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聰明 無知
我這是在躲還是在回避?
不用等躺下來翻來覆去的思量丁香講的那句話:小爺對你不是心善而是有情。
類似這樣的話,時而也會在心裏打上個問號。
宇峰他也講過,他不是慈善家,更不是出於同情心收留自己。
要真的是同情心,像他這樣看到一個無居所的,都領過來安頓在家裏,那也不現實。
宇峰還問過我:難道就沒有發覺他對我的關照與眾不同?
我怎麽會沒有發覺,怎麽會感覺不到呢!
可這外麵城市,人心多麵,就算真的對你幾分真意的好,那也不是幹淨如透明的。
好比米朵,她可是自己在城市裏,會主動和自己說話的第一個剛認識就成為朋友的,我們還是舍友是同學,然後也就發展成無話不談的閨蜜關係,這其中的進展就像是順水行舟。
全都很順利!
我跟她的友誼和交情,以為是自己遇上了善良的人,我們兩個人可以共患難,也可以共度難關,甚至可以為對方承受很多的折磨。
米朵對自己的好都是必然的,她的出現不是偶然,都是先前就安排好,我從米朵身上所感受到的,聽到的和看到的每件事,其實都是她分內的工作任務。
就算是真誠待我,但也是刻畫過的。
好比路邊上不起眼的野花,沒人把它摘下來,已禮物贈予他人,就不會被人留意,也就不會知道普通的芬芳,也是可以俘獲人心的。
如果撇去她和宇峰之間的故由,已米朵張揚隨性的性格,樂於助人的理所當然,也會適時收起好心,不會熱心腸的幫到底。
米朵本身並不是個多管閑事,好樂於助人的人。
之所以如此,那是宇峰讓她這麽做。
把米朵比喻成野花,把她看做被宇峰做於禮物贈予自己。
起初不相識的人,竟在遇上開始,自己就已經被套住,進了他早就設好的棋局。
米朵這份禮物就像個神秘的寶盒,是需要鑰匙打開,才能看到寶盒裏麵裝著的禮物是意外的驚喜,還是說其他別的什麽。
隻有這樣我才能知道,宇峰待自己的這份情虛實有幾分,又或者連虛實都沒有,一年來的點滴全都是假象。
想知道真實結果,不是憑感覺去判斷。
或許對別人而言,感覺這東西很靈驗,可它不適用在自己這裏,那太不可靠了。
我的感覺一直以來就是個笑話,隻要有人稍微說句好聽,都會開心的好半會,可當好聽的還沒融入到開心裏去,就已經被涼涼了。
所以,和宇峰相處,我看似很依附他,兩個人一起有過的肢體接觸,仿佛發展到了屬實的關係,那也隻是表麵,所謂寄人籬下,就要識抬舉,即便是迷了心竅那也隻是一時的不理智。
並不是本意。
次日上午,早飯過後,丁香不放心兩娃,又擔憂張阿姨照看不過來,隻有遲點出門去上班。
為了能讓我盡快回小區,又不放心我獨自一人就從她這裏離開,她回房間把嘉年從床上給托起。
嘉年昨天臨時出了趟城,我知道他半夜才回來,也沒睡幾個鍾頭,並不想讓丁香這麽折騰他。
可是,並沒有我說話的份。
嘉年迷糊的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在看到我時,他先是驚詫,然後是莫名的眼色,眨了幾次眼,他以為是自己夢遊了。
倦意的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簡溪?你這女孩厲害,耍了宇峰一把。”
我原本想上前和他打招呼的,未邁出的腿又縮了回來,這會兒的頭頂可是黑線,若不是丁香對自己使眼色,也不會不聲不響。
嘉年繼續說著夢話,“宇峰這家夥可以啊,我這一年做不了幾次的夢,這女孩居然跑夢裏來了,哈哈哈!”
