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不一樣的關心
雪碧扶著我往停車處走去,我喊住他,“可以了,我自己能走。”他是好心幫我解了圍,還出了氣,可我卻沒有對他謝謝的意思,而是麵無表情的說了他,“剛才太過了。”把人推倒就可以了,還非要把羽凝的手指給扭了,好在羽凝鞋跟比我的低,要是穿那些細跟,雪碧那樣推她,腳肯定是手傷的還比我現在的要嚴重多。
“不讓她吃點苦頭,她是不長記性的。”雪碧從褲袋裏掏出支煙,點著火,吸了口,“不懂我在說什麽?”
我捏著鼻子,拍開空氣中的煙味,“這樣她就不會在對我的身份起疑心了,我說的對麽?”
“呦嗬,可以啊!”雪碧隻抽了兩口將煙丟在地上踩滅掉,“那也就不過分,還算輕的了,哪有看著自己女朋友被人欺負,不幫女朋友挽回麵子的?你說呢,簡溪小姐。”
“是是是!你說什麽多對。”懶得和他貧嘴了,他說的也沒錯,不痛不癢的根本就無法讓羽凝相信,我就是雪碧實打實的女友:小黑貓。
會所門口的保安是雪碧來時花了點前打發掉的。
雪碧問我腳打不打緊,我說崴去了,回去上點跌打損傷的藥,應該就沒什麽大問題的。
雪碧說,“那好吧,你在這裏等我,我去那把車開過來。”
我點點頭,瘸著腿往一旁站了站,揚起頭往會所最高的那層看去:在至尊房裏麽?
車燈亮到了我這邊,我對宇峰的那點不一樣的關心,也就沒掉了,上了雪碧的車,快要到小區時,我才想起來該要問雪碧的話,居然沒問。
“你怎麽過來了?”宇峰說過,晚上是正常下班的時間,讓我自己坐公交車回來,過了公交車的班次,他會來接我的,沒有說雪碧也可以待他來接的,何況,現在還有公車,雪碧從鎮上酒吧來會所,估計是宇峰要求的。
雪碧說:“小爺讓的。”
還真的是,那宇峰人呢,去霍醫生那裏一趟,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往我這裏打過電話,我發的信息也沒收到回信。
車子已經到了小區門口,這裏隻有裏麵的業主才能把車開進去,我一瘸一拐這樣走回去也不是個事,雪碧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背著我進了小區。
還好沒什麽人,要被看到了,肯定要落下口舌的。
“我幫你腳上上好藥,就走。”雪碧有些拘謹的站在門口,沒有馬上跟著我進來,而是先和我聲明了下。
這裏他進不進來,好像跟我沒多大關心,是宇峰的住處,他和宇峰的關係,不至於要問我這個外人。
雪碧拿來了藥箱,我在洗手間用熱水泡完腳,就坐在沙發上,以防把雪碧身上的褲子弄髒,我在大腿上鋪了條毛巾,這才把腳放上去。
“上了藥,就不能碰水,今晚你就別洗澡了。”雪碧人還是不錯的,說什麽都要他自己給我抹藥,我也就不好給拒絕了。
“好的,謝謝了!”我把腿給放了下來,雪碧去洗了手,自己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問問,“他今晚也不回來?”
“沒聽明白。”雪碧走過裏,看著自己手機裏的信息,沒注意我講了什麽話。
“宇峰,他在酒吧?”我換了個問法。
雪碧盯著手機看到頭抬了起來,隻是說,“小爺,回來吃飯的。”
“哦。”應該是酒吧回來,我也忘了冰箱裏是空著的。
雪碧走時,還問過我:需不需要他幫忙的。我說自己可以的。
這回,看著自己腫起來的腳背,真後悔,剛才應該讓雪碧幫忙買點菜回來,在走的。
看來隻能自己去買了,出去前,我把飯給煮下去了,就穿著腳上的拖鞋,乘電梯下樓。
好在小區裏有自選超市,我不用出去,這個點沒啥菜了,也都是挑剩下的,隻買了些青菜,香菇,還有豆角就回去了。
我腳崴去的事給宇峰已經知道了,是在會所,我等雪碧把車從車位裏開出來時,雪碧已在車上打電話說了。
雪碧走時沒有把話和我說清楚,宇峰的意思是,晚飯他外麵帶過來吃,而不是他回來吃,讓我做好飯。
我把做好的兩樣菜端上了桌,從消毒櫃裏拿了兩副碗筷擺上,門從外麵開起,宇峰手裏提著食盒回來了。
“這些是?”我不知說啥好,自己這些菜是白做了,好在米飯沒有白煮。
“你去買菜過了?”宇峰看著桌上,我燒出來的菜問道。
我連忙回,“就小區裏麵的自選超市。”
宇峰往我腳上看了眼,我以為他會說些什麽的,已經做好了被他詰責的心裏準備。
沒想到的是……
“吃飯吧!”
