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我想離開
給小爺倒熱水之前,我自己先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能解口幹但添飽不了肚子反而更餓了。
我用手摸了摸餓的已經幹扁的肚子,心裏挺自負的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糟透,還很沒用,連吃的問題都解決不了。
端著水杯給臥房裏的小爺送了過去,看到組合櫃上是我撿起來的那五百塊錢,沒有被動過,就這樣被忽略的放在上麵。
或許這錢對於小爺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小爺正直立的站在床的裏邊,拿著丁香給他的那份‘秘密資料’看著,我是光著腳走進去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還是被小爺給察覺到了。
我本來是想打招呼但還沒準備好,就站在簾子前沒有啃聲,不準備打擾他,等他看完了在給他把水送過去好些。
“小黑貓,這名字有意思,18歲?看著未成年!”小爺好像對手上那份資料上的東西有異議,轉過臉來看向我,“你,過來!”
我不敢怠慢,端著水從床尾往裏麵走去,頭一直是低著沒有去看小爺。
“是怎麽跟七號樓的人認識的?”小爺已經把手中的資料丟在了床上,伸手從我手上拿了給他到的熱水,喝了口有要對我進行盤問的樣子。
“啊?”一時間我沒想起來七號樓就是薛明的天字號。
我還趁著他抬起下巴喝水的功夫,偷瞄了眼床上的那份資料,是他剛才口中質疑的那個叫小黑貓的個人檔案。
小爺這是一心二用麽?一麵看著另一個女生的資料,還對我的事情感興趣來。
這資料上叫小黑貓這名字的女生好像有些印象,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
是他叫來的保安,我才沒有被二鍋頭帶走,問我是理所當然的,他總不能救了人,連人什麽情況都不了解吧?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他的出手相救是因為我昨晚的一個舉動,讓他改變了讓我滾走的理由。
小爺捕捉到我在關注被他丟在床上的檔案,手臂抬了起來一隻手指了過去,又講了句很奇怪的話,“怎麽連自己叫什麽都忘了?”
從我端水進來到現在,小爺問我的事情都是從資料上移開視線來問的,我有些生疑: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我低著的頭彷徨的抬起,望著小爺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底下靜若止水的眸子,連‘小爺’都沒有叫,就直接問了他,“我沒聽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
“小黑貓,這就是你的本性,忘恩負義了這是?”
聽的出來,小爺這回和我說話的語氣是帶著情緒。
我還是用無辜的眼生看著他,心裏自認倒黴:又是這個小黑貓……不過很快的讓我想起了昨晚,丁香說小爺要的服務小姐的類型和我差不多,後來我進臥房之前,小爺是質疑的口吻從簾子後麵傳到包房裏的:你就是丁香帶過來的小黑貓?
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小黑貓是在丁香不知道我名字的情況下,給我起的,就是為了過小爺這關。
讓小爺誤以為我確實是丁香帶過來的服務小姐,同時兩人還很熟。
要真是這樣,這文件上的小黑貓就是先前小爺跟丁香要的背景資料,也就是我?
問題我跟丁香真的不認識,她幫我不就是順水推舟解決沒有符合小爺要的服務小姐的條件麽?
那這份‘有關我的’背景哪裏來的,我連自己的情況都不清楚。
丁香隻是剛好幫了我,就能弄到我的背景資料,這也太神了。
“我能看看麽?”我跟小爺要丁香拿給他有關‘小黑貓’的個人資料。
“你該不會是一覺醒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小爺把手中的空杯放到了我手上,看來他是沒有要給我看的意思,那我到底怎麽說才能保全自己的同時,也不連累丁香?
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怎麽說才是最好的。
小爺這時從我身邊走過,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當著我的麵打了個電話,瞥了我一眼,“給我去趟鎮上的‘八點半酒吧’查查到底有沒有小黑貓這個大學生。”
小爺沒有把丁香叫過來對峙,現在直接找其他人證實,他這分明是懷疑我的身份。
糟糕了-——
看來剛才他是特意沒有讓丁香留下來的。
小爺跟電話裏的人還講了別的事情,聽著比較深奧,我的理解範圍有限,對於外麵的人也不了解,所以沒有對他的身份,還有他是做什麽的有很大的興趣。
唯一可以肯定心裏也有數的是,小爺在這裏的地位不可能隻是來消費的貴客。
他能叫動保安動的了二鍋頭,也不怕得罪七號樓天字號的那位闊少,還能讓這裏的公關經理聽他的,背景肯定不簡單。
現在我光聽到他讓電話裏的人去什麽酒吧查‘小黑貓’也就是我,我就兩腿發軟的要倒下來了。
所以,近在眼前的這份文件,在我看來就是生死狀。
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拿過來看看,總比什麽也不清楚就莫名其妙自己嚇自己要好。
我偷偷的看了眼側身而立在茶幾邊,低頭依然講著電話的小爺。
心裏多少存在僥幸:小爺這會注意力似乎都在別處,應該不會留意到我的。
於是,我就放下空杯,沒經過小爺的允許就拿起床上有關小黑貓的資料看了起來。
不看還好,這一看連我自己都覺得上麵的信息和我本人對比起來,根本就是兩個人,而且十分離譜。
不用關注上麵18的年齡,就光看個人履曆學籍,從15歲就在夜場兼職學調酒,現在是在一個叫‘八點半酒吧’裏麵做兼職的調酒師,很明顯是有服務經驗的…
而我連基本的禮貌用於語都不會,小爺讓我開個暖氣都不知道是在牆上,我還把遙控器認錯也差點打碎了茶杯,自己因為身體藥物反應,還在他麵前出洋相。
小爺以為我是厚臉皮假裝身體不適,還嫌棄他給的買感冒藥的錢少了,就摔倒賴著不走。
肯定是把我當成那種死皮賴臉的女生了,所以不僅是讓我滾,是讓我哪裏來滾回哪裏去,按照這份背景上寫的,我應該是會酒吧…
不過那錢我是一張不少的撿起來給他放在了櫃子上,也就是進來的這邊組合櫃。
轉而想到了前麵出手相救的理由:難道說他是因為這幾百塊錢,改變了他對我直觀的態度,叫來了保安把二鍋頭轟走,把我就這樣給留下了?
