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眼睛看不見
我向身後退去,沒有注意,不小心踩到了安然的手,她痛苦的嗷嗷叫,簡楚落在我這的目光才分散了些,我連忙向裴邵的那輛車跑去,打開車門上了車,簡楚從後麵追了上來,用力的敲打著車窗,讓自己下車。
“我剛好去江城,說好的車費雙倍。”裴邵有意打開了三分之一的車窗,讓簡楚聽到我們的說話聲。
“成交,快點開走!”我說。
“經理,她沒有錢,她身上什麽也沒有,你隻要讓她下車,付多少錢都可以。”簡楚心急如焚的在跟裴邵進行溝通。
“她沒錢,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最好讓開,不然碰到了我可不管的。”裴邵不被動容。
“你開價,你開價!”簡楚幹脆站在了車頭前麵,“隻要你開價,多少錢都可以,隻要讓她下車,我都給。”這是下了決心隻要裴邵答應,他就堵著路,除非是從他身上開過去。
“這是你說的?”裴邵來了興趣,側過臉來對自己擠眉弄眼,看樣子他是要從簡楚身上撈比錢?
他缺錢麽?不缺啊!
“我對錢不感興趣。”裴邵說。
“那你對什麽感興趣?”簡楚問,“說說看。”
“我這人有個喜好,喜歡收購一些私人合同,你要是有的話,我不但可以用滿意的價錢買下來,還讓你如願以償,讓她下車。”裴邵說的那叫個漫不經心,他打開了自己這邊的車窗,抽起了煙來。
“你在搞什麽?”我問裴邵。
裴邵卻跟我做了個噓的手勢,讓我別說話。
“你!”我看他的樣子很欠揍,有不滿的也隻能等到了江城在找他算賬。
簡楚走回了自己的那輛車,過來和裴邵談話的卻成了安然。手裏拿著的正是我跟平文簽下的代理合同。
安然不像簡楚這麽沒腦子,什麽也不問清楚,就把合同給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值班經理’,總不可能是看上了裴邵,芳心動搖了。
“這隻是個代理合同,你確定要?”
這份合同隻有在平文手上才是有效的,也不是商務合作的重要文件,隻是簽了個人,還是期限臨近。
“不管什麽合同,我都收。”裴邵想都不想的給了答複。
“那,這價錢,你準備出多少?”安然帶著困惑的眼神對我看了看,我知道她看我的原因,是想不通,平白無故冒出的經理為什麽幫自己。
“這上麵價格的雙倍。”裴邵連合同都不看的說道。
“雙倍?”安然吃驚,她把合同給仔細的翻了翻,“這上麵有錢麽,我怎麽沒注意。”
我記得上麵的代理費是在十萬這樣,不過當時簽下合同,平文隻付了三分之一,還有兩分子的錢,等到完成合同上的代理任務在結算。
“你要這合同幹嘛?”我實在坐不住了,正要起身,簡楚就站在車門旁,他在等自己被‘請’下車,跟他回客房。
“你有毛病是吧!”我怕自己對裴邵動手的舉動,引起簡楚的懷疑,便坐回了位置上,隻是罵了裴邵,他花20萬買我跟平文簽訂的合同,合同隻是產品代理,跟工作室上的業務也占不到邊,不存在任何商業價值,等於買了幾張廢紙。
什麽紙,需要他花20萬,這些拿去複印一份最多也就幾十塊,連一百塊錢我都覺得出的太虧了!!!
裴邵根本就不理會我。直接開了20萬的支票,讓安然確認過後,他在支票上蓋了個印章,那印章從自己的角度來看,像是平文的公章。
因為我見過,自己也用過幾次,任職代理秘書一職務,通常要看些文件,有些時候,是需要平文過目之後簽字的。
平文在的時候會簽字,不在辦公室就會讓我用公章代替的。
裴邵故意讓支票在手中被風吹走,“這可是20萬,這裏得夜風有個特性,開始是微風,微風之後就變成大風了,在不抓緊時間撿回來,這錢泡湯了還好,要是被人撿到了,嗬嗬……”
這樣的做法,讓我更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印章很可能就是平文的公章。
那麽他不是真的花20萬,而是冒充了平文的名義把合同給賣了。也就等於是讓平文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簡溪,來,下車。”簡楚已經等不急了,他在叫我。
“不好意思,我是答應了讓她下車,可是下車地方沒到,怎麽讓她下車,我可是個負責的司機。”裴邵沾沾自喜的發動車子,眼看著簡楚故技重施要到車頭攔住,他對我說,“坐好了!”