丁香不在由著他‘胡鬧’,擰著嘉年的一隻耳朵,大聲的吼道,“清醒點沒,給我趕緊去刷牙洗臉。”
……
隨後,嘉年是灰著張喪氣的臉,開車把我送回去,但不是回小區,我看了車外的路段像是去會所方向。
“等等!”坐在後麵的我,對前麵開車的嘉年叫道。
“等什麽,綠燈暢通無阻,你這女孩夠調皮的。”嘉年歪著腦袋,在那笑著。
這笑挺礙眼的,他心裏有鬼,讓我想到了他在家裏說的那幾句,聽似因夢遊才會胡說八道的話。
“女孩,到了,下車!”嘉年的聲音打斷了我紛亂的思緒,我還沒弄明白狀況,他已經從駕駛位上下來,給我開了車門,衝我笑的很燦爛,“現在應該叫你,簡溪妹子才是。”
“這是哪裏?”我彎腰下車問道,沒有去理會他一貫叫自己女孩,忽然間換成了妹子,也沒有把頭抬起來看他把自己送到什麽地方停下來的,隻在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簡溪妹子,真是健忘啊。”嘉年靠近我,把手搭在了我肩上,大哥哥般的說笑,“你昨天可是幹了件很聰明,又無知,還可笑的事跡。”
經他這麽一說,我的腦門一下子熱騰,猛然的把頭抬起來,對上的是嘉年擋住自己視線的麵孔,我用眼角斜視了左右兩側的環境,也就明白嘉年說的是什麽情況了。
手機維修的小店就在嘉年身後,丁香說的對,宇峰他是在給自己台階下,他知道我動了小聰明,為了證明自己是否懷疑被他給監控了,便遂了胖臉男的意,手機不要了。
擺在麵前的結果就是,我的懷疑是準確的,宇峰他監控了我。
可我卻不能以此來跟他討要說法。
現在還早,維修店九點才會開門。
嘉年被丁香催促,早飯也沒有吃,他叫我給他去買幾個包子回來。
等我包子買回來,維修店還是關著的,門口除了嘉年之外,多了兩男的,貌似是嘉年叫過來的。
我把包子給嘉年拿了過去,也就知道兩男的是幹什麽的,他們是便衣警察,嘉年叫我買包子就是有意支開自己。
兩便衣民警,把我叫到一旁,想從我嘴裏,了解維修店裏的情況。
這我哪清楚,昨天我隻是無意間發現有修手機的店,這才會進店谘詢能否檢測手機,誰知道自己倒黴,運氣不好,遇人不淑,反被坑了。
其中一民警跟自己說:近期他們接到很多人報案,都是和手機隱私泄密有關,這些報案人員遇到的問題,相似的的共同點都在手機維修後出現的問題,經過技術人員的檢測,手機內設程序植入來了病毒,會盜取個人身份及銀行信息。
這種犯罪行徑,隻能隱藏於街道巷口裏的提供手機維修的門店,幾日的暗訪雖無多大收獲,但還是讓他們有了發現。
“我們懷疑這家手機維修店是家,信息交易收購的黑店!”
我一聽,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昨天上午,把手機給人不要之後,心裏就有些後悔,總覺得想出來的測試法子太荒唐了,萬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那麽這手機就要不回來了,就等於是自己沒事找事做,給自己惹了麻煩且不說,宇峰這裏要怎麽解釋,除非是花錢買個同款的先蒙混過關。
我也有想過,手機裏的個人信息會不會被胖臉男盜取,還做過了設想,隻要胖臉男沒有破解屏幕鎖,也就隻有關機,信息是不會被看到的,卻忽略了手機隻要被拆開,就可以通過手機裏麵的零件,導出儲存在內的各種資料。
一邊的嘉年撥打了門店廣告拍上的電話,已前幾天手機放這裏維修,說要來拿回去為由,問了幾點開門。
確認了開店時間,兩民警帶著自己暫時離開,上了停靠在路邊上的小車裏。
不多會,胖臉男跑來開門,嘉年跟著進了店內。
我在車內配合民警調查,把自己認為對民警有用的信息說了出來。告訴了兩民警,昨天自己拿著需要維修的手機,麻煩胖臉男給看看,可人沒有馬上接單。
說到這裏時,兩民警疑似有了發現,其中一個先開口,“又是拒絕,看來警惕性很高。”
另一個民警嗯了下,讓我接著繼續,“然後呢,你是怎麽讓他答應接單給你修手機的?”
我做了回顧,“我當時說來修手機的,他的態度很好,問我手機什麽問題時,我說想檢測內設程序,他好像有所避諱,還問我是幹什麽的,當時我聽他這麽問,就有些不滿了,這修手機還需查戶口的?.……那我隻有不修了。”
“你把手機拿走不修了?”一民警感到疑惑。
“當然,還修什麽,修個手機還要問東問西。”我說,“不過他後麵把我給叫住了,嗬嗬,你們肯定以為他是後悔不修,是不是?”看了兩便衣民警臉上的反應,接著講,“我的手機還被他懷疑是不正當的擁有,說什麽見者有份。”
“好了,謝謝你的配合!”不等我道說完,兩民警下了逐客令,我被請下了車,還以為可以走了,一口氣都還沒鬆下來,又被叫住了,車上下來一位民警,要我協助他工作,跟他扮演父女。
我這才去注意了他的樣貌,看著也就三十的樣子,“父女??”這是什麽鬼,我看上去很像個小孩麽?