嗯?我沒聽錯吧,他就說了‘吃飯吧!’三個字,要是在平常他肯定要追問原由的,這次竟然沒有,有些意外,不過也不是特別吃驚,應該是他從雪碧那裏得知了,也就沒必要在問一遍。
吃完飯之後,他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手裏拿著電視遙控。
說真的,和他相處有一年了,還是初次看到他會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本來我想收拾好,洗點水果拿客廳裏的,才發現已經有段時間沒買水果了。
我去了客廳,沒有走過去,往開著的電視看去,宇峰在看證券快報,是直播的,隻知道是和股票有關的,他沒有開聲音,卻可以看的很專注。
一時間忘了自己過來是幹嘛的了:他怎麽看起股市行情來了?
平文有做股票,這我是知道的,宇峰就不是很清楚了。
“有事?”宇峰的目光從電視上移開。
“沒,沒有。”我結巴著,在想:難道他也碰股票?
“明天要不能上班,就請假,好了。”宇峰拿著遙控器的手指著我的腳,這話裏還是有關心,隻是他臉上的表情從回來起到現在,始終是陰霾。
“要沒什麽事,就去睡。”他的這句話讓我猶為一愣,心裏不禁的暗想著:他這是怎麽了,好像很煩躁。
“我是想,”我的語言還在組織中,心裏七上八下的,希望人不要修然的發起無名火來,空氣中悄然無息的,就隻剩下自己心髒被不明的思緒敲打出‘咚咚’的聲音來,“你要不要喝開水,我給你倒一杯。”一口氣把話給完整的說了出來。
宇峰沒有回答,用一種不是很懂我在說什麽的眼神望著我。
我就他沒開口就是可以了,給他倒了杯開水,“晚上喝熱的好些。”他總是喝冷的,不管是不是冬天,除了咖啡他喝熱的,常溫就會倒掉。
又繼續道,“你剛吃飯喝了點紅酒。”還提醒了下,“喝點熱水可以暖胃。”
說完這句話,我站著茶幾邊上有些尷尬了,意識到今晚自己話不僅多,還都是自己主動找他說話的。
“怎麽,想關心我?”宇峰看著冒著熱起的杯子,把頭給抬了起來。
“當然了!”我毫不猶豫的回道,並沒有留意他再說我關心他的時候,加了個‘想’。
自己聽成了他在詰問我,也就理解成了他不樂意我關心,甚至可以說我的關心,對他來說是多餘的。
可對於我來說,關心他,這是必須要做的,還覺得很正常。
他是這房子的主人,我跟他待一塊算是借住他家裏。平日裏也是負責他飲食起居的保姆,除了他的私事,一般生活上有關的,他自己不去注意的細節,那我肯定要多關心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的這種關心,隻對我一個人?”宇峰說著,就站了起來。
“那當然了。”我還是和前麵回答的一樣,意誌也十分堅定,與盡忠職守沒啥區別。
同時我還膽大的跟他提問,連剛才的膽怯也沒了,“難道我的關心有什麽問題?”
我對這個問題很重視,所以是很想聽宇峰是怎麽說的。
“有問題!”宇峰上前一步,沒有在往前了,我埋著頭聆聽著,“平時在辦公室,你也是這麽關心你的老板?”
“好像不是。”對平文我怎麽會有關心他的概念在頭腦裏,自己都巴不得趕緊履行完代言合約上,結束和他的雇傭關係。
就算我是秘書,已一個下屬身份關心自己老板的,也就日常的行程安排,應酬在中看到平文酒喝的興致,會說:平總酒喝的差不多了,需不需要讓陳師傅過來。
陳師傅是平文的司機,平文要是喝多了酒,我就會讓陳師傅幫忙把人扛車上的,自己這點小身板連扶,都扶不住平文這大塊頭,更別說自己一個人能,扛著他的胳膊把人拖到車上去了。
我不知道,宇峰好端端的拿平文,跟我對他的關心做比較,是什麽意思。
心底還是分的清他和平文兩個人是有區別的,我自己會不同的去對待。
後麵他又提到了小甲,那個餐館小老板,問題也是一樣的,不過被他改動了下,還莫名其妙的加了很多因素,“那個好心把你帶到市區,又請你吃火鍋的,要是你們下次在碰見了,他不巧生病了,需要人照顧,你會怎麽做?”