我還沒明白過來,隻看到油表上升到了80,來不及想抓著車頂的把手,裴邵用了急轉彎,車身橫過簡楚的身子,迅速的開走。
“你撞人了,瘋了吧!”我清楚的看到車身把簡楚給碰倒了,簡楚也倒在了地上,嚴重與否不清楚,反正那一下傷肯定是有的。
“撞他?”裴邵將車子慢慢的減速了下來,“他還不值得我花心思去撞,我隻是替你們教訓了他!”
我感到車內的溫度下降了很多,從後視鏡的角度偷偷的觀察了裴邵臉上的表情,這家夥擺著張難看的臉,還有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抽動,是在克製情緒。
“你,你怎麽啦?”我出於關心的問了他。心裏大概能猜出,他教訓簡楚不光是為了自己,還有米朵。
米朵的事,他可能是知情的。
裴邵抬眼對著後視鏡裏的自己看了下,打斷了我的心思,“你還是想想回去,怎麽給宇峰解釋吧。”
“解釋什麽?”我問的很認真。
“自己看。”裴邵對著副駕駛座位看,上麵隻是他花了20萬支票買來的‘廢紙’有什麽看頭?不過自己還是拿起來,他又說道,“不是這個,是--”
我低下頭往座位上看去,是裴邵的手機,難道是給我看手機,便問了他,還真的是,他把我手上的‘廢紙’給拿走,放到了他自己這邊車門內的置物處。
裴邵手機屏幕是米朵的照片,需要圖形解鎖,才能使用他的手機。
“你這手機解鎖也太麻煩了。”我說。
“倒三角。”裴邵嘴裏丟了這幾個字,我在手機上試了兩次都錯誤,已經給出了警示語,要是在連錯,那這手機就要自動鎖掉,隻有過了24小時才可以恢複使用。
前放正好是紅綠燈路口,車速減緩,裴邵轉過頭來,問,“怎麽,還沒有解開?”
我把手機反過來拿,把剛才解密碼失敗的事給壓了下來,“誰說沒解開的,欸?你該不會是想坑我吧!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耍我,給了我個假的密碼,然後怪我讓你的手機用不了。”
“是嘛!”裴邵咧嘴笑笑,伸出手來要拿回手機,“我回個電話,手機給我。”
“打電話啊-——”我心虛了,“給誰打啊,這是?”
“我帶著你,這個時候,你覺得我應該給誰打比較合適?”裴邵一把將手機從我手中給抽了回去。
隻因他後麵這句話,我才慫包的把手給放開,這才讓他順利的把手機給拿走。
好在前方的指示燈轉換,裴邵也不能在開車的時候打電話,便把打電話的事暫且給放一放,也就這麽給躲過去了。等他可以得空使用手機時,也已經過了手機上的警示語提示的結束時間,是不會發現自己連著連錯了兩次密碼。
密碼是倒三角圖形,這我理解的沒錯,三個組成的,上麵兩點為一線,兩邊向內鏈接也沒錯,圖案明顯也完全是對的,可偏偏是錯的。
如不是自己兩點一線的位置沒有找對,那就隻有剛才說的可能,裴邵是故意坑自己的,屏幕鎖的密碼根本不是什麽倒三角。
糾結在無關緊要的手機密碼,把眼下要麵臨的情況給忽略了。
裴邵的車很快就開到了江城,他也回了電話給宇峰說已經接到自己,現在正在開往小區的路上。
“想好怎麽解釋沒?”裴邵又問了一遍。
“解釋什麽?”我沒經過片刻的思考就反問道,問完之後這腦袋瓜才想了起,裴邵讓自己看他的手機,可自己進了他的手機兩次都是密碼錯誤,也就看不了他手機裏麵要給自己看的內容,這回估計是要露餡了,“我的意思是,不用解釋,解釋什麽,沒啥好解釋的。”
“到了,我就不上去了。”裴邵將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沒想到就兩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小區,開車門的手都提不上力,是裴邵從駕駛座上下來,把自己給請下車的,隻把我送進了小區,看著自己朝裏麵走去,才回到了車上把車開離。
屋裏一片黑,我連燈都不敢開,生怕驚擾了已經在臥房內入睡的人。
捏著腳順利的進了自己的房間,開了一盞床頭燈,這才鬆了口氣,倒在床上讓自己放鬆下,腰下麵好像壓到了硬物,爬起來坐好,轉過身來低頭一看,居然是新的手機。