“這個恐怕不好吧,你看,你是民警,亮下工作證,找個合適得人選並不難。”何況這路上遇到年齡小的也不是沒有,人胖臉男也不傻,哪有這麽輕易的就把人糊弄過去!
“你就很合適!”民警做好的決定,也不是自己說‘不’,就可以改變的,他讓我在車外麵等下,他需要換身行頭在同我一起進店。
嘉年已經進去有些時間了,還沒有出來。也沒聽兩民警說起過嘉年,難道是自己搞錯了,民警不是嘉年叫來,而是他們自己過來的。
“好了,可以了,走。”換了身行頭的民警從車上下來了,他還打了發蠟,手腕上露出塊貴重的手表,我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他,他卻知道我叫姓名,喚我‘溪溪’,不過是東南西北的‘西’。
我隨著他朝維修店走去,眼看著要到門口了,我叫住了他,“等一下!”
“西西,你要我怎麽說你好。”民警莫名的指責我。
我想嚐試著跟他進行口吻對話,偏偏被拽進了維修店。
正跟胖臉男說著話的嘉年,也不知搞什麽名堂,叫了民警老板,叫了我“西西小姐”。
“阿年,小姐的手機在不在這?”民警牽著我的手不放。
“這是我家老板,這位是我們老板的千金。”嘉年向一臉鄂然的胖臉男做起了介紹。
“是你?”胖臉男看到我被嘉年稱呼為小姐,瞪著眼很是吃驚。
“又見麵了。”我勉強笑笑,在心裏麵已經把嘉年跟民警罵了一通,我還以為嘉年進維修店是要回自己手機的。
原來是在協助民警與胖臉男周旋,現在是我派上用場的時候了,我隻能隨機應變。
扮演他人身份也不是頭次幹,這我應付得來。
“小姐,那手機.……”胖臉男躲閃著我們幾人分別投過來的不同目光,說話含混,還有向自己尋求幫忙說話的意思在裏麵。
一看就是心裏有鬼,這家維修店指不定和民警判斷的那樣,是家黑店。
當我看到胖臉男交出來的手機,氣的把手拍在櫃台上,“怎麽變成這樣?”手機被分屍了,他還想著我幫他說話,我要真的是什麽西西小姐,嗤之以鼻之後也就不稀罕了。
可這是在配合民警演戲,演完戲,該怎樣還得怎樣。
“給我兩天時間,手機能還原。”胖臉男倒是聰明,想到了自救的法子。
我是不會就此算了,“不可能,我現在就要拿回我的手機!”
民警‘父’阻止衝動的‘我’,“西西,怎麽說你才好,現在著急手機了,把手機送人時,你怎麽沒有想到後果。”
你--“爸,你不知道這個人有多討厭。”我跺著腳,甩著民警‘父’的胳膊,“反正他必須現在就把手機給我變回原來的樣子,要不然.……”
“要不然,你想怎麽辦?”民警父問。
胖臉男焦慮的看著我們幾人,這是他自己私下攬的小灶,沒法讓老板來解決,隻能自己處理。說是給我送個新的過來。
這正是我鬧騰的目的,就是給他示威,讓他隻能破費還我一個新的手機。
我還沒來得及點頭,民警父卻不同意了,這無疑是沒有考慮到我回去要麵臨的問題。
可我又不能拆穿他的身份,隻能忍氣吞聲,努力的說好話,一口一個爸爸的叫著,“爸爸,反正我是不可能給他兩天時間的,必須現在,馬上,我就要拿回和原來一模一樣的。”
“阿年,把那爛的拿走。”民警父吩咐道,對我的態度則是拉著張臉,“西西,你和宇峰鬧別扭,爸爸管不了,人送你的手現在變成這樣,也不能全怪人家維修員,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故意把手機送人的!”
“爸爸--”我實在是配合不下去了,甩了頭,帶著殺氣的直視著胖臉男,“新的呢,不是說拿新的賠?”
胖臉男有些為難,“小姐,我這裏沒有,要從別的地方送過來,最快也要下午。”
“下午,是吧!我可以等!”隻要拿到新的,就算現在發生的都在那個人知曉的範圍內,用新的抵舊的也是個不是辦法中的辦法,
“西西!瞧瞧你都成了什麽樣子!”民警父給出了警告,“讓阿年在這等,這種可以吧!”
“可是,我--”我本來是不同意的,可想來好像別無選擇,就算是自己在這等又能如何,反正宇峰那邊肯定是知道自己的想法,就算還沒知道,嘉年也是會說的。
“你都這麽說了,那就聽你的。”我隻能聽民警的。
“大概幾點?”民警父問了手機到店的時間。
“保證能在兩點之前送到。”胖臉回。
“聽到了吧,西西,這回可以放心了,嗯?”民警父牽著自己的手,拉著我離開了維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