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參觀賭坊

  「東！」 

  「南！」 

  「西！」 

  「北！」 

  「大啊！大啊！」 

  「小啊！小啊！」 

  「渾純！渾純！」 

  「呃……」 

  才剛剛走進那個「丁氏賭坊」，結果一陣如同殺豬聲一般的聲音就傳過來了，直接就將秦永嚇了好大一跳。沒有辦法，誰讓他是壓根本就來沒有進過賭場的呢。 

  前一世還在後世社會的時候，他是一個品德優良的大學生，所以，自然是不會進賭場的，而這一世裡面的話，他的老爹是揚州城裡首屈一指的大富商，他嘛，是正兒八經的富二代，所以，自然也是不需要進賭場的。因為，賭場內所有的吸引力，基本上都是源於自錢財的魔力的，可是，他的手上已經是有無數的錢財了，可以說，數都數不清，所以，自然就沒有那個一夜暴富的追求了。 

  事實上，就算是現在的秦永還沒有附身以前的那個紈絝公子，事實上也並非有多麼的熱衷於進賭坊賭錢的。因為，賭坊之內三教九流的，一般又沒有什麼美人在場，所以，他自然是不願意經常進了。他反而是比較喜歡上青樓，所以，這才會在揚州城內留下一個風流的名聲。 

  除了殺豬一般的聲音以外，再走近兩步，一股濃濃的怪味撲面迎來，又是魚腥味、又是汗臭，還有一股屠夫身上獨有的血腥味。呃，秦永真的很想問一句，這到底是賭坊還是難民窟呀？怎麼那味道能達到這樣的程度？ 

  環目四顧，發現裡面擺著十來張桌子，大小不一，每張桌子上都圍滿了人，漁夫。屠夫，獵手。還有幾個穿制服的，果真是魚龍混雜。但是他們此時都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賭徒，還是那種早已經是賭得有點發瘋的賭徒。 

  看著他們血紅的雙眼。搖旗吶喊的架勢，搏命的神態，秦永心裡就不由得在暗自嘆道，看來無論是在哪個年代里，賭徒都是一個德行的。 

  「少東家，您來了？」 

  這個時候，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彎了彎腰向著丁磊說道。 

  丁磊點了點頭。指著秦永說道：「盧叔，這是秦永秦公子」說著他又朝著秦永道：「嗯，秦兄，這是我們『丁氏賭坊』的大掌柜。」 

  賭場都需要掌柜的，而且，還分為了大大小小數十位掌柜，一般這些掌柜的主要工作，就是在賭場內替賭場方面作莊的。不過，這位盧掌柜卻有些不同。因為，他是主管整個「丁氏賭坊」的大掌柜了，所以，「丁氏賭坊」內內外外。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歸他管了。 

  當然，在他上面的話，還有丁磊的父親丁大同，不過。對於丁磊這個少東家，盧掌柜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了，因為。丁磊在以往的時候，是極少出現在「丁氏賭坊」里的。而且，就算是出現了在這裡，一般也不會管什麼事情，所以，在盧掌柜的眼裡，丁磊自然就沒有什麼地位了。 

  當然了，儘管他的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事實上，他也是挺會做人的，所以，也並不會隨便表露在臉上，所以，丁磊也根本不知道，他這個當掌柜的，事實上是並不怎麼看重他的。 

  不過，盧掌柜雖然是對丁磊這個少東家是並不怎麼看重的，可是，卻是對秦永這個名字比較的敏感了。於是，他在聽到了丁磊的介紹之後，很快就說道了，「秦……秦永？難道是那位寫出了《梁祝》和《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詠月公子？」 

  沒錯了，這肯定又是一位《梁祝》或者是《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忠實戲迷了，於是，秦永也跟著沾了光，居然是來到了這裡還仍然是被人家給認出來了。 

  「是，在下正是秦永，見過盧掌柜！」 

  秦永連忙拱手回禮道。人家既然是認得他這個「詠月公子」的話，那他自然是不敢隨便端起架子的，好歹也是要維持自己「詠月公子」的形象啊。不過，他對於盧掌柜知道他的事，還是挺意外的。 

  因為，目前外頭傳揚《梁祝》和《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這兩齣戲曲是由「詠月公子」的人是有許多，可是，知道「詠月公子就是秦永的人，可就相對要少得多了，而且，這個世界上名叫秦永的人是何其多啊。可是偏偏，這個盧掌柜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所謂的「詠月公子」，所以，這確實是會讓人感覺到挺奇怪的。 

