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再聞《杜十娘》

  帶著一名普通的小廝，又穿著一身普通的便裝，秦永這趟出門，可真的是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就連很多曾經在「及第茶館」見過他的外地學子，甚至是本身就來自揚州的才子仕子們也沒有想到，他就是秦永，那個赫赫有名的「詠月公子」。 

  當然，這個「赫赫有名」目前僅限於江南一道。汴梁城之內，雖然多少也有那麼一點「詠月公子」的傳聞了，可是，卻也沒有太多的人放在心上。也是了，在如今的汴梁城內，那可雲集了來自全天下最為有名的才子們，而且，通通都是志在通過會試、殿試，最終成為那尊貴無比的進士乃至於三鼎甲的，所以，自然是不會在意什麼「詠月公子」。 

  即便是知道這「詠月公子」的才華確實是高，可是，他們自己又豈是等閑之輩？所以，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不過，雖然是不放在心上，可是某些有心人士還是注意到了這個「詠月公子」的某些傳聞，例如是他是曾經寫出過什麼戲曲的，又發明過什麼五子棋等等之類的。這些奇聞異談，倒是挺能吸引其他人的眼球的，不過，他們的注意力大多是集中到那個戲曲又或者是五子棋身上，至於秦永這個原作者，也就沒有多少人會關注了。 

  「孤燈夜下，我獨自一人坐船艙。船艙里有我杜十娘，在等著我的郎。忽聽窗外，有人叫杜十娘，手扶著窗欄四處望，怎不見我的郎啊.……」 

  「.……十娘呀杜十娘，手捧著百寶箱，縱身投進滾滾長江，再也不見我的郎。啊~~」 

  「呃，這是……」 

  當秦永在一條羊腸小道上，突然聽到這一番熟悉的旋律的時候。他不禁是直接呆住了。不是，這不是他當日在揚州城裡，為林黛兒而專門寫出來的那一場《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其中的一個片段嗎？而且，這個片段還是秦永從後世抄襲的一首非常好聽的歌曲，這首歌曲很能夠將杜十娘心灰意冷、悲痛欲絕的那種哀怨情仇給表達出來，可稱得上是這場戲曲的最大亮點之一的。不過，這首歌，原來應該是只有怡香樓的花魁林黛兒才懂的，可是如今的林黛兒早已經成為秦永的預定偏室了，此刻就住在他的府上。所以，又如何能來這裡唱這首歌曲呢？ 

  「好，好啊！」 

  秦永還沒有反應過來，結果突如其來的一陣叫好聲又將他喚醒過來了。這時候他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了自己如今所在的位置，應該是一條大街的一個岔路。而岔路的一旁就是一幢氣勢非凡的彩樓，剛才的歌聲正是從這幢彩樓里傳出來的，至於那一陣叫好聲，自然也是來自於彩樓。 

  「快。快點去看啊！蓉娘子在唱《杜十娘》，今天只唱兩場，再不去，可就晚了！」 

  「呀？這是真的嗎？快走。快走！今日能得見蓉娘子一面，我羅道也不枉此生啊！」 

  「是極，是極！」 

  …… 

  「呃，這是……青樓？」 

  秦永出到小巷子。終於是徹底地看清楚了那一座彩樓的模樣。從外表上看去，可真稱得上是一個富麗堂皇。不過，有一點比較奇怪的則是。秦永在彩樓的大門前面，並沒有看到什麼拉客的老鴇，同時也沒有什麼鶯聲燕語，有的只是十多個壯漢一字排開，拚命地擋住了前面眾多的人群，那場面，可真的是不輸過「秦氏甜品屋」當日開張的盛況了。 

  「青樓？兄台這話可說錯了，此處可並非是青樓，而是燕樓！」 

  秦永看到那個景象，只以為此處就是一座青樓，可沒曾想，他下意識的一句話卻是讓別人聽了去，於是就有人從旁說道了。 

  「哦？燕樓？這……這位公子請了！不知道這燕樓有何說法？」 

  秦永回頭，發現是一位錦衣公子。公子的年紀不大，估計也就是和秦永的年紀相近，眉宇間有些傲氣，不過，卻是一幅很隨意的樣子。並不像是有些大家公子那樣，有事沒事，也不管是冷是熱，是寒是凍，反正只要是出門，總著拿著一把扇子，然後隨時扇上那麼兩下，一副自命風流的模樣。他沒有拿扇子，可是秦永卻是覺得他順眼多了，所以笑了笑就說道了。只是，在這個時代里，每人必口稱什麼才子佳人之類的，所以，他要開口的時候，才略有些遲疑，最後選了「公子」這個還算正常的稱呼。 

  「嘿嘿，你是第一次進京？」那位錦衣公子聞言，並沒有直接回答秦永的話，反倒是上下打量了秦永一眼，這才笑著說道，「燕樓者，亦等同於青樓。不過，這燕樓卻不是尋花問柳的地方，而是專門聽曲看戲的地方。」 

  「哦？有這等事？嗯，你說的沒錯，在下是剛從外地進京的，倒……倒是孤陋寡聞了！」 

  秦永看到這錦衣公子貌似挺好說話，於是也來了興趣，很是好奇地說道。 

  「嘿嘿。沒錯，這燕樓是蓉娘子的戲場子，如今可是汴梁城名聲最響的戲樓了。哦？你還不認識蓉娘子？嘿嘿，就是城裡的十大花魁之一，那容貌，可真稱得上是一個貌如天仙了！不過，要說起這容貌，首屈一指的還是紅樓的紅娘子，那才是真真正正的閉月羞花！可惜，如今蓉娘子得到了一場叫《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好戲，是以燕樓算是徹徹底底地壓過了紅樓……」 

  「額，《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這戲是從何而來的？」 

  終於是聽到了自己最為關心的東西，秦永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來了，於是很快問道。此時，他已經是自動忽略了對方前面所說過的話了，什麼十大花魁之一，什麼貌如天仙什麼閉月羞花，他還真的沒有什麼興趣的。因為要知道，談起這什麼十大花魁的話，那算什麼啊？他如今的府上可不就住著一個嗎？雖然不是汴梁城的十大花魁，可是也是揚州城的十大花魁啊，而揚州的地方，出了名的就是美女無數的，所以，能在揚州城當上十大花魁之一的，也未必就比這汴梁城中的十大花魁差到哪裡去。(未完待續。。) 

  ps：下一更，明天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