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在下算了兩遍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直在奮筆直書的道授業終於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而此時的秦永，也早就已經是飯飽酒足了，於是叫來了店小二，先行把碗筷收了下去。然後才走到道授業的面前，拱了拱手說道，「道先生，可是算出來了？」
「沒錯！老朽算出來了，嗯？秦公子，你……你沒算？」
道授業剛才一直在專心致志地計算題目，可壓根是沒有注意到秦永剛才的舉動的，所以，這個時候看到他的桌上已經是空無一物，於是，就有些疑惑地問道了。
剛才已經說過了，他如今再出這道題目的目的，可僅僅只是為了考究秦永的學問而已。可不是真的與他進行什麼比試的，所以，這個時候誤以為是秦永根本沒有做什麼計算，他自然是失望的。
因為，如果秦永真的是算不出這道題目來的話，那說他的「阿拉伯數字」到底會有怎樣的高明，那恐怕也是假的了。
「嘿，老師，你也太瞧得起他了？他剛才哪裡有算題目啊？根本只是拿筆在紙上隨便畫了那麼兩下而已……」
「哈哈，沒錯，沒錯！老師，你剛才是沒有看到啊，他看到算不了，乾脆也就不算了，甚至還叫來了酒菜，飯飽酒足了！」
……
聽到道授業的疑問，秦永自己還沒有什麼反應呢，結果，那群「陰山學會」的公子、小姐們就又是「轟笑」起來了。
剛才的情形落在他們的眼裡，也確實是與他們口中所說的，相併無幾了。
因為，秦永確實是沒有怎麼經過計算的，同時，還叫來了飯菜，這可都是事實啊。至於說，秦永其實已經是把自己的答案交到了武梓香那裡了的事情。他們可是根本不知道的，所以，自然就無從說起了。
「哦？秦公子，你真的沒有算？」
聽到自己的一群弟子的叫嚷聲，道授業的心中可就是更加地迷惑了。
沒錯，秦永如果僅僅只是算不出來，所以就沒算的話，那他還是能夠理解得了的。畢竟，這樣一道題目要算出來，可是不容易啊。況且，在平常的日常生活中，一般人也根本不會想到去計算這樣大的一個數字。所以說，秦永如果僅僅只是因為算不出來的話，那道授業也只會感覺到有些失望，可是卻是能夠接受得了的。
可是，他接受得了你算不出來這道題目，可是卻接受不了，你在這個過程當中。還跑去吃什麼飯啊！那不是太不尊重人了嗎？可是，他轉眼又是看到，武梓香的桌子上，居然也是同樣地擺滿了酒菜。於是，他傻眼了！
不是？自己這個做老師的還在一旁埋頭苦算，可是，武梓香這個弟子。竟然是跟著秦永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跑來的人一起吃東西了？那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可是，武梓香畢竟是金枝玉葉的身份，所以。他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好在，在這個時候，秦永卻已經是開口了，說道：「呵呵，道先生，你誤會了！在……在下，已經是算出來了！」
「什麼？他算出來了？」
「不可能？他剛才可不就是提了一下筆而已嗎？半后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怎麼可能就算出來了？」
「沒錯，沒錯！必定只是騙人的而已。」
「嗯，也有可能是胡亂寫的！反正也只是一個錯誤的結果而已，他要想寫什麼不行呢？」
「是極，是極！」
……
果然，秦永這樣的話，現場除了是他底下的那兩個小丫環和武梓香以外，其他人的根本是不相信的。也是啊，因為，就算是道授業這個「明算科」上的大儒，那可也是足足算了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才算出來的，所以，按照一般的常理來推算的話，秦永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必定是只能更多，而不能更少的。可是，沒有想到，秦永才是短短的一盞茶的工夫里，卻是說他算出來了，這說出去了，誰信啊！
當然，秦永底下的琴兒和棋兒兩個小丫頭，她們是相信的，僅僅是因為她們對自己的姑爺有著一股盲目的自信，也就是在她們的心裏面，她們的姑爺應該是無所不能的，所以說，這一丁點的事情，自然是難不倒他的。而武梓香呢，此時其實也只是半信半疑而已。因為，她雖然是看到了秦永所列的那一個乘法豎式了，可是，卻不知道答案是不是正確的，所以，自然自然是不能全信的。
「在下有沒有算出來，一對便知！道先生，在下已經把答案交到殿下的手中了，不妨，就由殿下來親自判定一下！」
秦永說道。他對那些「陰山學會」的眾人的喧嘩聲，可根本是沒有半點理會的興趣，所以，這個時候，只顧著淡淡地說道。
「好，好！那就由殿下來判定！」
道授業也是贊同秦永的提議的，雖然，他此時對秦永已經把題目算出來的事情還有些半信半疑的。可是事實上，這卻是足以讓他去嘗試一二了。因為，如果一旦證實，秦永確實是在那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裡面把這道題目的答案算出來了，並且還算正確了的話，那無疑可以證明，秦永的那種「阿拉伯數字」，確實是達到了道授業不能想像的地步的，所以，秦授業自然是會覺得驚喜了。
當然了，在證實這樣的一件事情的同時，也意味著他再一次落敗了，按照三局兩勝的制度的話，那今天的第三道題目，甚至是都不需要比了的，直接就可以判斷他是輸給秦永了。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講的話，他的臉面上可是不太好看的，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畢竟兩全其美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是極少的。
「來，殿下，這是老朽算出來的結果！」
