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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入職通知書

  知道米朵跟自己的情況是一樣的,又能做什麽?

  我連自己都是稀裏糊塗的。


  若沒有從丁香那裏知悉,自身病情被隱瞞的實情,我也不會往送藥這事上想那麽多。


  不是簡楚給米朵注射抗生素,這點倒是很意外。


  我以為會是薛明讓簡楚做的,目的就是不讓我耍花招,要對他言聽計從。隻是想不到,居然會是鍾技術給米朵注射了針劑,不得不讓我猜疑鍾技術電話裏的‘薛總,有沒有這樣的可能,不去判斷兩個人的年齡,設想電話裏的這位未露麵的‘薛總’就是薛明。


  那麽,這樣一來,‘薛總’薛明兩人相似的地方太多了,同樣姓薛,也有導致人患上假性SAS的抗生素藥劑,如果這些都隻是巧合。那簡楚和羽凝都在模特工廠出現過,這又怎麽說?

  一個是‘金典會’的總管,一個隻是個學生,就算兩人都有社會上的關係,怎麽會跟模特工廠的技術人員認識,而這模特廠的老板偏偏和薛明是一個姓的,這又該怎麽說?

  除了是同個人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來解釋這些相似度。


  除非我去找鍾技術,讓他給個說法。


  把他背著前腳剛走的羽凝,交他保管的交易單撕毀作為條件,跟他這麽說:鍾技術,隻要你把治療假性SAS的藥拿我,我就不會把你撕毀交易單的事情,告訴羽凝。


  自己聽著都覺得可笑的太離譜!那交易單是誰人簽的字,誰人的手印,是我,是我簡溪,愚蠢的在那黑白條上簽了大名,按了手印,為了阿婆,為了自認為還是一家人的祖孫倆,我把自己給賣了都還不知道。


  不管鍾技術是出於什麽目的撕毀交易單,幫我獲得自由身。


  我要是拿著這個理由去跟姓鍾的談條件,隻會顯得自己愚蠢至極,侮辱了對方的智商。


  我和米朵在模特工廠被困了一個日夜,兩人被關在不同的房間裏,自己卻安然無事,但米朵就糟了,薛明寄來的照片和光盤,她所受到的傷害遠遠不是我能想象到的。


  雖然照片和光盤都給我毀掉了,可底片在薛明手上,他還捏著我被困在他家,給我強行拍了很多糜爛不堪的照片,總會不定時的發張到手機上,從不給實物照,到底有多少張,他沒講,隻說都在底片裏讓我不必擔心,照片會流出,他連羽凝都沒說,隻要我好好的配合,就會什麽事都沒有。


  既然他說的這麽明了,就應該講信用,憑什麽傷害米朵,照片還是從羽凝手上拿來的。


  單純的我差點就真的以為跟薛明撇清關係了,也不用昧著不安的心,夾在兩表兄弟間做人。


  要不是突然想到了,自己和米朵都有底片在薛明手上,我是不會回憶起宇峰和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我和薛明的合作才真正開始,薛明說的合作到此結束,隻是取消了跟我的私下見麵。


  薛明出爾反爾的把戲,在我這不止一回了。我還抱著僥幸心理,用自己的那點自以為是的小聰明跟他周旋。


  顯然是自己往坑裏越跳越深。


  羽凝拿到的這些照片,是鍾技術選出來的,那個時候我就在場,就聽鍾技術在交代羽凝,把照片送給所謂的薛總時,羽凝看了照片就不滿的問了鍾技術:怎麽沒有我的?


  鍾技術的回答是:這是薛總的意思。言外之意,薛總怎麽交代就怎麽做,他隻聽薛總一個人的。


  羽凝給鍾技術電話裏的‘薛總’帶的照片都是用資料袋裝好的。


  雖不能完全確讓照片上的人是米朵,可薛明寄來的照片和光盤,是從羽凝那裏獲得的。


  兩個人的照片都經過羽凝的手,前後一些細節聯係起來,全都指向薛總和薛明都是同個人。


  能確認薛總真實身份的機會,鍾技術給過我,對方有要讓我接電話,被我給拒絕了。


  如果當時,我動點腦筋,去接了‘薛總’的電話,或許,米朵也就不會被鍾技術注射了針劑。


  因為在羽凝來之前,我和鍾技術是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裏的米朵,人是被帶到休息室裏等我的,照片和光盤裏發生的事情,是到了廠裏,被人給二次昏迷發生的。


