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拍寫真
我以為寫真就是普通的生活照,床上放著這幾樣,很顯然是丁香帶過來的,我意識到拍照沒有我想的那麽容易。
也不會想到,這些裝飾品是給我提供的。
“小妹妹,我會把你拍的美美的,放心吧!”嘉年摸著下巴在我身上打量著,他的視線並沒有帶著吞噬的熱光,而是一種習以為常。
我想這跟他是攝影師有關吧,需要用眼考量下,他相機下所對準的鏡頭事物。
我往丁香邊上靠攏,嘴裏小聲的咕噥著,“床上怎麽亂成這樣子的。”
丁香雙手交叉在身前跟嘉年的目光一樣,帶著別樣心思在我身上移來移去。
“不是要拍照麽?”我被盯得身上不自覺的發起冷來,特地與丁香拉開了點距離。
丁香往床邊一屁股坐下,伸手抓起網襪丟到我腳下,“穿上它!”
網襪被甩過來的力度,宛如一把利刃,碰到了我的拖鞋上,把我給嚇得的跳了起來,在往身後退了一小步。
“香香,你嚇到小妹妹了。”嘉年把肩上的背包拿下來交給了丁香,走到我這邊來的時候,俯下腰身扣住丁香的下巴就是親了一口。
丁香沒有反抗,反而是拉住嘉年的衣領,斜視著我,說,“這小丫頭吃硬不吃軟的。”
“你給宇小爺物色的那大學生,不也是吃硬不吃軟,結果出車禍死了?”嘉年這話說的我心裏瘮得慌,我來不及把他說的,車禍跟小黑吃硬不吃軟的性格有啥聯係。
嘉年已走到我跟前彎下腰來,帶著笑臉的幫我把網襪撿起來遞給了我,一本正經說,“小妹妹,隻是拍照需要,再說了你未成年要這樣穿出去,走在大馬路上,人家還以為我們非法童工!”
我聽著覺得也在理,就伸手把網襪拿到洗手間穿好,出來時,又在丁香的要求下把紅色高跟鞋給套腳上了。
接著,丁香往我臉上抹了層薄薄的粉底,畫了個淡妝,便開始配合嘉年拍照了。
頭幾張是嘉年給我試拍的,鏡頭下的我笑的很勉強,完全是哭喪著臉。
嘉年搖搖頭不是很滿意,“正臉照不適合你!”
“?”我聽不明白嘉年這話說的什麽意思。
不就拍個照片麽,怎麽會有那麽多要求,還講究這講究那的。
嘉年給我出了個‘創意點子’,他說把床上那幾樣物品利用起來,這樣拍出來的照片大膽新穎還很好看。
我可對他說的效果沒有好感,對他提出的也比較抵觸,隻是拍幾張照片而已,用得著需要這麽花心思去弄這些亂七八糟的形象麽?
“忘了我之前怎麽跟你說的?”丁香這回真的生氣了,她說的話我我多少都聽點。
如果不是她幫我,那晚我肯定是被二鍋頭帶走,現在也不會安然的在這裏,而且她幫我不止一次了。
我心裏清楚她後麵幫我是為了自己,可無論如何,別人的恩惠是不能白受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不圖回報來幫你的人。
也好比男人跟女人之間,兩個人相互吸引彼此產生好感了,才會為對方做很多事情,要不然怎麽會有人平白無故的替你著想。
那女的跟女的,也是同樣,對方幫你大多是同情你的遭遇,這是認識的,不認識的兩個人,對方能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不是善心而是別有用心。
對於別有用心的這種人,除了提防就是不要插槍走火,但決不能在自己沒有能力解決麻煩,而做無謂的抗議。
那就聽嘉年的,但我提了個小請求那就是我不要露臉。
嘉年回的很爽快,“那是當然的,你都不愛笑,拍出來的視感會很差的。”
我尷尬的應了下,用尋求幫助的目光落在丁香臉上,“丁香姐,你別生氣了,下麵我會好好拍!”
“我到沒什麽,隻是你已經耽誤了小爺的時間,”丁香撇撇嘴,跟我提宇峰好像並不是她很樂意的事情,“好了,不廢話了,我會教你擺POSE,按我說的,也就個把小時搞定了,除非是你自己不想過關。”
可聽她的意思,難不成宇峰也來了,隻是沒有跟他們一起過來,在什麽地方等著我?
