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賣了親生女兒（5）

  「艾恩……媽媽在走之前說過什麼？」「唔……」小正太苦著一張臉，格外的可憐兮兮：「媽媽說，不能欺負爺爺。爺爺年紀大了，折騰爺爺是壞小孩。」四十歲出頭的帝梵天摸了摸臉頰。 

  光滑的程度和二十歲的時候沒有什麼差別。這兩年他特別的注意保養皮膚，皮膚一直出奇的光滑。年紀大了，這四個字簡直是直戳心臟，簡直是傷的體無完膚。 

  年紀大了么…… 

  就算是不想要承認，什麼時候也變成了必須承認了呢？他的年紀隨著歲月慢慢的變大了，也成了需要人尊重的年齡了。也有了子孫…… 

  帝梵天眯起眼睛，陽光正好。 

  他有些悵然若失，忽然之間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表情來迎接這個不算是真相的真相。 

  「爺爺……你不開心了嗎？是不是像媽咪說的，是因為艾恩不乖，所以爺爺生氣了？爺爺不要生氣，艾恩以後再也不調皮了。艾恩會乖乖的聽媽媽的話，留在爺爺身邊陪著爺爺的。」 

  掛斷顧笙笙的電話。 

  帝梵天一把將小正太抱起來，捏了捏那張好看的包子臉。 

  墨色的眼眸水汪汪的，好不可愛。 

  「媽媽還說什麼？」「媽媽還說爺爺很寂寞，讓艾恩多陪陪爺爺。說爺爺其實是個很喜歡艾恩，是世界上對艾恩最好的。媽媽還說，如果沒有爺爺，艾恩早就被害死了。在媽媽不在的時候，艾恩要一直留在爺爺身邊。」 

  小小男孩用稚嫩的語調一點一點複述著大人們說的他其實聽不太懂的話。 

  帝梵天怔了怔。 

  為艾恩的可愛，也為顧笙笙的擔憂。 

  帝梵家族從來都不是個乾淨的地方，顧笙笙會在走之前千叮呤萬囑咐艾恩跟在他的身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果艾恩不是留在他的身邊，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在帝梵家族，但凡是沒有大人照顧保護的孩子，永遠是最快犧牲的鬥爭品。各種各樣死於意外的都有，抱緊膝蓋上坐著的小男孩，帝梵天盯著小男孩的眼睛，強迫他對視。 

  「艾恩，一定要記清楚，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聽爺爺的話，不管你相信誰，他們給你吃的東西在爺爺沒有同意的情況下都不能吃，他們要帶你走，立馬按你身上的按鈕通知爺爺。你記住，想要活下去，就不能只是個小孩子。」 

  帝梵天說的太認真了。 

  每一個字裡面都帶著這個家族幾百年來的濃重血腥味。 

  「我知道了。」 

  小男孩還是奶聲奶氣的，可那雙完全不像兩歲孩子的小臉還是一本正經。 

  「艾恩會成長為男子漢，艾恩會保護爺爺和媽媽。」 

  小胖手在膝蓋處死死的握成拳頭。 

  「只是爺爺，爸爸是什麼東西？今天我看見其他的孩子，就叫爸爸。爸爸是什麼？是和媽媽、爺爺一樣可以相信的親人嗎？」 

  「不。」 

  帝梵天搖了搖頭。 

  鄭重其事。 

  「爸爸是魔鬼。」 

  你要記住，爸爸就是魔鬼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