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難以相信
可對我來說,這幾百塊已經是大鈔了。
我不在乎給平文當小秘期間拿到手有多少錢,隻想盡快完成合同上的代言條約。
這樣也就能報答自己被宇峰收留照顧的人情。
遇上雙休,我就不用在平文身邊百依百順的跟個女仆似的。
我的全天都會呆在二樓的房間裏專研,電腦信息入門的基礎。這是我在校園裏沒有完成的課程,不過給宇峰重新編程了下,但隻能自學了。
這是宇峰交代的。
這天晚上,大概是二十一點的樣子。雪碧跑二樓來找我,叫我到地下室頂替他下。
剛洗漱好的我,本來可以早點趟床上休息的。誰曾想自己換了身衣服,帶上了蝴蝶麵具,跟著雪碧去地下室幫會忙。
幫忙到沒什麽,隻是我擔心會不會很晚。
要是太晚了,我肯定要撞見宇峰的。
宇峰他晚上都是過了二十四整點來酒吧睡的,除了有段時間我要熬夜會見到他之外,現在都是次日早餐時間和他見上一麵。
所以,我急於洗漱爬床上,就是避開宇峰。自從搬入酒吧裏和宇峰同個房間,兩張床中間連扇遮擋隱私的門都沒有,穿透玻璃就可以看到對方。
本身睡眠就淺,丁點動靜我就會醒來,現在的上半夜都是睜著眼,聽到腳步聲我才會閉上眼。
後半夜緊繃的神情到了疲態的狀態,我才會毫無知覺的放鬆下來。
早上醒來都是靠手機裏的震動鬧鈴。
雪碧出去時也沒有說大概多久回來,隻叮嚀我,負責站在吧台裏給客人調酒就可以,要是我遇到問題可以找任何一個服務人員,他已經打過招呼了。
我想他在工作時間出去,應該是宇峰的意思。
要不然,酒吧就他一個管事的,是不肯能在最忙的時候出去,還叫個外行人幫他頂一下的。
對於調酒,我算入門的新手,隻會幾種簡單的調製方法,這是雪碧傳授我的,他教我調製的雞尾酒也都是客人點的最多的。
從最先的吐槽難喝再到雪碧點頭說‘還行’,學成的整個過程別提多不易了。
我要花很多精力,先要認識不同雞尾酒所要用到的酒杯,和調製之前所要準備的工具跟調配不同雞尾酒的原料,這是個入門學徒必須會的。
可我對酒不感興趣,學它完全就是宇峰的意思。
誰讓我現在,又是已小黑貓的身份而存在酒吧裏?
我平日裏的自由身都交給了合約,晚上最遲回酒吧都是過了21點,正好是酒吧營業的時候。偶爾也會6-7點,我會在酒吧裏當個小服務生,這裏的員工大多也算認識。
隻是這樣的下班時間是很少的。因為平文每個晚上的飯局很多,一頓飯吃下來就好幾小時。
學調酒,我也就隻有晚上的時間,雪碧會抽個空擋來樓上。親自調製一杯出來給我看,然後把調製的方法,以及所需的原料和比例寫在紙上,讓我自己慢慢研究,我都必須要在次日晚上學會,他會在第二個晚上酒吧散場了,來樓上看我整個調製的過程,進行評價。
這是宇峰要求的,雪碧隻能花些心思辛苦下,遲點休息而已。可我就可憐了,睡眠時間一般都不超過五個小時,開始的頭幾天我適應不了,後麵也就慢慢的習慣了。
我沒有嚐過自己調製出來的雞尾酒,因為身體裏服用的藥物不易沾酒精,每回看到學成調製出來的色彩,就很想喝上一口。
雪碧說過雞尾酒的口味不同於葡萄酒,白酒,啤酒等洋酒之類的。
它的口味好比飲料,汽水和果酒,但又是這三中最最獨特的。
因為,每一杯經過調酒師精心調製出來的雞尾酒,都有個專屬的名字,特別好聽。不同名稱的雞尾酒,入口的味道隻有懂喝的人,才會從名字裏感受出美麗的意境。
-
