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2.再見(10)

  「媽咪，乾爹呢？」 

  「乾爹有事兒，你先陪媽咪去個地方，好么？去了以後，我們再回酒店找乾爹，好不好？」 

  「好！」 

  而後舒思雅抬頭看著天空，看著蔚藍色的天空被夕陽染紅，她欣長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一片憂傷的光芒。 

  少卿，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應你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所以對不起！ 

  風緩緩吹過…… 

  漸漸地，夕陽光落在馬德里蔚藍的天空，玫瑰色的餘暉染上了殘敗建築物的頂端，天空是一片黯然的色彩，，整個世界像是處於瀰漫著潮濕霧氣中般。 

  一輛黑色加長型房車在小道上駛過，帶來一陣風塵，而就在此時，舒思雅帶著小樂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他們生生交錯而過—— 

  厚厚的玻璃遮住了所有的光線，整個車內都是暗暗的，喬森看著，看到韓寒澈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也不敢多去問什麼話，只得默不做聲，可是韓寒澈的眼眸深處又有太多讓人不安的情愫了。 

  「韓少，裴小姐打電話來問您到了么？還說晚點會與你視頻通話，她想穿新娘禮服給您看！」 

  「我知道了！」 

  韓寒澈的聲音淡淡的，在寂靜的車內里顯得分外寂寞。 

  喬森看著韓寒澈，有些猶豫不決地說道：「韓少，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問你，但是卻又不敢問，曼亭也讓我不要問，可是……」 

  韓寒澈抬起頭來默默地看著喬森，喬森在看到那抹凌厲的光芒時，馬上收住自己的聲音，低下頭去，小聲地說道：「對不起，韓少，我的話太多了……」 

  韓寒澈沒有說話，他絕美的面容上有著寧靜的光華，如瑪瑙一般晶亮的眸底流動著一種異樣的情感。 

  車內里一片靜默。 

  「喬森，你說……我們會有下一世嗎？」 

  「什麼？！」 

  喬森顯然沒有想到韓寒澈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來，他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韓寒澈，以為他在說笑話，然而，韓寒澈卻那樣認真地看著他，紫色而黯然的眸底居然還有著一絲緊張的光芒，好像他說出的話就是在給他的回答一樣。 

  「韓少……」 

  看到喬森驚訝的樣子，韓寒澈忽然淡淡地苦笑：「我這個問題很好笑是不是？好笑到你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 

  「如果沒有下一世，那又該怎麼辦呢？」韓寒澈依舊淡笑著，聲音中有著一種苦澀孤單的味道，「我許給她的下一世……該怎麼辦呢……是不是註定我要負她呢……」 

  韓寒澈蒼白的嘴唇微微地顫動，他抬起頭，那雙烏黑晶瑩的眼底閃過黯然的顏色。 

  喬森不再說什麼，他已經瞭然於心了，曼亭說的是真的，韓少從始至終愛的人都只有舒思雅，只是他們之間隔著太多了，已經回不去了，也許從孩子一出生便夭折了開始，他們之間便是再也回不去了。 

  「韓少，要去那畫廊么？聽說出了一批新畫！」 

  「嗯，去看看吧！」他靜靜地看著窗上的薄霧，他的目光似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縹緲而不可捉摸，烏黑的髮絲垂落在額間，隨著窗外的清風，無聲地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