  是我拒絕了電話,對方這才讓鍾技術給米朵注射抗生素。


  現在想明白過來,也挽回不了了。


  時間不會倒流停止在,鍾技術把電話遞給我那會……


  米朵不僅是我在這個城市裏,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她更是我16年以來,首個主動找我說話的人。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性格大大咧咧了些,但很懂是非,與人發生不快,她從沒有吃過虧,也懂什麽是適可而止,任何不快的事情都會化小,像這種被人欺淩的失了尊嚴,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場噩夢。


  她沒有把遭遇跟我說,還隱瞞了宇峰帶來的兩瓶藥的真實用途,我給米朵送藥的整個過程裏,她對我沒有半句怨懟,哪怕我追問她的情況,即便讓我猜對了,她也沒有跟我翻臉,反而是……


  追出來叫住我,但我沒有理會。


  她是有話要和我說,跟我想知道的無關,卻又有關。


  我隻有……


  揣著明白裝糊塗,才能讓自己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慢慢去體會人情之間的冷暖。


  我要繼續當所有人眼中,那個頭腦愚不可及,容易受騙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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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巷口的路不短不長,對我來說卻好漫長,仿佛自己走了很長的時間,耳朵裏,聽到了動感的音樂,我的思緒在飄零,腳步也放慢了下來,眼睛往右前方一排排的房屋看了過去,抬起頭看著其中一幢樓層的外牆上,豎掛著格外顯眼的彩色LED的招牌。


  那是八點半酒吧,不過不是正門,我們走的是酒吧後麵的這條路。


  我心裏不覺的詫異道:米朵的家離酒吧這麽近?

  酒吧是宇峰開的,宇峰好像身兼多種職位,既是金典會至尊房裏的那個,眾人之上的宇小爺,又是3E大學裏的冷傲的學長,同時在校擁有獨立的信息科技工作室,並且當起了我和米朵的老師,他跟校方的關係還很硬實。


  自己閨蜜的家靠著老師的副業,這本來沒什麽的。


  隻是米朵從來就沒有和我提起過她家住哪的。


  宇峰兼任我倆的班主任,知道自己學生家住址也正常的。


  他是沒這個必要告訴我:你那閨蜜的家就在酒吧附近。


  如果不是米朵也患上了和我一樣的假性SAS,急需那種藥控製,宇峰肯定是不打算帶我來看米朵的。


  要說宇峰是出於老師對學生的關心,那他完全可以把我的藥拿給米朵,沒必要帶我過來,讓我送藥。


  宇峰這麽做,是不想讓米朵難堪,讓不知情藥效的我來送藥,不僅可以通過我來表達對米朵的某種補償,又可以讓我對他心存感恩:謝謝他,能大發善心的帶我來找閨蜜。


  至於,我為什麽有這樣的想法,認為宇峰在補償米朵,是有依據的。


  ……


  我說:“今天謝謝你!”不過,這話是含在嘴裏也就說給自己聽。


  宇峰張望了下周圍,看他有事要辦的樣子,側過臉來跟我說話,“就站在原地等我,能做到不?”


  我也左右看了下,確定沒什麽人,這心也安了些許,“去吧,我就站在這裏,不會亂走。”也沒問他幹嘛去,自己人往牆邊上靠了過去。


  宇峰把米朵做的奶茶遞給了我,他說,“拿著暖手吧。”


  從米朵家走出來,在到酒吧這條路,杯子裏的奶茶已經溫了,他自己拿在手上,不該沒有發覺。


  我也沒去糾正他的話,把馬克杯捧在手裏,心裏莫名的緊張著,要是手裏沒有這個杯子給自己壯膽,估計我的手會抖的,比現在捧著杯子還要厲害。


  外麵的黑夜讓我很陌生,不像部落裏,天一黑,村民門幾乎不出門,也就在自己門口要麽端著小板凳坐著,要麽就站在門欄邊上,看看屋外的夜色。


  除非是部落裏舉行特別的風俗,外麵才會看到人。


  我是直接呆在房間裏,阿婆對我很摳門,點燈也不允許我開著,我隻能點蠟燭,一般情況下我都是摸黑的。


  空間的局限,讓我有種安逸,可出了所呆著的範圍內。周圍就會形成無形的網,安逸沒有了,隻有沉鬱的氣氛把我的周身給壓製著,似乎連行動都受到了限製。


  宇峰沒有說時間,我也不知道要呆多久才行,萬一運氣不好被不該看到的人看到我了,難道我要原地站著,不跑,即便知道自己情況不妙,還要繼續等人從酒吧出來麽?

