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科幻靈異>假如不曾遇見你> 第80章:怕黑

第80章:怕黑

  跑步還不能停下來?


  聽聽都覺得誇張,這話還是從宇峰嘴裏說出來的。


  既然如此,那他還帶我出來跑,這不是故意在為難我?

  我都還沒正式融入他給我的起居環境和生活條款,也沒熟悉跟他相處的方式,就領受了他出其不意,已激勵我為由的折磨方式。


  有了第一次,也就會有第二次.……

  指不定日後,又有什麽新的調訓方式,我開始有些後悔留在他身邊的決定。


  “我一般沒事就來這裏。”見我神色恍惚,他表現的過於隨意,在我眼中看來,有意的在掩飾,至於掩飾什麽東西,我也猜不出來,卻能從他的平淡的語氣裏,聽出某種心緒在裏麵。


  我並不知道宇峰這樣的做法都是在為我好,隻以為是他自己想過來消遣,帶我一起隻是間接的整治我,來給他打發一個人的無趣。


  後來,天色已暗我跟著他去了球場內的休息室,是離我住過的木頭房子並不遠,也就是小黑貓生前住的地方。


  我人是又渴又餓肩膀鬆垮垮的掛著,勉強的將身體挺直,沒讓不佳的狀態暴露出來,可是渙散的注意力還是沒有逃過宇峰眼皮子,他沒有戳破,而是讓我就外麵等他一下。


  在夜晚裏,我呆習慣了狹窄的空間,也沒完全適應宇峰給我的環境,就算是短暫的停在除了自己之外,在一束光線的陪同下,也會感到莫名的恐慌。


  就把心緊在了弦上,隨意朝四周看了下,發現了一台飲水機,隻見牆麵上貼著‘公共飲水’四個紅色的字體。


  於是歡喜的拖著仍在發抖的雙腿走了過去,“太好了,有水。”沒多會我沮喪了,有水喝卻連杯子都沒有,光看不解渴啊!真是糟心的很。


  正當我準備用手接點來喝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輕咳聲,轉過頭看到的是拿著毛巾,把一個剛用水衝洗過的玻璃杯遞給了我;

  “小爺?”我低下頭看著宇峰略濕的手,大腦空白什麽想法也沒有,完全就不懂水杯遞給我幹嘛用的。


  “嗯,給!”宇峰用水杯輕碰了下我的胳膊。


  我認為這聲‘嗯’是自己聽錯了,從側目凝視在觸碰在我胳膊上的水杯,才明白了過來,抬起手從宇峰手中拿了過來,“哦”了下,就打開蓋子裝水。


  宇峰跟我說,他去洗把臉,一會過來喝。


  我往杯子裏麵的裝的水是溫的,初冬的夜晚溫度比起白天來說有些低,我怕等他過來水也就涼了,跟著過去,準備把水到了重新換熱的。


  明明是在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可在宇峰的眼裏全變了味,他認為我是故意找借口,好偷看他。


  我倒是有應對的理由,卻結巴的組織不起來語言,還把要倒掉的水給宇峰喝。


  不過,他沒有拿,是我自己太笨,自己明明口渴的要死,偷喝掉在裝熱的也是一樣的,他又不會知道。


  以至於我現在全身無力還乏的不想動,隻想躺在舒適的床上,麵前能有一堆食物等著把我給喂飽喂足。


  哎!天是黑了,想象很美好,萬一浮想聯翩的飽腹感說不定真能實現。


  這下可倒好了,幹站著走神,我還被誤會成是來偷看他洗臉的。


  整個人要石化掉了:他隻是洗個臉而已,又不是什麽特別隆重的事跡。


  埋怨的心思卻沒敢表露在臉上,“我隻是來.……”舉起裝滿的水杯到嘴邊的話,被他拉開衛衣拉鏈的舉動給打斷了。


  宇峰明明沒有在看我,而是開著水龍頭把毛巾打濕。卻能猜到啞口無言的我想要說的話,隻是從他嘴裏意會出來的,變成了-——“看不出來,你還會找借口。”給他這麽一說,我臉上倒是燙了起來。


  在球場上宇峰是最先領著我跑,後麵我是被他趕鴨子上架,最終也隻是跑了三分之一,連一半都沒有跑到,身上熱倒是有些,汗是沒有的。


  就算他把整圈給跑下來了,到後麵又抄到了我前頭來,確實那會,我注意到他額前滲著汗,也沒看到他把汗給擦掉,還奇怪,既然熱怎麽不把外套給脫了,反正我可以幫他拿,難不成他是嫌我手笨。