酒吧中央是舞池,半包圍式的互動區散台。來地下室消費的人群形形色色,如戀人,職場上的同事,或則類似金典會的消費群體,來這裏尋求生活中獲得不到的‘安逸’,也有獨自一人在高台要杯酒,然後在舞池裏隨著音樂的節拍自我放鬆的。
二樓的包房也就是卡座,這裏是提供給較多的客人群談話,聚會的地方,比起地下室的消費相對實惠很多,有很多在地下室公眾場所,與互不認識的異性搭訕成功都會選擇去卡座。
這種不相識的群體,在酒吧裏是很容易分辨出來。因為他們能快速的進入雙方的熟悉感,放恣的激吻,從不會像真的戀人那樣,在公眾場合保持矜持,他們會沉浸在周圍投放過來的目光和尖叫中,慢慢的激奮兩人一夜情的欲火。
酒吧裏時間越晚,來的客人就很多,我這回在吧台裏切水果,無意間的看了看廳內的氛圍。
一處在角落散台上坐著的女生,引起我了我的注意,那女生的對麵,是個拿著一束鮮花的男人,兩個人的長相我都沒看清。
光線明暗,第一眼看過去,我把那兩人當成戀人的。
在下一秒那女生起身,扭頭走人的瞬間,臉蛋看著有點像米朵,這種場合……我隻以為眼花了。
可還是存在一絲的懷疑,站在吧台裏的我揉了揉眼睛,重新看了一眼,果真是我的米朵。
“米朵,怎麽會來酒吧?”我招手叫了個高個的酒保過去盯著一下,順便送了盤小食。
我隻惦記著米朵,擔心她被人糾纏不放,忘了自己並沒有擅作主張贈送客人果品的權利。
高個的酒保是個帥小夥,他送完小食沒有停留就回來了,同我說,“喵小姐,那位小姐是酒吧裏的工作人員,她隻是被愛慕者纏上了而已,問題不大,那位男士讓我向你說聲謝謝。”
我還沒從米朵是酒吧的工作人員,這個情況中緩過神來,接著又聽到酒保好心提醒我,“喵小姐,那位先生是個無賴,他每次來都隻點白開水,你這送出的幹果,是自己埋單,還是把錢記在朵兒小姐的帳上?”
我是想用幹果幫米朵解圍,好心反倒成了有心幫倒忙。
“為什麽要記在她身上?”我反問,心裏的不快,多少是埋怨酒保不早和我說。
“喵小姐,你可以自己埋單。”酒保對我笑笑。
“埋單?”我哪知道是結賬的意思,認真的問,“埋單是什麽?”
酒保奇怪的看著我,“額,就是付錢。”
得到解答,我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哦,嗬嗬,早說就是嘛,那盤小食多少錢?”
見酒保沒有走開的意思,我在想他該不會是要看著我付錢,才肯去忙?
我隻能裝模做樣的往‘口袋’裏摸.……
酒保把手中的托盤放在了吧台上,我抬起頭來,在身上的手也就停下來了:怎麽就給忘了,樓上下來換上的衣服是沒有口袋的。
這下好了,當著人的麵做了這麽蠢的事情。
酒保好似沒見到,拿了快抹布在手中,瞥了我一眼,眼神裏打著問號。
開口的說道,“贈送小食或者果品,必需要按照消費標準來的,要不然我們是不能隨意送的,不過你是雪碧哥的女朋友,那也就沒事了。”
“嗬嗬,原來是這樣啊。”酒保絕對是故意的,誰讓我自己也不問下,就這麽隨便的給客人送小食,對方還是個占著位置不消費的厚臉皮,“謝謝了,沒事了,你忙去吧!”
酒保轉身剛走,米朵被愛慕者拽到了吧台前。
這男的居然是金典會負責休閑廳的雲組長,我跟他這見過一次麵,他應該不記得我了。
我臉上帶著蝴蝶麵具,米朵沒有認出來,低著頭不打算跟米朵說話。
米朵跟雲組長說,“錢先付了。”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了兩人一眼,好在米朵把我當空氣。
反到是雲組長抓著米朵的手不放,也沒有要付錢的意思,居然衝我擠眉弄眼,“嗨,小妞,你新來的?”
