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的手被徐子靳從脖子上扯開。
嚴一諾渾身歪了一下,以為自己會從他身上摔下去……
事實上並沒有,徐子靳將她的手反過來,用力捏在面前,緊緊的,彷彿要捏斷一樣。
「很痛啊。」嚴一諾輕輕吸氣,半真半假地說著。
徐子靳的表情很冷,臉色很臭,目光彷彿要吃人。
「你敢帶著我兒子離家出走試試……」
他眯眼,「離了這個家大門一步,我就廢了喬治的手。」
相比他那張閃爍著怒意的臉,這句話更為平靜。
但是裡面的意思,威脅得嚴一諾渾身趔趄了一下,差點又栽了下去。
「這算是什麼?殃及無辜嗎?跟喬治有什麼關係?」
「有沒有關係,不在我管的範圍。」
他要做的,是徹底阻止嚴一諾的計劃,雖然這個計劃,只是口頭上說一番。
「無語。」嚴一諾翻了個白眼,覺得此刻的話題很無聊。
只是一個假設,徐子靳就這麼上綱上線,一點兒玩笑都開不起。
好吧,他好像真是這樣的性格,尤其是生氣的時候。
「你最好將我的話聽進去!」徐子靳的胸膛激烈起伏,警告她道。
「好了,這不是我今天要說的重點。」
話題被帶跑偏,嚴一諾差點忘了自己上來的目的。
他的護衛,都將喬治的東西收拾齊了,要是不阻攔他的話,今天后果不堪設想。
「到底什麼條件,你才肯鬆口?」
至於為什麼內容鬆口,想必不需要她多解釋。
確實,徐子靳一點就通。
冷峻的俊臉沒有笑意地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條件,嚴一諾,放棄吧。」
「做夢!」
聽到他輕而易舉地說放棄,嚴一諾氣得牙痒痒。
「你只看到我現在受到的一點點小磨難,卻沒看到過去一年多的時間,我真正被折磨的樣子。對,我現在很辛苦,天天摔跤,還不敢被你們看到。可就算是真的摔倒了,流血了,渾身上下都是淤青,我也是高興的。」
「換而言之,我是笑著流淚。可過去,你知道我是怎麼挺過來的嗎?」
不知不覺,話題又有些沉重。
嚴一諾的聲音倏然停了下來,這裡面,帶著她的濃濃不甘。
有些事不去想,就會以為自己忘記了。
但一回想,卻感覺痛不欲生。
去年,是她這三十年最煎熬的一年。
「你現在的意思,是指責我?」徐子靳的臉色驀地一寒。
「不,跟指責沒有任何關係,而是……」
嚴一諾忽然有些詞窮。
其實她的話,反反覆復已經說過幾次,徐子靳肯定明白。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那些話,似乎沒有太大的說服力。
她的腦袋快速運轉著,如何才能以最快的時間改變徐子靳的主意,改變這個現狀?
「不要解釋了,你就是這個意……」
意思兩個字尚為說完整,嚴一諾瞪著眼,猛地沖了過來。
動作太大,不小心撞到了徐子靳的牙齒。
「嘭」的一下,徐子靳頓時擰眉,吸氣。
「你幹嘛?說不過我的,就要動手了?」徐子靳黑著臉低喝。
嘴唇碰到了牙齒,一陣陣發麻和刺痛,這個女人,是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了?
他在嘴唇上摸了一下,移到面前一看,被氣笑了。
還真的出血了。
這一幕落在嚴一諾眼中,心裡打了個突突,有些心虛。
「我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你自己信嗎?」
「信,你看著。」嚴一諾毫不客氣地抬起他的下巴,狠狠地親了過去。
帶著怒氣,帶著示威,以及挑釁。
「你……這是幹什麼?」徐子靳警惕地看著她,對於這個出其不意的吻,並沒有嚴一諾想象中的沉迷。
這讓嚴一諾很生氣。
「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會鬆口?嚴一諾,別天真,就算你今天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
這句話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
徐子靳的本意,只是想嚴一諾不要在這個時候利用這個「不正當」的手段,打贏這場戰爭。
只是,這句話的作用,卻剛好,適得其反。
嚴一諾原本只是燃起火苗的怒氣,隨著徐子靳剛才那句話,徹底被澆了油了。
頓時怒意饒紹,氣得她臉都綠了。
「好!」
嚴一諾立刻脫去外套。
「等等。」徐子靳低喝。
「等什麼等?難不成你現在不行?哦,怪不得,最近連動手動腳的毛病都沒了。」嚴一諾將外套往後地上一扔,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徐子靳的手上青筋暴起,似乎是在壓制著將嚴一諾掐死的衝動。
見狀,嚴一諾咧嘴一笑,繼續不緊不慢地脫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過徐子靳,你年紀也不小了,這方面力不從心的話,也情有可原。只不過,這事也不是不可挽回,我去問問我媽,男人喝什麼東西比較壯-|-陽!」
這顯然是嚴一諾故意刺激他的話,但不得不說,她成功了。
徐子靳被她挑起了火,不只是因為她身上越來越少的衣服,更甚的是,嚴一諾話里直白的質疑他「不行」這個意思。
忍無可忍!
當初在床上癱了三天三夜求休戰的女人是誰?現在竟然反過來倒打一耙。
面對這種不長記性的女人,最好的辦法是做到她求饒。
一夜不行,就一天。
直到她求饒為止。
「嚴一諾,一會兒你別喊停。」徐子靳猛地起身,將原本坐在他腿上的女人一推。
瞬時,黑色的大班椅上,只剩下嚴一諾一個人坐著。
白花花的皮膚,跟漆黑的顏色,形成鮮明對比。
晃花了徐子靳的眼。
他帶著怒氣,扯掉衣服,皮帶,動作噼里啪啦。
嚴一諾咽了咽口水,這一幕,莫名的有些害怕。
她知道這是自己挑起來的,徐子靳會這般反應,完全不奇怪。
只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
徐子靳傾身下來的時候,她沒有退縮,而是抬高了下巴迎向他。「剛才誰說的那句……」
「脫光了,也不會忍著,既然你特地送上門,我若是太客氣,豈不是對不起你的一片赤誠?」徐子靳冷冷一笑,將剛才的話補充完整。
他還真的想說,脫光了也不會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