跟自己原先的那個完全一樣,就連裏麵的應用也都相同。
現在已經很晚了,被關在小黑屋昏迷的三日,根本不是自然的睡覺狀態,從醒來到現在,中途逃跑失敗身上有些輕傷,外加上頭部磕傷,不管是精神上還是心裏上,都需要安安靜靜的進入放空的狀態,好好休息,睡個好覺。
隻想養好精神。
什麽也不去想,也不用去擔心任何事情,全都放在明日去解決。
——
夜裏,我做了個夢,好像還夢遊了,是後半夜這樣。
睡在床上的我,在咯咯的笑著,有人在撓自己腋窩,我還說了句:“真討厭,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的。”
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反正我是抬手拍了下,碰到的是有溫度的手。
睜開眼看到的卻是很模糊的身影,隻分得清是個男的,是誰?在想到是宇峰的可能性時,驚覺的從逼真的夢境裏出來了。
“醒了,身上出這麽多汗,這是做惡夢了?”宇峰關切的聲音就在耳畔縈繞著。
我感到很不真實,慢慢的把頭轉了過去,視線依然模糊和夢裏一樣,看不清宇峰的人,隻能看到是黑色的身影,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怎麽回是,這夢也太長了吧!”
“你已經睡到下午一點了,總共睡了13個小時,怎麽還沒有睡醒。”聲音越來越真切,還有溫熱的氣息撲在了我的臉上,接著我的雙手被有溫度的手給放了下來,“你這是想逃避解釋,溪子!”
這句溪子,讓自己徹底清醒了過來,我閉上眼再次打開來,還是和剛才一樣,眼裏看到的都很不清晰,“天怎麽這麽黑的,外麵是陰天麽?”
“什麽陰天?”宇峰被我問得無厘頭,他的手應該是在我眼前晃了晃,因為我感到有風。
“那我開燈。”宇峰說。
我聽到了牆上的開關按了下,眼前的視線還是不明朗,隻能看到丁點,就像是,出現在無盡的黑暗裏,突然出現了一絲帶著希望的星點,看似很近卻離的很遠,伸手仿佛能感受到,卻連點光的影子都不曾灑過來。
“燈壞了,亮不起來。”宇峰似乎發現了自己哪裏不對勁,沒有說出來,他還順著自己,不讓我察覺到自身出現了反常,“看來是要變天了,外麵烏雲籠罩。”
“是嗎?”我大概已經知道自身什麽問題了,為了不被看出來,抑製住內心的惶恐,附和道,“看來還真是,陽台上的窗戶都關好沒有?”
“我去看看。”宇峰從我麵前起身,走去了陽台,其實他隻是站起來走了幾步,就站在床位這,沒有走開。
我下了床,看不到鞋,就光著腳,憑著感覺,還算順利的走到了茶幾邊,“要喝水麽?我給你倒。”
其實是自己心火旺,要喝水罷了。在茶幾上摸到了茶壺,便倒了兩杯水,結果水全部都到在了茶幾上,可以說是一團糟的了。
這樣的情況下,我若繼續以為是房間裏太黑的緣故,才連杯水都到不好的話,那也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我眼睛看不見了!
這個想法嚇到了自己,隻覺得這一覺醒來的不是真醒,還是在夢裏。
宇峰找來了的三甲醫院的醫生,也就是虹竹老師的母親,之前給我看過病的潘姨。
潘姨是婦科專家,對宇峰的做法很奇怪,我是眼睛看不見,找個看婦科的,這不是病急了亂投醫?
宇峰說潘姨不僅是婦科專家,隻會看婦科,在她還沒有擔任婦科專家的時候,原先是在鎮上開診所的,一般能開診所的醫生基本上都是看全科的,更何況潘姨跟診所裏的那些平庸的醫生不同,她懂得會的看的不光隻是些普通的病情。
潘姨對我做了初步的檢查,說頭部創傷是間接導致了視力障礙,但間接導致是需要具備條件的。
她詢問了我最近有沒有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比如平常很少吃,然後看到新鮮就會去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