們很感興趣。”歐澈軒有些疑惑地說道。
不怪他疑惑，畢竟在此之前喬安然和安曉的關係並不算好，他可是對她們第一次見麵的針鋒相對耿耿於懷。
“因為……”喬安然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歐澈軒好奇的表情，繼續說道：“我想和她做朋友啊。”
“那敢情好啊。”歐澈軒點了點頭，神情有些輕鬆。
喬安然跟著點頭，看著歐澈軒輪廓清晰的側臉，笑臉盈盈地催促道：“說吧，安曉在你眼裏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是不是跟安顏一樣？”
“曉曉其實和顏顏是完全不同的性子。顏顏性子喜靜，而曉曉總是鬧騰起來就停不下來的人。她活潑好動，小時候就喜歡逞強，即便是一個小女孩，也會跟著周圍的男孩子一起爬樹、捉鳥，還特別喜歡惡作劇。”歐澈軒說起安曉的小時候，臉上盡是寵溺，一副頭疼的樣子，卻怎麽看都是樂在其中。
“的確，她現在也不像是一個好惹的人啊。”喬安然想到第一次跟安曉見麵，她那一副據理力爭的模樣，還真的和歐澈軒形容的相差無幾。
“雖然曉曉喜歡胡鬧，但是她也是一個善良的人。她的身上，有一種令人想要親近的魔力。如果說顏顏是讓人想要放在手心上保護，那麽她就讓人想要放在心尖上疼愛。她的逞強和倔強，讓人心疼地想要保護她。”
喬安然微微一怔，沒有想到歐澈軒會這樣來形容安曉。她即使已經發現了安曉身上的一些優點，覺得她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但是卻不知道歐澈軒對她的感覺已經如此之深。
“所以……你是喜歡的人是安顏還是安曉？”喬安然下意識地問出了自己心裏想要問的問題，剛剛問出口，歐澈軒的笑意就僵硬在了臉上，漸漸地淡了下去，那雙溫柔的眸子也倏然間像是失去了光亮一樣，黯然無光。
喬安然的唇邊泛著淺笑，看著歐澈軒漠然的模樣，心房處傳來一陣細細麻麻地疼痛，她忽略不想，伸出手在歐澈軒的眼前晃了晃，直接說道：“對不起，是我多管閑事了，我不該故意探聽你的隱私。你不用回答，所以不要這個樣子好嗎？”
歐澈軒頓了頓，抬起頭就看見了喬安然滿懷歉意的笑容，唇角微微揚起，勾起了一抹苦澀的微笑，低沉而溫和的聲音回答道：“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
他轉而看向了別處，磁性的聲音繼續說道：“你的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想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無疾而終。我曾經喜歡過安顏，想要讓她成為我的妻子，永遠地在我的身邊。所以，當安顏去世之後，我就選擇出國。離開這座城市，去追尋全新的生活。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因為顏顏的離世，才不願意留在這裏。其實，那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自己、麵對曉曉。”
歐澈軒的苦笑看上去比哭還好難看，喬安然似乎能夠感覺到他的無助和矛盾。
到底是多大的難以抉擇才會讓他毅然地選擇離開這座熟悉的城市呢？然而，又是多大的勇氣才讓他選擇回來？
“在國外的日子，我很想念顏顏，但是更加想念曉曉。”歐澈軒甩了甩頭，繼續說道：“當我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了曉曉，想要回來找她的時候，才知道她已經不再是安家的曉曉了。而是葉北宸的妻子，葉家的少夫人。”
“歐澈軒，你……”
喬安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話來安慰麵前這個看著令人心疼的男人，一向淺淺的笑臉此刻盡是悲傷和後悔，驀然，她繞到了他的身後，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肢。
歐澈軒瞬間愕然，連忙朝前走了幾步，有些驚訝地看著喬安然，眼眸中赫然帶著幾分防備。
喬安然看著他的模樣，不由得苦笑，不過想要安慰他而已，不曾想是嚇到他了。
“我隻是不希望你不高興，很抱歉，嚇到你了。”喬安然輕抬嘴唇說道。
歐澈軒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微微一笑說道：“沒事，是我自己反應過度。謝謝你的安慰，不過，我不需要。”
“那你決定怎麽辦？”喬安然連忙問道。
安曉已經結婚了，他會放棄安曉嗎？喬安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雙眼緊緊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歐澈軒溫潤地說道：“她既然已經結婚了，我是不會打擾到她的。我隻希望可以就這樣默默的守著她，看著她開開心心的，就很滿足了。”
“你就那麽愛她麽？”喬安然咬了咬唇瓣，鼓起勇氣地問道。
“我……很愛她。”
“那你……”
“請你幫我保密好麽？”歐澈軒突然看向喬安然，黝黑的眼眸裏帶著幾分乞求的含義，讓喬安然不由得點了點頭。
即便是他不說，她也不一定會告訴安曉。
不要怪她自私，即使知道安曉和葉北宸現在的情況，她也不願意讓歐澈軒知道。隻有讓他完全對安曉私心，自己才有機會走進他的世界裏。
“謝謝你。”歐澈軒由衷地感激道。
這一聲謝謝不隻是為了她的保密，也是為了她上一次對安曉的維護。
“歐澈軒，你不會委屈麽？”看著歐澈軒釋懷的笑意，喬安然心裏更加悶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