於是。道授業就在眾人的注視下，很快將自己的紙箋呈給了武梓香了。
而武梓香呢，在剛一拿到道授業的這張紙箋的時候，那可真的是有些無語的。因為，道授業所交給她的這張紙箋，那可是寫滿了各種各樣的數字的。例如是什麼「九因五添」、「添四四」、「身外減二」、「隔位加二」、「損一位」等等，雜亂無章，可真的是有夠難看的，武梓香在一開始的時候，甚至是根本就搞不清楚道授業所寫的最後答案到底是哪一個了。
好在。這個時候，道授業就在旁邊親自指點了，像是什麼「九因五添」，就是因為前面的五與什麼相加了，所以，才得出來的，最後，他所計算出來的答案就是「一千六百一十三萬六千又九十二」。好嘛，一個答案的總字數加起來可就有十四個。而且，道授業並不是那種喜好詩詞歌賦的讀書人，所以，他的字自然也是不怎麼好的。於是，那十四個字排列到一起，可真的是讓武梓香很有種想要頭暈的感覺。
「一千六百一十三萬六千又九十二？老……老師，這就是你算出來的答案？」
武梓香好不容易搞清楚了道授業所算出來的答案究竟是什麼了。結果，卻是在剛一理解到這個答案的含義的時候，渾身上下卻是不由一震了。因為。她如果是所記無差的話，剛才從秦永所遞上來的紙箋上，也是有看到「1613」這樣的字眼的，而且，就在整個數的最前面，那豈不是與道授業所算出來的答案是一樣的嗎？所以，她自然是覺得震驚了。
當然，她也沒有辦法一下子就記起來秦永剛才所寫的那個答案是不是就是「一千六百一十三萬六千又九十二」，可是，前面的這幾個數既然都是一樣的話，那後面的幾個數字對上了，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啊！
「沒錯！殿下，不知道秦公子所算出來的結果，是否與老朽的一致？」
不得不說，道授業在注意到武梓香的神態的時候，就已經是預感到一些事情了，可是，卻是還沒有辦法證實，所以，這個時候就只能是著急地問武梓香了。因為，他對秦永的「阿拉伯數字」還是有著相當的期待的，所以，如果最後能夠證實，秦永確實是已經把正確答案給算了出來的話，那他是比看到自己贏過秦永要更加高興的。
「老……老師，如……如果本宮沒有看錯的話，應……應該是一致的。」
武梓香也覺得非常地不可思議，她原本的，也不是沒有覺得「阿拉伯數字」的神奇，可是，再神奇，還能神奇到這種地步？這個，她可是真的沒有想過的，所以，在把注意力轉回到秦永呈給她的那張紙箋的時候，她可直接就是愣住了。最後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發覺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一……一致的？真的？我……我看看！」
道授業聞言，心裡不由一喜。可是，接著卻是彷彿不太感相信這樣的事實了，於是上前幾步，居然是直接將武梓香手中的兩張紙箋搶了過去。這其實是一個比較逾矩的舉動來的，畢竟武梓香的身份是金枝玉葉嘛，所以，不管是什麼時候，道授業都不應該這麼無禮的，可是，這個時候，道授業卻根本是顧不上這一點了。他只知道是，自己若是不能趕快地證實這樣的一個事情的話，他是必定會感覺到相當地難受的。
「16136092？沒……沒錯了！果……果然是一致的！天……天啊，秦公子，這真的是你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內算出來的嗎？」
其實，若不是事實就在眼裡的話，那道授業是根本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的。可是，很無奈，兩張紙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兩個答案就是一致的，所以，就由不得是他不相信了。可是，在相信的同時，他卻還是很難想像秦永算出這道題目來的速度，所以，他這個時候才會問秦永，他是不是真的只是在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算出來的？
「一盞茶的時間？」
秦永可根本是不清楚那到底應該是多久的，反正，只是用來比喻一個極短的時間而已。後世的許多研究是證明了，一盞茶的工夫應該是七、八分鐘左右的，可是，他要算出這道題目來的話，需要七、八分鐘的時間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一般僅僅只是需要一分鐘的時間而已，而他呢，為了力保正確，可是還算了兩遍的，所以，兩分鐘的時間是有的，可是，卻絕對不到七、八分鐘，於是，他就笑了笑說道了，「沒錯。不過，在下應該沒有用到一盞茶的工夫，最多，也就是個砌茶的時間而已。」
「轟隆！！！」
「只……只是一個砌茶的時間而已？」
秦永這樣的一句話，那可真的是把道授業震了個七葷八素的。要知道，一盞茶的時間，可也就是不到半刻鐘的時間而已，可是，如果如果僅僅只是砌茶呢？那可就連是四分之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了，所以，試問道授業又怎麼會不感覺到「震驚」呢。因為，就連是他這個可以稱得上是在「明算科」上的大儒，最終也是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才把這道題目給算出來的。可是，秦永呢，卻僅僅只是用了不到四分之一刻鐘的時間，這個中的差距，就別提是有多遠了。
「沒錯，不過……其實在下還算了兩遍，所以，準確點來講的話，應該是連個砌茶的時間都不需要的。」
秦永笑了笑之後，又說道了。不是他想如此的誇張，主要的原因是在於，這根本就是事實啊，而且，也是後世的許多人都知道的常識。一分鐘的時間裡，算出一個四位數乘四位數，這有何難的呢？根本就是任何一個讀過初中的人，都能夠做得到的。
只是，在這個時代里，他的這一句話就未免是「驚世駭俗」了一點，一個極大數的極大倍數，居然是連砌個茶的時間都不需要，就能夠正確地算出來了？道授業此刻，可真的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