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他帶病來接我
宇峰這話說的什麽意思?我沒敢問,抵著身子的不適感坐的筆直,一動不動的看著前麵,兩人非常配合的打開車門下了車。
“躺下睡覺,我去開車。”
裴紹站在外麵沒有馬上走,宇峰抓著我的手放開了。
打開車門下了車,我摸著被他抓過的手,上麵似有那些濕寒,我轉過頭才敢通過車窗看了宇峰的背麵一眼,不免的擔心起來,“他是生病了?”
宇峰身上穿著的毛家居服,讓我不明就裏的給浸潤了心裏:宇峰這是連衣服都沒有換就趕過來?
車載上的這個時間點,宇峰是不會這麽早就睡覺的,身上這衣服好像向我透露了一個很不好的信息,那就是:宇峰他很有可能是生病了,這個時間點,應該在家裏休息,隻因知道了我在哪裏,他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以防延誤時間.……
是這樣麽?還是我自己想多了,但電話裏我是聽到咳嗽聲音的。
宇峰始終是背對著車內的我,欣長的身子才幾天沒見單薄了許多。
裴紹和他說話的時候,時而對車內的我投來不可捉摸的目光,後麵跟米朵一起離開時,特地的拍了拍宇峰的肩膀,在我看來好像是跟他說:注意休息,注意身體之類的。
宇峰抬起手臂握著拳頭,我以為隻是隨意的一個動作而已,沒怎麽在意,想著從另一邊下車,跟米朵單獨說會話的,在我要從車窗上收回目光的時候,餘光掃到了宇峰肩膀輕微的抖了下。
我也就把開車門的手放下,身子移到了宇峰剛坐過的位置,上麵已經沒有了熱氣,搖下車窗,聽到了他的咳嗽聲音。
分明是忍著拳頭捂著嘴唇,讓人誤以為隻是喉嚨幹癢而已。
裴紹走時跟我打了招呼,“簡溪,放心吧,米朵我會安全送回去的。”
我就像做了虧心事,慌忙的把注意力拿開,麵對裴紹的眉眼慌忙的嗯了下,連話都不會講了。
“簡溪,那我就跟他先走咯?”米朵這哪是在征求我的同意,我看她現在就想提腿跟剛認識的帥哥溜了。
其實我有很多事情要跟米朵好好聊的,可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也不知道曹軒人怎麽樣是被他們放了還是?
我心裏就像無頭蒼蠅,隻能讓米朵回學校後去找陳嬌他們,可米朵好像不怎麽樂意。
“怎麽了?”我疑惑的問道。
米朵很為難的和我說,“簡溪,我要是去找陳嬌,估計她把我當仇人。”
我把手從伸出了抓著她有些僵著的肩膀,“怎麽會呢?如果真的要把誰當仇人,那個人應該是我才是,是不是有什麽事,我是不知道的?”
米朵把我的手拿開,移開我注視在她臉上的目光,宇峰這在這時也轉過身來,看來他們已經聊完了。
“你們要聊什麽可以電話裏聊。”宇峰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走吧,車子已經到了。”裴紹走過來叫了米朵,我也隻能收起阻塞的思慮和他們說了再見,看著他們上了白色的吉普車。
我有些訝異,裴紹的車子怎麽停在這裏的?
宇峰已經座上駕駛座,扣上安全帶順便把車門都鎖好,我這邊剛開了的窗戶被他給關上了,他將車子發動,車內的暖氣也調高了些,比之前還熱,沒多久我的手腳都感覺不到冷了。
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宇峰,“裴紹的車怎麽停這邊的?”
宇峰打著方向盤,抬起眼眸看著後視鏡裏的我,簡單明了的回,“這裏是小區的後門。”
我愣頭愣腦的‘哦’了下,轉而糾結在宇峰前麵說的話,心裏嘟囔著:都差不多到了,讓我躺車上睡幹嘛?我誤以為要開很久的。
真奇怪,在我納悶的時候,就好像被他從鏡子裏看穿了埋怨,目光專注著前方跟我說,“躺回吧,前麵路段不是很好開在修路,要繞點路。”
宇峰這話大概醞釀過之後說的,在講完的時候,我的心被他輕歎的聲音給影響了。
說歎息那是他故作狀態良好,在掩蓋不佳的身體,那分明是咳嗽他又是和剛才一樣,這是不想讓我知道?
“能開麽?”看他樣子真的憔悴很多。
“嗯?”宇峰蹙眉,他可能並不知道,我已經看穿了他假裝下的人很欠安,以為我在問前麵路況,“沒事,我們繞開就可以了,好好躺會,聽話。”
在我看來,他分明是在逞強,可我也隻能把那種從未有過的情緒,默默的放在心底,聽他的話,側著身子躺在座位上。
朦朧的路燈與其它車燈的映照在車窗玻璃上的燈光,讓我出乎意料的感到自己的身心上被什麽觸動了,莫名的讓我想要伸手用指尖去觸碰這半張側臉。
車子開的有些顛婆,震的頭部有些暈暈的,我應該是困乏了,兩隻眼皮在打架開始迷迷糊糊的黑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隻覺得自己睡的很沉,不想起來。
隱約的聽到車門被打開,擰著眉頭想大開眼界,但很貪婪這份睡意。
有冷氣跑進車內,我不自覺的縮著身子雙手懷揣在身前,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叫著:溪子,醒醒到家了,隻是叫我的時候好像聽到帶了個小字。
我很不情願的讓自己醒來,眼睛視線和腦袋還是含糊不清,帶著呢喃的問了下,“啊,到了?”