  不過，這事放在丁磊看來的話，卻又是稀鬆平常得緊了，因為，他是早已經在自己家裡宣揚開了，他是認為那個「詠月公子」秦永的，所以，這身處於「丁氏賭坊」里的盧大掌柜，事實上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一聽丁磊介紹到秦永的名字，他馬上就醒悟過來，這就是「詠月公子」了。 

  「呵呵，不敢當，不敢當！對了，秦公子今天到賭坊來，可是要玩幾把？」盧掌柜突然說道。 

  聽到他這麼一說，丁磊微微一愣，然後詫異的望了一眼盧掌柜，後者快速的給他打了一個眼色，讓他稍安勿躁。 

  其實，他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他們的丁家本身就是做賭場的，而既然是這個「詠月公子」是沒有因為這一點而嫌棄丁磊的話，那就說明，他其實是並不反感賭場的，所以，這個時候請他試一試，也是很合理的。也許這還可以增進一下兩個人的友誼呢，反正，賭注是由他們「丁氏賭場」來提供的，贏了輸了，那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玩幾把？好啊。那盧掌柜就給我換一百兩銀子吧。」 

  果然，秦永聽到盧掌柜的話之後，心裡一動就開口說道了。原來，他也是因為心癢所致，畢竟，他前世今生的，可都是從來沒有和誰賭過錢的。他如今要賭的並不是那賺大錢的機會，而是這其中的樂趣。正所謂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嘛。這一點，秦永還是很分得清楚的。 

  「哈哈，秦公子客氣了。公子是我們少東家的朋友，又是堂堂的詠月公子，這點錢，哪裡還用公子去換啊！嗯，這裡剛好有一百兩的籌碼，公子拿去玩吧。」盧掌柜說道。 

  「好，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客氣了。」 

  秦永倒是也真沒有客氣，於是，直接就把籌碼接了過來，然後就帶著丁磊前去找可賭的地方了。原來，他之所以決定了要玩一下的主要原因，還是想實際體驗一番，這個時代里的所謂賭坊，到底是怎麼樣一個賭法的。因為，只有是實地考察了一番。那才有可能做出最為正確的建議啊。 

  秦永先是走到人最多的那張桌子上看了看，原來這張桌子在玩押寶，也就是一推小石子，莊家用木棍撥出一部分來。四四一分，得到最後的四、三、二、一，分別對應東、南、西、北，下注人只需把錢壓在該有的方位就行了。再簡單不過了。 

  想不到這玩意在如今這麼受歡迎。秦永雖然是看明白了，可是，卻沒有下注的興趣。於是搖頭嘆了口氣，慢慢地就踱到旁邊的桌子上去了。結果到了那裡之後，他才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副方塊牌，然後，他眼中一亮，頓時就驚叫道：「牌九！」 

  「呃，秦兄，這是骨牌才對。」 

  丁磊聽到秦永的叫聲，忍不住就糾正他道。他雖然是不學無術的，於整個「賭坊」平時也沒有什麼幫助，可是作為這個「丁氏賭坊」的少東家，這賭坊裡面，各種賭術方面的東西，他還是懂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秦永所說的，與他所知道的，其實並不是一回事。 

  「哦？原來，這東西還叫這個名字？」 

  秦永事實上對賭也是不太熟悉，可是，他起碼也知道的一點是，擲骰子和牌九，應該是古代的賭坊里，比較常見的兩種賭博方式的，可是，沒有想到，這在個時代里的話，並不是叫這個名字？ 

  只不過是，站在人群後面看了一會之後，秦永才發現了，這個「骨牌」與「牌九」，其實並不是一回事的。因為，這個「骨牌」的玩法實在是太過簡單了，就是比點數大，連雙天至尊通殺都沒有，所以，在心裡嘆了口氣，想著，「看來這骨牌應該是牌九的前身了。」 

  「渾純，渾純。」 

  忽又聽得後面的一張桌子發出陣陣吶喊，於是，秦永就好奇地跑過去看了，只見那莊家拿開原本按在桌上的罐子，他以為裡面會是骰子，結果沒有想到竟是六枚銅錢，這個東西，他確實是第一次聽聞，更加是第一次見到的，於是，就忍不住問丁磊說道了：「丁兄，這……這個叫什麼？」 

  結果，丁磊就露出了一番意外的眼神說道了：「秦……秦兄，這個你不知道？」 

  「廢話，知道還問你？」 

  秦永連番白眼，而且，丁磊的這個眼神，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怎麼？我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難道是什麼要不得的事情嗎？ 