  “喂!”一個黑色的人影從拐角處跳了出來,把我給嚇了一大跳,以至於手中的馬克杯掉地上,砰的一聲,奶茶從地麵濺起,我失神的跳開。


  可惜了米朵的奶茶,宇峰一口都沒有嚐過。


  “哈哈哈!你好逗比啊,簡溪。”來的人是雪碧。


  我麵色難堪的紅了起來,“你怎麽出來了?”心裏在說道:他不該在酒吧裏忙活著麽?怎麽會在上班時間走開。


  雪碧收起捉弄我的心態,一本正經了起來,“是小爺不放心,讓我出來下的。”


  我說他怎麽就在宇峰的眼皮底下擅離職守了。原來是宇峰的意思,“哦,那他要多久?”


  “幾分鍾而已,”雪碧說,“你的錄用通知書已經到了,小爺是來拿這個的。”


  “我要去報道了??”合同簽成之後,平文讓我等通知,收到之後直接聯係丁香,由丁香幫我辦理入職手續。這一等就過去了一個多月,我也就沒把這事放心上了。雪碧這樣告訴我,相當於提前給了我警示,讓我做好心裏準備。


  宇峰酒吧裏出來,手上拿著份郵件應該就是我的入職通知書,但他沒有馬上給我,而是看了眼被打碎的杯子,質問了雪碧,“這杯子怎麽碎掉了?”


  “小爺,這.……”雪碧張口結舌,不知如何給自己辯白。


  我忙說道:“是我不小心打碎掉的。”


  “是這樣麽?”宇峰還是在問雪碧,我的話對他而言疑點很多,他把杯子給我暖手的時候,都好好的,才離開沒多久,又特意讓雪碧出來看著我點,前後的時間他都把握的剛剛好,他肯定想:沒有異常情況,我拿著的杯子怎麽可能掉地上。


  雪碧像宇峰坦白,杯子打碎跟他有很大的關係,我覺得這事還真不能怪雪碧,也看不慣宇峰就這樣客觀性的把雪碧給冤枉了,“是我自己膽小,雪碧哥隻是叫了我一下,我以為是上次那幫人.……不知所措的就把杯子給.……就這樣而已。”


  宇峰對著我和雪碧說,“樓上的房間要做清潔工作。”


  我以為是那個冷傲的宇小爺回來了,正在臨時安排活給我,不敢有丁點的散漫,“知道了。”


  宇峰又說,“這個周末,就要給我搞好,聽明白沒?”


  我聽著不對味,好像自己理解錯了,話不敢隨便接了,雪碧倒是接上了他的話,“也就是說,簡溪小姐周末要搬過來。”


  宇峰看了我一眼,這一眼把我看的心虛,他開口給了雪碧答複,“是這樣。”


  “我要搬到酒吧裏住?”我很震驚,等著他們其中一個人告訴我。


  宇峰把雪碧叫到一邊,交代了幾句話,這才叫上我走。


  一晚上,無論我如何在床上翻來翻去,就是沒有任何困意:都回來了,宇峰也沒有把入職通告書給我,而是拿到了自己房間裏去。


  他是第二天拿給我的,通知單是放在郵件裏的,不過給他拆開過。應該是昨晚去酒吧拿的時候,他就拆開來看過,當時外邊黑路燈也不是很亮,是注意不到的。


  我記得工作室被人惡意搞亂,有份匿名是信件是給我的,宇峰不僅拿走拆掉,裏麵的東西也拿走了,隻留了個空殼。


  同樣的事情他會不會再做一次?

  我正在吃醫院裏配的鞏固療程的藥,他來到我對麵,說,“周一開始,你正式成為平老板破格入用的秘書。”


  我喝水差點給嗆到,用手捂著嘴巴悶咳著,好些了,才把手拿開來,心裏默算了下,在宇峰家裏還能住多少天。


  時間咋這麽快,算上今天也就三天了……


  “知道了。”我開始有些留戀他的家,沒有伸手去拿郵件,處在原地,在想:搬出來是不意味著,他這裏我回不來了,酒吧將是我今後生活的地方……


  宇峰替我把入職通知書從郵件裏拿了出來,放到了我麵前,平淡如水的開口,“就帶些你自己的生活必需品,其他的,丁香會給你準備。”


  我也就往通知書上看了眼,對裏麵的內容沒有絲毫的興趣,應道,“嗯。”


  “你有什麽想問的?”宇峰看出了我有所顧慮。


  我把頭抬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我問什麽都可以?”


  “當然!”宇峰認真了起來,不像是給顆糖隨口這麽一說,就完事來著,他還特意給了我提示,“隻要你覺得這個問題是需要得到答案,或則是想解決掉它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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