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再見(14)

  空氣緊繃得令人窒息…… 

  「思雅，當年的事，我可以解釋的！」韓寒澈的目光暗淡，帶著深深的隱痛，「你跟我走，我們好好談談，好么？」 

  舒思雅看著他，瘦小的身體微微一怔，清澈的眼眸中有著一抹純凈的哀傷，慢慢地，裡面湧出了晶瑩的淚光。 

  她想說些什麼，可是卻始終還是說不出口。 

  「思雅，四年了，時間終會讓一切都結疤的，曼亭前些日子還說，她很想你！」 

  細碎的陽光映落在舒思雅的臉上，纖長的睫毛在面龐下投下一片碎影。明澈的眼眸，像是一塊無暇的玉石般，如果孩子沒有死，如果小樂不是一個孤兒，而是他們之間的孩子，那麼她想她會原諒他。 

  只是，這世間永遠都沒有如果，孩子夭折了，是事實，他為了救裴霓裳而棄了她，也是事實！ 

  她所想要的，不過是今後離他遠遠的，這樣也不行么？ 

  「我……」 

  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另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 

  「寒澈，選好畫了嗎？還有你怎麼知道爹地喜歡愛德華的畫呀？」 

  那女人一身淡黃色的雪紡長裙，及肩的亞麻色捲髮，更加凸現她的嬌小可人。她一走過來就抱著韓寒澈的手臂，當她的眼光落在了舒思雅身上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住。 

  「呵，裴小姐，別來無恙啊！」舒思雅忽而笑了，陽光穿過玻璃照在她的身上，如此這般的明艷，在她的嘴角綻放出了一絲自嘲的笑，「時隔四年，大致裴小姐，哦不，應該喚一聲韓夫人才是吧！」 

  韓寒澈怔怔地望著舒思雅受傷的神色，急忙解釋道：「思雅，你誤會了，我和霓裳——」 

  「我知道啊，已經訂婚了，近期準備結婚啊，意料中的事而已，何必向我多做解釋呢！大家好歹曾經相識一場，待兩位結婚時，我定會送上一份祝福！」 

  舒思雅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幾縷碎發隨風飛舞，明亮的大眼睛已然失去了原來的光澤。 

  曾經的誓言還歷歷在目，只是現在已是物是人非了，留下的是無盡的冷清和蕭瑟。而他竟然還跟裴霓裳在一起，那麼自己這麼多年來是的思念，究竟又算什麼呢？人家可是幸福的生活著呢！ 

  「思雅，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舒思雅對他的不信任，他可以理解，可是要他再一次失去她，這於他言就像是墜入了一場恐懼的噩夢中，世界仿若在下一秒就要坍塌得什麼也不存在了。 

  「沒有什麼原不原諒的，我們之間早就回不去了，不是么？」淡然的語氣中卻無法掩藏那份哀愁情緒，舒思雅澄澈的瞳孔中一片黯然神傷。 

  「媽咪，你怎麼哭了？」小樂看著舒陽掉下來的眼淚，仰著頭問道，「是不是他們欺負你？」 

  「小樂乖，他們沒有欺負媽咪！」舒思雅俯下身跟小樂解釋著，嘴角硬生生地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是媽咪眼睛里進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