  他又哪裡知道，事實上，他眼前的這個玩意其實就是整個大周朝目前最為流行的賭法了，所以，只要是有進過賭坊的人，基本上都會知道它的名字的，甚至還會知道它的規則，就連是很多不怎麼喜歡賭錢的人，大多數也是知道它的，相對而言，反而是不知道它的是更少了，所以，此時丁磊才會露出一副奇怪的眼神在看著秦永。 

  「嘿嘿，我還以為你故意消遣我呢。」 

  丁磊看看秦永的表情，知道他並不是開玩笑的，於是訕訕一笑之後，很快將這種玩法跟秦永解釋了一遍了。 

  原來這玩意叫做關撲，是大周目前最流行的賭博方式，玩法也很簡單，就是銅錢的背面朝上就叫做「純」，正面朝上叫做「幕前」，若是全部是背面朝上，就叫做「渾純」。 

  賭客們一般是下注有幾個「純」，若是有人下注「渾純」，一旦出了，那就是十倍的利潤，很多人為了搏這個「渾純」，經常弄得是清潔溜溜，兩袖清風。 

  「無聊。」 

  秦永聽完丁磊的話，直接就給出了評語，暗想，看來這「丁氏賭坊」的賭博方式，確實是都不怎麼樣啊，這不，他都連看了那麼好幾樣的賭法了，結果卻是沒有一樣會吸引到他拿錢下注的。 

  其實，有關於這一點的話，那可真的是錢誤會了「丁氏賭坊」的，事實上的情況是，不僅是「丁氏賭坊」，甚至是整個大周朝內的其他賭坊，大多數也是僅僅只有這麼幾種相似的賭法而已，其他的所謂新發明的「賭法」，事實上也是大多數從這幾種基本的賭法中進行衍伸、擴展的，所以，新鮮的程度其實也是很有限的。 

  「呃，無聊？那……那秦兄，還看嗎？」 

  丁磊聽到秦永的那麼一個評價，他的心裡果然是很無語的。於是，頓了頓之後，直接就開口問秦永了。因為，他的心裡是認為，秦永既然是說這是很無聊的話，那接下來肯定是沒有再繼續看下去的理由的。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秦永的目的並不是在於賭錢，而是在想在賭錢的過程中，體驗他們這些賭博方式的主要優缺點而已，所以，就可以看到他頓了頓說道了，「看啊。怎麼不看？嗯，好像我還沒下過注啊，既然如此的話，就下個『渾純』吧，嗯，五十兩！」 

  秦永看也不看，直接就在「渾純」的那個字樣上，扔下了五十兩的籌碼了。 

  「嘶……」 

  結果，他這樣的舉動，頓時就是引來了周圍許多的目光了。因為，一次性投下五十兩白銀來進行賭博的人，不是沒有，只是數量比較少而已。因為，像「丁氏賭坊」這樣的小賭坊，其賭徒大多數都只是那些小商、小販而已，還有漁夫，屠夫，獵戶等等，反正就是很少會有那些富貴之家的王孫公子會來到這裡賭錢的。所以，五十兩白銀一次的下注雖然是有的，可是，卻也相對是很少的了。特別是，此時秦永還下在了「渾純」上，雖然「渾純」的獲利是極高的，可是，畢竟風險也高啊，所以，各個賭徒看到這一幕就紛紛側目了。 

  「呃，秦……秦兄，『渾純』是最難得的，開十次也未必會有一次開到『渾純』，你確定末下『渾純』嗎？」 

  丁磊看到秦永一下注就下的是「渾純」，結果，他也以為是秦永剛才並沒有聽清楚自己剛才的介紹了，於是，忍不住就是在旁邊多說了幾句了。 

  只是，秦永哪裡是因為剛才並沒有聽清楚他的介紹啊，他僅僅是因為實在是覺得比較無聊而已，所以，才想儘快將籌碼輸掉而已，所以，一次性就下注了五十兩了，接下來的五十兩，他的打算是等一會看到有合適的賭法之後，他再一次性地下注完的。於是，他聽到丁磊的話之後就說道了，「確定，開吧！」 

  「好，買定離手，這就開了啊。」 

  「渾純！！！！」 

  於是，這個五十兩的賭注就這麼下了，只是，現場人萬萬都沒有想到的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出人意料的，因為，秦永所下的這五十兩「渾純」，居然真的是開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