  原來他裏麵隻穿了件背心,出於體麵考慮,當時他是有心不把衣服拉開的。


  可現在也不至於把衣服開著,很容易受涼的,特別是運動過後用冷水來涼快,尤其是在氣溫低的時候,這些基本常識我也能蒙出來些的。


  不過對於經常鍛煉的人來說,用冷水反而對身體有益處。


  擦完臉和一圈脖子的宇峰,伸手跟我要水,我這會卻把水給倒掉了,又立馬解釋道,“衝一下,幹淨些!”


  宇峰向我走來,微眯著深黑的眸子,從他敞開的外套上,剛好看到了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居然被看的迷住了,連手上的杯子給他拿走了也沒有反映。


  宇峰已經從我身旁走了過去,站到了我身後麵,背對著我,“怎麽,還沒看夠?”


  我又莫名的給誤會了,轉身跟上,宇峰已經在飲水機那裏裝水。


  意想不到的是,宇峰裝好的水不是先給自己喝,而是給我的。


  “我不渴,小爺還是你喝吧,謝謝。”我擺手推辭,沒敢與他的眼睛直視,人也留心的往身後退去,就怕他靠過來。


  宇峰回了我,“小爺知道叫,小爺的話你是聽與不聽?”


  聽,當然得聽了,他留我的唯一作用不就是看中我言聽計從麽?


  麵前的距離近在咫尺,卻給他走的非常緩慢,像是有意這樣的,讓我根本就想不出來,他說話真假有幾分,到底是在考驗我的應對能力,還是真的要把他親自倒的水給我喝。


  要不是在活動樓的電腦房裏,他把買來的咖啡和奶茶給我喝,有過這麽一次例外。我是不會想他此時給我喝水得可能性會有多高。


  唯一讓我心裏有數得是,無論宇峰說什麽,我隻要聽話按照他的要求來完成就好,他不看過程隻看結果。


  往往都是順著他的意思去進行,為了他想看到的結果,這段時間我所經曆的遭遇,看似都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就算我蠢笨,也並非傻的沒有任何思想,完全就不在意過程。


  我把手伸了過去,宇峰還真的把水杯給了我,在我接過水杯的時候,手指碰到了他的手背,忙不迭的換成了兩隻手捧住,宇峰說,“剛剛好,喝吧!”


  天知道,我這心裏緊張害怕的快要把杯子打掉了,垂下眼簾盯著杯口輕聲的回了句,“謝謝!”


  水溫不是特別燙得那種,喝到肚子裏暖暖得,我餓得能把一杯都喝光,可當著宇峰的麵,我還是受到了約束,隻喝了一半就要把剩下的給倒了,衝洗一下杯子還給他。


  不料,宇峰搶先一步的把杯子拿了回來,剩下的水都進了他的肚子裏,更讓我訝異的是,他喝的杯口正是我剛才喝過的地方,因為玻璃杯上印有單麵圖案,我喝的那麵是沒有的。


  想起了那次在電腦房我喝過的咖啡,他也喝了我喝過的地方。


  “小爺,那是我喝過的……”我很想把杯子搶過來,想這麽做卻沒這個膽,看著他把剩餘的喝光,這心裏很是被動,我最討厭的就是與人共享一樣東西,即便這個杯子是宇峰的,可我喝過了,最起碼也要衝洗過……


  可宇峰就這麽隨意的拿過來就喝。


  現在又從我麵前轉身走出幾步之外,舉著空杯背對著我搖了搖,“你碰過的東西我不介意。”


  我被他的這句話愣在了原地,還沒細細咀嚼他的話意,休息室的燈突然就滅了,把我給嚇了一跳,還不自覺的往宇峰身旁靠了過去。


  如果沒有經曆活人入殮儀式的我,是很喜歡黑夜,因為隻有在烏漆墨黑的時候,我才能把難過給哭出來,不讓阿婆和簡楚知道。


  但,當自己被當做全村的災難,所有人都沒有可憐我,沒有人出來為我說過一句話,他們隻相信什麽命格,天真的我以為,16歲的成人禮隻是把我給趕出去,沒想到等到來的是全村人的欺騙,他們把我迷暈綁到祠堂,圍繞著我拿著啞鈴轉個不停,往我身上身上潑這泥漿,用火把我身上的泥漿烘幹.……