在我的眼睛要觸及到雲組長時,立即低下頭來,順手擦起酒杯,略微的點了下頭。
算是回了他。
米朵把雲組長的臉轉到了自己的麵前來,伸手跟我要了計算機,我不啃聲的遞了計算機。
“我們酒吧最低的陪聊消費也就兩百一小時。”米朵豎起一根手指,接著在用五根手指,在雲組長麵前變換著,“你一共來了15次,每回都占用了我很多的時間,那就按照兩小時一次,你已經欠了酒吧6000塊,這還是不帶小費的。”
我有些陌生的偷看了米朵一眼,她膽子大我是知道的,可她麵對大他一半年齡的男人,不但不給自己開脫,反倒是坑起對方來了。
雲組長沒有任何意見,“一小時兩百。”他還放開了米朵,從上裝的外套內掏出了鼓鼓的錢包,拿出一遝子的紅票子,舉過頭頂,“來會所兼職,一小時五百我包你,就包你陪聊。”
“那也要先結完帳。”米朵把雲組長手中的錢奪過來放在了我麵前,“清點一下。”
我沒有點過鈔票,動作慢就不說了,手還很笨,米朵看不下去了,直接進了吧台,“我來吧。”
我主動讓開,忘了把手機收起來,給米朵看見了,她把錢放驗鈔機了驗了遍,總共是一百張,多出來的一部分,雲組長說是補償給米朵的。
米朵也不客氣,數出多餘的四千給了我,“幫我保管下,我下班了來拿。”她應該認出我來了,才放心的把錢交付到我手上,接著叫了剛才的酒保,問了二樓卡座是否還有多餘的卡座,她需要跟客人聊聊。
酒保很快就報了卡座號,進了吧台從抽屜裏拿了串鑰匙。
“欸~”我想叫住米朵,但又顧忌著雲組長,隻好看著酒保在前頭給他們帶路,領樓上去了。
這可怎麽辦?我很擔心米朵,樓上的卡座是為了保護客人隱私開放的,關上門誰知道裏麵是在正兒八經的消遣,還是說……
這個時間點陸續有客人進來,我走不開,隻能邊招呼著客人邊焦急地等著酒保下來,找他問問。
酒保是下來了,他來到吧台前對我說,“喵小姐,朵兒讓我帶話給你。”
米朵讓他帶話給我?我繃著心的聽他說,“讓你別擔心,姓雲的找她隻是談事。”
我聽後的第一反應就是:米朵她到底瞞著我多少事?
我一直以為她和我一樣,是個普通的女孩,隻是運氣不好,結交了我這麽個命格不好的姐妹,才遇到了那麽多不好的事情。
好幾回,我對米朵的很多舉動有過生疑。比如,我大出血住院,米朵給我帶的麵包服和宇峰給我買的是同個牌子,出院返校,她謊稱雞湯是外麵買的,其實是宇峰讓她帶的,我問她宇峰給我的兩瓶藥是幹嘛的,她隻是輕描淡寫的說是補血的。
這些揣測我可以打住,可以理解是宇峰讓她不要告訴我的。
那麽,她和我一同被帶到廠裏,被注射了抗生素,染上了假性的SAS,為什麽不告訴我?丁香說了,這種症狀隻有國外才有藥物控製的,她就算不告訴我,可以打電話讓我給她一瓶藥,也不是不可以,偏偏是宇峰讓我拿的,還把我送到米朵家裏。
現在,又讓我在宇峰的酒吧裏遇到米朵在這裏工作。纏著她的雲組長?米朵居然也認識。
我無法忽視掉了,心底響起另一個聲音:去樓上,找米朵。
等不到雪碧回來,我把吧台交給了酒保,拿上手機就去了樓上。
但卡座號,我給忘了。
這層樓的走廊有三條,其中兩條是互通的,另外一條是看似封掉不通的,其實是去往辦公室的。
我穿過走廊,在經過的卡座門前停下來站回,靠著靈敏的聽力來辨別裏麵的客人,很快讓我找到了米朵和雲組長的那間。
我回頭望了望,確定沒什麽人往我這邊看過來,才放心的在門邊上站著。
“到底要怎樣,你才可以滾,從我眼前消失?”這是米朵的聲音,給我的感覺是,她好像在隱忍某種情緒,可惜我不能透過門看到裏麵發生了什麽。
隻知道雲組長並不像酒保說的那樣,是米朵的愛慕者。
他纏著米朵是因為他的另一個身份。
“我不是說了嗎?”雲組長說,“來會所兼職,時薪五百就陪聊,你應該知道,在這種地下酒吧,這個價格能讓普通姿色的小姐出台,不要在跟我強了,我就這麽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
“你好過分,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父親,對自己女兒不管不問。”米朵的聲音像個定時炸彈一樣的,投進了我的耳朵裏,“隻是陪聊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著什麽算盤麽?那個地方,隨隨便便一個客人,都是身價不菲的,讓我去兼職?你不就想著,有老板看上我,這樣你就可以把我當搖錢樹,嗬嗬,連女兒都不認的人,現在反過來說要為我好,可笑不?”
我整個人貼在了牆上,心裏亂做一團。側著臉看著關著的門,心裏顫抖的整個人都驚訝的難以相信,雲組長是米朵的父親。
怎麽會這樣?
我的耳朵嗡嗡的想著,裏麵的爭執聲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米朵:“好,成交,一小時就一小時,時間段我要自己排,請你不要在用這張偽麵具,拿著朵破花把自己當成風華正茂的紳士,你已經快四十歲的中年人了,纏著親生女兒當暗戀對象,也就隻有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會做得出來。”
雲組長:“我等你電話,這裏到市區公交不方便,來回打車的錢我這報銷。”
“哼!”米朵,“還有,我跟你之間沒有父女情分,聽你的,那是因為我想攀大款,然後用錢砸死你,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