有嗬嗬的笑聲很磁性能在我耳朵裏旋轉著,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看到宇峰春風般的對我笑。
宇峰把我從座位上給扶起來,我才打了個闊別已久的哈欠,在他牽手下從車裏下來,一腳踩空整個人撲到了他的懷裏,突然踏空的感覺把我從睡意裏麵驚醒了。
接著就是車門被重重甩上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裏。不等我從迷糊的意識裏走出來,就給背了起來。
“我能走,你放我下了。”我很忌諱這樣的姿勢,況且他的兩隻手是拖著我的大|腿下。
我知道宇峰是因為我踩空,擔心我走不了路,純粹的隻是背著我沒有任何的心思,可我很很敏感跟異性這樣的接觸,戒備心很重的我,怯生生的在宇峰的背上拍著,完全就忘了他是身體不佳背的我。
宇峰由著我鬧騰,進了電梯才把我給放下,等我站穩的時候,他單手撐在了電梯內的牆麵上,同樣是背影隻是弓起了弧度,他的另一隻手煩躁的柔了柔眉心。
“我,”我想說剛才不是故意的,電梯門打開了,我的話也就咽回去了。
宇峰放下手,沒有和我說話,邁開腿從電梯裏麵走了出來,我跟在後麵,他的套房拐個彎就到了。
“你來開門。“宇峰從褲兜裏麵掏出了一串鑰匙給我,他的人是靠在牆麵上,深邃的眼神裏被什麽給吞噬著,我不敢慢半分,深怕耽擱要緊的事。
我的手很笨,手上的鑰匙串就一把而已,哆嗦的開了半天,就在我氣憤這鑰匙捉弄自己的時候,終於打開了。
開了門口的燈,眼睛無意間看到了餐桌上放著很多藥品,除了我服用的藥品之外,還有其它的藥是打開的。
我呆愣的堵在門口,被宇峰推著往裏麵走了兩步,不等我問他,這些藥怎麽會在這裏的。
宇峰把外麵的門關上,順手把那些不是我的藥給拿到了房間,就沒有再出來。
我走到桌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藥,記得這些藥是帶農村去的。應該是被亞楠她們回校園帶走的。
現在一樣不少的就擺放在宇峰的家裏。
現在很晚,等我洗漱好已經是半夜了,準備吃完藥睡覺,熱水壺沒看到,就去廚房在地電茶壺裏燒了一壺起來。
在我踮起腳打開櫃子拿杯子的時,沒注意腳邊上的垃圾桶,給我不小心碰翻了,我在清理的時候,看到兩個空了的玻璃瓶在地上滾著,以為是什麽白醋之類的調料,拿起就聞到了一股消炎藥的氣味。
玻璃杯上粘著的說明書是特意撕掉的,我在垃圾桶裏沒有找到,隻是翻出了一些口服的空瓶,是吃支氣管炎的糖漿。
我連自己的藥都沒有吃,把廚房地麵弄幹淨洗了手,就敲了宇峰房間的門,遲遲沒有應聲。
想張口叫叫看,卻又覺得不妥,抿唇低頭的拖著空落的腳步回了隔壁的房間。
靠著床頭心緒不寧,下了床拉開落地窗簾推開了陽台上的移動玻璃門。
偏房和主臥的陽台是通著的,我沒有從偏房去過主臥,宇峰他到是來過幾次。
主臥靠陽台的後門是關著的,窗台上的窗簾也是拉上的,我看不到裏麵,就試著動了下門把鎖,門沒有鎖給我打開輕輕的推開了一點縫隙。
裏麵很黑,我深呼吸了下把門推開,借住月光也就看到了床上的人,一條大長腿還掛在床邊,身上被子沒有蓋,一隻胳膊蓋在頭頂,另一隻胳膊和腳一樣是懸掛在床外頭。
我捏著腳步走過去站到床邊,地上掉著剛才他可以拿走的藥,心裏就好像被什麽給抽疼了。
我把幾盒藥撿起來放在了床頭櫃,這些都是他的消炎藥,我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他的臉。
宇峰的膚質是健康的小麥色,仔細看他的輪廓有種被白湛光芒所守護著。
我給他把被子輕輕蓋上,腳下的鞋子幫他脫下,他個子高腿長,瘦弱的我廢了些力氣,才勉為其難的把他的腿給放到床上去。
如果不是聽到他持續的咳嗽聲音,我已經回了隔壁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