我還在思索著小爺原本漠不關心,為什麽會在我快要成為二鍋頭口中食物的時候,他突然叫了保安隻把二鍋頭轟走,還隨便給二鍋頭取了瘋狗的稱呼!
“看完了?”冷厲的口氣吹入我耳朵,打斷了我,是小爺出現在了我身側,欣長的個頭就像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渺小的我被他突然的出現,嚇得肩膀一個哆嗦,手中的資料成了燙手山芋,掉在了地上,幾張紙灑落在腳邊。
“小爺…我…我,隻是…”我神色慌張的急紅了臉,說話也開始結巴了起來。
“這丁香有意思,平時她對七號樓的事情一概不管,就算看不過去她也不至於把人往我這送。”
看小爺的樣子好像知道我的事了。
我被小爺目光如炬的盯著,他的前腳還帶著不容人侵犯的威懾力上前一步,有意的踩在了我的假個人檔案上。
小爺這回盯著我光禿禿的腳皺眉,我怯弱的往後捏著腳趾頭退去。“知道現在什麽時候不?”
我搖頭晃腦,時間應該很長,因為我肚子餓的不行了很想吃東西。眼神惶恐不安的落在他身上不敢與他正眼對上,自己本來是想問他有吃的沒,結果嘴笨的我把吃的說成了,“小爺,我,我想離開這裏——”
這是我心裏的真實想法,卻被我在不恰當的關鍵時刻給說了,我知道自己這樣的決定是失信於丁香了,可我真的不會當什麽服務小姐,哪怕隻是服務小爺一人。
因為我笨手笨腳連最基本的服務意識都沒有,隻會讓小爺礙眼。到那時,丁香肯定也會被我牽連的,既然無意的說了,那不如就現在我和小爺兩個人,說開了好。
逼著自己忘卻饑餓,也讓自己放輕鬆:小爺肯定有辦法讓我離開會所,不被七號樓的人知道。
就算小爺性情不定還很壓抑,但比起二鍋頭那些人,他真的很符合丁香說的例外,的確很聖賢,他沒有對我有過任何不規矩的意思。
我的請求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離開?”小爺又是盯著我光禿禿的腳看去,眼底浮起一抹嘲弄,“看來是我高估你了,那就拿上那錢,換回你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吧!”小爺就這麽同意了,我這心裏反而沒有半點喜悅,等我從臥房走出去的時候,又折了回來盯著那幾張紅票子看了好久。
最終,我還是一張沒有拿,等我去了衛生間關上門,把身上這套自己還是生平穿過女裝,有些很不舍的給脫了下來,要換上那條小黑裙的時候,發現小黑裙已經沒法穿了,沒想到二鍋頭的手跟剪刀一樣,裙擺被他扯的歪歪斜斜,連屁股都遮不住,而且連內衣褲都沒有了。
這樣穿出去跟那些兔女郎的形象太像了,肯定被人當成幹那個的小姐。
衛生間的門被打了開來,小爺丟了雙拖鞋給我,讓我穿上跟他出去。
我隻把褲子給套好了,上麵的衣服還有一半沒穿好露出半個背脊,也沒有那份心思去想,自己身上有多少被小爺在開門的瞬間看過了。
隻是趕忙的把和服重新穿好,很小聲的和小爺說了聲謝謝,套上拖鞋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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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帶我從臥房裏麵的一扇門出的包房,他讓我後麵跟著他。
我和小爺經過走道拐進VIP專用電梯的時候,二鍋頭低頭哈腰的跟一個男生說著話,那個男生就是昨晚我在七樓電梯口遇到,擁三個身材火辣的兔女郎那人。
“遇到熟人了?”小爺先進了電梯。
“沒有,我和他們根本就不認識。”我說的是實話,信不信是他的事情。
“去三樓。”小爺報了個數字,讓我按三樓。
三樓是我被羽凝和二鍋頭綁到會所,進的第一個包房。
我想說:小爺我可以不去麽?但也隻能把話放在心裏說說而已。
“不想去,也得去,你已經穿了拖鞋,除非你隻想當一次性的,沒有任何實用價值,給人穿一次就扔掉的那種,到最後連個廢物利用的餘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