  那天晚上的夜空本來是有零星的,在我感到自己的身體是空的時候,發現正真的自己已經休克了,空著的那幾顆星星突然就消失了,夜空中的明月都嫌棄的不再給我一絲希望,我看著那輪本來很圓的月亮慢慢的收起了身上散發著的光忙。


  連黑夜也棄我而去-

  “你很怕黑?”宇峰轉過身來,沒有半點光亮也就看不到他問我時的表情。


  我埋著頭不答話,心裏在回道:當然怕了。


  畏怯的樣子在他麵前並不是第一次了。


  宇峰口袋裏的手機就在這時響起了,是球場的工作人員,接完之後,他就把手機調試成手電筒的狀態,四處照了下,“今天真不巧,很少停電的!”


  我依然閉嘴不語,眼睛從身下的角度大打轉著,看到周邊的亮光一段一段的在移動,然後落在了我身上,是宇峰用手機照著我,接著他屈下身來,與我站在同一個水平高度,還把一隻手搭在了我單薄的肩上,叫了我,“溪子,說話!”


  落在我身上的手機照明都打在了地麵上,我與他的影子都要依附在一塊了,便抬起腳朝一邊挪了一步,與他拉開了緊湊的距離。


  宇峰搭在著我肩膀的手沒有拿開,而是往手上加了力,語氣也冷了幾分下來,“把頭抬起了。”他完全就是扣住了我的肩膀,扣的很疼,我的心一下子就倒吸了口涼氣,抬眼撞進我視線裏的是他深沉的黑臉,尤其是他的那雙在黑夜裏的眼眸,比有光的時候還要雪亮。


  從休息室出來,外麵雖然很黑,但是高空掛著的月光特別的亮堂,借著月光我們步行到了車子停靠的地方,上了車,已經餓的胃難受的都要哭了。


  我癱著身子倒在座位上連安全帶都忘了係上,車子開出球場,人就開始打起了哈欠,眼皮很重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人把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很想睜開眼看清,隻感到自己坐著的姿勢變成了躺著,在眯起的雙眼裏看到了一個側影在幫我係上了安全帶。


  一路上穿梭在眼前的風景我是錯過了,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聽到了有人在叫宇峰的名字。


  我從座位上坐起來,發現宇峰沒在車裏,我往窗外看去,見宇峰伸手接過與他個頭差不多的男生,遞過來的一根煙。


  那個男的還特地給宇峰點了火,看上去兩個人關係特熟的那種,應該是宇峰的朋友。


  我是不準備下車的,可看見外麵的宇峰帶著他的朋友走了過來,

  宇峰給我打開了車門,他的朋友就站在他身旁,看著文縐縐的,但抽起煙來,這身上帶著別樣的氣質。


  至於,宇峰?他在叫我下車的同時,把手上的煙給丟掉了。


  我沒有注意到身上係了安全帶還蓋著衣服,吃力的起身,衣服也就掉在了腳墊上。


  “嗬嗬,安全帶還在身上。”宇峰半個個頭探進車裏,先是把衣服撿起來放在了駕駛座上,在給我解開了安全帶,在我臉上逗留了回,“隻是跑個步,就無精打采成這樣?”


  對於他來說跑上個一兩圈是小問題,可對於沒有經過鍛煉的我來說,就是在挑戰,何況還是連著兩天隻吃了白粥,還鬧了一夜的肚子,能維持到現在的體力,已經很不易了。


  這裏很像農村,全部是名宿,但都很有特色,每家店門口都掛著一串紅燈籠。


  我看到隔壁一家店濃煙飄著還帶這孜然煙熏的香味,摸著餓的已經沒有知覺的肚子,咽了咽口水。


  跟宇峰一起的男生叫裴邵是電大的高材生,他們兩人是同齡,不過他還有兩年畢業。


  這是裴邵像我做的自我介紹,而宇峰並沒有,他去點菜了。


  心裏飄過疑問:電大的?想要跟他打聽羽凝。


  但我沒問,畢竟我不善打交道,都是裴紹找話題和我聊。


  我隻是掛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表情回應裴邵,心裏萬分焦急:什麽時候可以吃東西,餓的不行了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要知道今天會是這樣的情況,昨夜與平文和薛明的那頓飯就該動筷子,反正吃不吃結果都一樣,紅酒是有問題,幸虧不是迷藥,隻是腹痛忍忍也就過去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