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滾出去（11）

  「我清楚。我清楚我的處境，比誰都要清楚，但不代表著，我會因為我的處境而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甚至，就算我的處境再不好，在不影響家族的情況下，我會犧牲自己的幫她。阿冰，她不止是一個朋友，更是我的信仰。你見過沒有信仰還能夠活下去的人嗎？」 

  沈冰沉默了。 

  君落落這會兒已經冷靜了下來，眉目幾乎不動分毫的，就告訴他，那個人是她的信仰。陡然之間，沈冰有點哀慟，好似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只想跌坐到地上，讓大地來支撐疲倦的身體，但是他不能倒下，驕傲讓他不能倒下。死死的咬住嘴唇，沈冰就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君落落，悲哀的，好似動一動，那雙眼眸都能夠滴出水來。 

  「你知道嗎？我愛你。」 

  頓了頓。 

  沈冰決定不再兜圈子了：「君落落，你知道不知道，我愛你很久了。」 

  「我不知道。」 

  君落落回答的很迅速：「如果你不說，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我們之間是有婚約的，不管你知道還是不知道，你最後都是已經嫁給我。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君落落，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取捨的，饒是你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我可以為你做的，絕對不會比那個人少，沒有人會比我有更多的時間來等你了。」 

  君落落是個聰明人，知道在選項中尋找最佳的一個答案。君落落想要的，他都願意付出。將一身的光華都收斂起來，只是做君落落的男人，隱藏在君落落女強人的身份背後。默默的付出，這就是君落落的男人應該要做到的。可有這樣才華的男人，又有幾個願意這樣呢？ 

  身份，才華，地位統統的都拋卻，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一個不算漂亮的女人，君落落想要找到這樣的男人，需要的不僅僅是運氣。而沈家，本來世代都是君家的世交，也是幫著君家打理事情的左右手。兩家關係擺在那裡， 

  君落落還是會是他的女人，不管君落落究竟是愛或者不愛。那些都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一定會結婚。一輩子，一定會糾纏在一起。所以，沒有人會比他等的更加久了。 

  「我可以等到你白髮蒼蒼，牙齒都缺了，皺著皮膚，甚至走路都顫巍巍。我還是在你身邊。因為我比你小几歲，那時候，我還能攙扶著你的手，帶你去看花開花謝，和你聊很多的事情。那時候，再沒有一個男人會愛上這樣的你，你也不會有精力去追求複雜的愛情。我就在你身邊，等著你，等你對我說，阿冰，我發現我們在一起很好。」 

  沈冰的聲音溫柔似水，那是君落落認識沈冰十多年來，從來都沒有聽過的腔調，光是聽著，都讓人嚮往。嚮往少年說的那種感情。可君落落也聽出了最後一句的小心翼翼，沈冰甚至沒有期待她說的是愛。只是說在一起很好。 

  這該是怎麼樣一種侵入心脾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