“什麽意思?”其實在聽完他的話,肚子裏就點了團火,被自己給克製著,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沒有那麽反感,“我不大明白,什麽叫下次再碰見了,還不巧生病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這是在給我預示,我和小甲過不了多久,又巧遇了不成?
可我怎麽聽著他這話裏麵,完全就不對頭了,是在找茬!
“我是說假如,不是說一定,怎麽難道你很想見他?”
我要是知道,讓他喝熱的水,會被帶出這麽多無厘頭的事情來,就不會這麽多事了。
真怪自己今晚是沒事找事做,還是少見的多嘴。在心裏把自己給暗罵了:他不就昨夜沒回來,加上今天一天也沒有回我信息麽,晚上回來了,也不說幹嘛去了,至於你這麽勞神做什麽,跟你又沒啥關係,瞎折騰啥!
看來我是不回答,他是不準備讓我回去睡覺的,讓他給我點時間,他假設性的問題,對我而言就是未知的X方程式。
幾分鍾後,他把電視給按掉了,拿起已經不怎麽燙的水喝著。
我想在他喝水不注意自己的時候,溜走的,敢想不敢真的這麽做。
“站了有一刻鍾,看來這腳傷不嚴重。”他把空杯放回了茶幾上,還用拇指把我額前擋著眼睛的劉海給撥開,“那就回答好,再去睡覺。”後麵他又加了句,“你說這樣可以不?”
很明顯就是在刁難我,他對小甲的映像不是一點點的不好,而是非常不好!
也不用絞盡腦汁在想,我好好的關心他怎麽反成了錯的,還拿了平文,跟個隻見了兩次麵的小甲,人家是好心幫了我,可我們還沒熟到可以認識,在成為朋友,被他無緣無故的扯到了同個話題上來。
真的讓我很不明!算了,管他呢,明天我是不可能請假的,和鍾技術說好的三天時間,就在明天,還要避開不讓他發現,晚上肯定是要睡覺的,手傷的腳站了這麽久,可一直是忍著的,不能在耗著了。
於是,我這麽和他說的,“如果真的和你說的那樣,我和小甲碰上了,不巧他還生病了,需要人照顧,那我可能愛莫能助,我跟他又不是很熟的,看在他幫過我的份上,我頂多說句:你好好注意休息,就這樣而已。”我的話還沒講完,宇峰的嘴巴有要開口的跡象,知道他想幹嘛,立馬繼續說,“他家裏不巧沒人照顧他生病是吧,那還不簡單,直接去醫院啊,不嚴重又不需要照顧,需要人照顧,那肯定有點嚴重了,我頂多把他送醫院裏,然後聯係他家裏人或則朋友。”
“那最後一個問題。”我以為可以回去睡了,他又發問了,我怎麽相信這是最後一個問題,腳已經站不穩了,被他看出來了,“就一分鍾,回答完這個問題,你就去睡吧。”
“哦。”我嘟囔著,眼底的埋怨隻在他的地麵與他的褲腿上瞅著,不敢正眼對著他。
我聽到了,他嘴裏吐出的熱氣,夾雜著一絲不被察覺到的笑,“要是那天我生病了,你怎麽做,也那樣?”
“當然不是了。”我說,“這能一樣麽?”這句話我說的很小聲,不過沒有逃過他的耳朵,他沒有打斷我的話,而是垂下眼簾思索著.……自己也沒有那份心思去猜忌,告訴他,“你生病了,我肯定是留下來照顧你的。”
“嗯,去睡吧!”他揉了揉我的腦袋,雖然是看著我,可他的黑色眼眸裏是透過我看向別處,還是帶著心不在焉的。
和他說了晚安,讓他也早點睡,我就轉身再也堅持不了了,管他是怎麽笑話我走路姿勢的。吃力的挪動雙腳,像個瘸子一樣走回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