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她的絕望(3)

  韓寒澈的眉宇瞬間蹙緊，聲音冰冷無比。 

  「舒思雅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見舒思雅如此維護秦少卿，將自己的警告完全不當一回事，一股火氣頓時在韓寒澈的心中衝起，他絕對不能忍受舒思雅居然用這樣去在乎和保護秦少卿。 

  「讓開！」韓寒澈竭力壓制自己內心的憤怒，「不要逼我做出一些連我自己都會後悔的事！」 

  舒思雅沒有動，她直直地擋在韓寒澈面前，不讓他再靠近秦少卿半步，臉上帶著堅定的神色。 

  韓寒澈的瞳眸中閃過一道如同針尖一般的鋒芒，聲音也在瞬間加重：「舒思雅，你沒聽到我說得話嗎？難道你還想讓他死得更慘？！」 

  他陡然提高聲音，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上發出冰冷的迴音：「舒思雅，你給我讓開——」 

  「不——」 

  舒思雅的眼中浮現出一抹倔強的神色，「你以為我還會笨到獃獃站在那裡，任由你打少卿嗎？韓寒澈，有時候不太過分，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韓寒澈忽然笑了起來，雙手一攤，帶著遺憾的口氣說道，「思雅，我很遺憾你用這個詞來說我，適可而止，你覺得這樣的詞用在你熟悉的韓寒澈身上很可笑么？」 

  「你……」 

  舒思雅聽他這樣說，她倉皇抬首，四目相撞，記憶，在一剎那間復甦。如那年冬季漫天飄落的白雪，沁人的冰冷，自心底深處絲絲滲出—— 

  記憶里，那倨傲俊美的男子有著英挺的劍眉，笑顏如暖陽，一對墨黑的瞳仁如最為閃亮的鑽石般閃亮，只要一眼便能讓人永久的沉淪下去。 

  可是究竟在什麼時候，那熟悉的笑臉，那閃亮的眼眸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懼怕的冰冷和一片陰鷙嗜血的光芒。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在時間的長河裡，我們究竟丟失了什麼？ 

  「韓寒澈，我們走吧！不會再見他了，請你放過他，不要再將他牽扯到我們之間的糾纏來了，從開始到現在，他都從未真正進入到我和你之間來過！」 

  恍如時間被定格了一般—— 

  韓寒澈看到舒思雅那雙漆黑的眼眸中，空洞冷漠卻又含著一絲絕望，他抬起琥珀色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她。 

  「你真的這樣覺得么？」 

  「我怎麼樣覺得已經不重要了，不是么？」舒思雅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苦澀的味道，「如果你硬是要強求一個心已死的人在身邊，我也沒意見，如果我留在你身邊，能換得少卿的安寧和幸福，那麼我願！」 

  「心已死的人？！」 

  韓寒澈唇角揚起一絲譏諷，雙眸冰冷，帶來一絲絲，一絲絲凜然寒意，「你的心當真死了么？如果真死了，那麼任何事都影響不到你，你不過是對我死心了而已。可即便是這樣，你也休想逃離我身邊！」 

  「我沒打算逃離了！」 

  舒思雅淡淡的開口，她轉身看向蔚藍的天空，燦爛的陽光在她烏黑的眼珠中流轉著，一雙清澈的眼眸仿若落滿了星輝，裡面卻是漆黑而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