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君傾城（20）

  我明白了，等管家回來，我一定會將小姐的話轉告給管家的。」 

  另外一個女孩，還是哆嗦的不敢開口。一直都是這個稍微大點的女孩鎮定的面對她的怒火。讓顧笙笙不得不對這個女孩另眼多看一下。 

  「你叫什麼名字？」 

  顧笙笙指著說話的女孩。女孩略微退了兩步，穩住自己的身形，下意識的低下頭。可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顧笙笙：「回小姐，我叫劉婉。」 

  「哦。」 

  顧笙笙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示，從椅子上起來：「一會兒記得送一份葯膳上來。」 

  「小姐，葯膳需要什麼樣的藥材？熬成幾分？」 

  劉婉叫住了顧笙笙，可轉過身的女子並沒有如她所想的讚賞目光。那雙鳳眸，冰冰冷冷，瞳孔漆黑，完全看不出半點情緒。死水一樣。起不了半點波瀾。可就是這麼一雙眼睛，本該是呆瑟的，劉婉卻無端的覺得，那黑暗的後面藏著的是她們都不能理解到的真正的睿智。 

  就像現在一樣，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劉婉感覺到自己像是被剝光了，什麼心思都暴露了出來。 

  「啊——」 

  劉婉忍不住叫了出來。雖然不夠大聲，可短促的驚呼，足夠讓客廳裡面另外兩個人驚訝了。 

  這般無禮的舉動，到底是為何？ 

  劉婉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錯誤，可被恐懼籠罩的一刻，她已經中了魔障。理智什麼的，都被丟在了腦後，只知道要叫出聲來。一定要叫出聲來，那樣子，才能夠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才能分散那雙眼睛的注意力。 

  「你，這是在害怕？」 

  顧笙笙歪著頭。 

  看見劉婉從剛才的成熟穩重到現在的略顯癲狂。嗤笑不止，她剛才其實什麼都沒有做。不過是看透了這個女孩子的心思而已。無非是看透了而已，所以才會用譏諷的等著這個叫劉婉的女孩子繼續說下去她的目的。可沒有想到的是，劉婉居然發出了一聲尖叫。莫說是別人，就是顧笙笙自己，也被劉婉突如其來的尖叫嚇了一跳。搞不懂剛才還有點小聰明的女孩子，怎麼忽然之間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一觀察，就發現了，這個女孩子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了。 

  顧笙笙纖長的手指撫摸過自己的眼睛，長睫毛摩擦手掌，說不出的感覺。 

  「你在害怕什麼？」 

  君傾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顧笙笙的身邊：「笙笙。別去看……」 

  環抱住女子瘦弱的身子，將女子倔強的頭埋在懷中：「別去看，別去想，別去問。」 

  其實，在問劉婉的時候，顧笙笙何嘗不是在害怕呢？被異樣的自己嚇到了，才會一直追著劉婉不放。顧笙笙當年的心傷已經治癒好了，可還是留下了疤痕。總是要比旁人敏感一些。劉婉的害怕，是因為心裡存在著黑暗的想法，這樣的想法，被顧笙笙看透了。在對視的過程中，劉婉也發覺了顧笙笙的察覺，多半是害怕，難堪……各種情緒混雜，才會將顧笙笙妖魔化。 

  這該死的妖魔化，卻成了對顧笙笙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