有那麽瞬間,我的眼前晃過宇小爺森冷的眸光帶著不屑的看著我,除了來酒店的當晚,宇峰把我送過來之後就沒在出現了,我也差點忘了,宇峰可是說過,等禮儀大賽結束會讓雪碧來接我,當時我聽他這麽一說的時候,暗喜過頭,認為隻要熬到聖誕就可以了。
沒想到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就接受了宇峰的考驗。
給我拍寫真照是丁香的意思,她要把照片拿給她的老板先看過,但不能自己擅自主張,她做任何事情都要經過宇峰的同意才行的。
丁香雖是公關經理,老板身邊親信。她跟宇峰看似客戶與小姐的那種關係。
其實並不是看到的那樣……
宇峰是點頭了,丁香這才把她懂攝影,職業是拍客的男性朋友給帶過來。
初次對著鏡頭下拍的那幾張,我的眼神裏很明顯的流露處畏懼和不自然,在我看來這沒什麽,我也不懂這些什麽藝術。
嘉年說可以留一張,可丁香沒有一張滿意的,讓嘉年全刪了,“平老板喜好的是,外表清純,底子狂野還帶點倔強的女生,這幾張唯一體現的隻有一件事情.……”
丁香後麵沒有把話說出來,但她用眼神跟嘉年會意,我看到嘉年把相機裏的那幾張全部刪除了。
然後補光燈亮起,一盞燈往床邊移動,另一盞燈放到了電腦桌邊上,剛好是門口走進來的地方。
丁香躺在床上隨便擺了幾個姿勢給我看,輪到我的時候,她讓我提著高跟鞋已剛回來的樣子跳上床,做出放鬆的狀態。
這才開始進行拍照,我在他們的要求下,把外套脫掉露出了小巧的鎖骨,嘉年說我人太瘦了,身上缺點東西點綴,丁香便把那蝴蝶結係在了我脖子上,“嗯,不錯!”
我心裏百般反感自己穿著暴露的樣子,還要擺出那些扭捏的動作,幾個兔女郎的樣子又出現在我腦海裏了,拍到後麵,下半身的裙子都被要求脫下來.……
這會我慫了,人也很抗拒。
哪有這樣要求人拍照的?
若拍照的是個女的還好,偏偏是個男的,我的身子從來就沒有這麽開放式的在異性麵前暴露過。
之前我穿過的小黑裙說透視沒法穿,那現在身上隻有裹胸和底褲……現在到希望有小黑裙讓自己穿上,頓時的羞恥感讓我整張臉連著耳根都紅了起來。
這是最後一組照片,是拍了這麽多中讓我感到最丟臉的,卻也是丁香最看重的,拍了這麽多完全可以取消現在的鏡頭,但看拿著相機對著我的嘉年,若無其事就好像司空見慣的那種樣子,我也不敢鬧騰了。
萬一我鬧出動靜來,豈不是比現在還要難堪……
我想到了那粉色絲巾的用處了,現在我是怯弱的背過身,貼著牆麵移動到床旁,丁香又快我一步,她把絲巾打開,很大的一條完全可以披在身上。
可它不是拿來披身上的。我看到丁香把凳子搬到窗戶這邊,赤腳爬上去,將絲巾用她自己的發夾夾在了窗簾上。
丁香讓我過來。
我必須繞過床尾也就是,從嘉年身邊經過,在走到窗前,要麽就是從床上爬到另一邊,這樣最快但形象更糟透,我沒有選下麵過去的方法,趁著嘉年喝水的功夫,我躡手躡腳弓著身子的小跑了過去。
丁香把窗簾像兩邊拉開,外麵起了霧霾很朦朧對麵的樓房看不大見。
我站在玻璃前,渾身開始發抖,不是冷而是很擔心外麵的霧萬一散開,我就被很多人看光了。
“對,就這樣,把高跟鞋重新穿上,”內衣搭配高跟鞋,這完全顛覆了我前麵那些形象,穿好之後,丁香讓我抬起胳膊把絲巾拿下來,當成頭巾蓋在頭上,身子轉過來後背微靠著簾子,背要挺直,屁、股要翹,下巴抬起往裏邊稍微轉一下……
相機上的閃光燈的就這樣,往我身上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我臉上無任何表情,丁香也沒有說什麽。
這一組窗台的寫真,肢體細節和姿勢,比前麵趴在床邊,床上那些要簡單但很磨人,非常考驗定力和狀態的靈敏度。
丁香說在我配合的情況下,個把小時就可以拍好,結果還是花了一個上午。
禮儀大賽就在後天,嘉年必須要趕在明天之前,把照片洗出來,為了不浪費時間,他讓丁香叫了外賣還提到了宇峰,“香香,你跟宇小爺說聲,後天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可是最擅長搞特技單位,這丫頭不會有事的。”
我應該緊張過度聽錯了吧,宇峰怎麽可能有人情味,關心起我的處境來了?
“嗯哼……”丁香用手捏了捏嗓子,看上去她的喉嚨有些不舒服,可我總覺得她是裝樣子。
嘉年因為丁香嗯哼聲,笑著摟住丁香的腰肢,“去叫外賣吧,這些照片我現在要抓緊篩選出來。”
“知道了!”丁香咬住嘉年耳垂,看上去兩個人很膩,但從我的角度還有直覺來看,丁香應該是在對嘉年說些不該讓我聽到的話。
我猜忌,很有可能就是和嘉年剛才說什麽,讓宇小爺放心,不會讓我有事這個有關。
等丁香出去,房間裏就剩下我跟嘉年,此時我早已穿好衣服,給嘉年到了杯熱水,感謝他一個上午那麽有耐心的給我拍照,還沒有笑話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