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這怎麼可能
「雉二十七，兔十一……」
秦永上交到左明丘手上的那張箋紙之上，就只有這麼「孤零零」的幾個字的！
可是，即便是只有這麼幾個字，可事實上也是讓左明丘震驚到不行的。因為，這幾個字就清楚地表明了，秦永是已經算出了正確的答案的。
「可是，他剛才是明明沒有經過任何的演算的啊！可是，既然如此的話，他現在怎麼就突然能寫出答案來了呢？」左明丘的心裡不可思議地想道。
原來，他雖然是這個時代里有數的「明算」高手之一，可事實上，他在遇到像「雞兔同籠」這樣的問題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也通通都是按照《孫子演算法》裡面所記載的方法來進行解答的。
而事實上就是，《孫子演算法》裡面所記載的解答方法還是比較複雜的，所以，若是不經過一番演算的話，那很有可能得不出最終的答案的。可是現在，秦永卻是偏偏做到了這一點，所以這就難怪左明丘會覺得意外了。
「如此看來，他剛才提筆可根本就不是在演算過程的啊，而是把答案直接就寫出來了！可是，他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呢？」左明丘的心裡極度地不理解。
「左……左先生，這.……這場比試應該是學生贏了？」
台下的成慕白看到左明丘突然地就陷入了深思當中，並且還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沒有反應過來，於是他就急了，催促著左明丘說道。
原來，他是誤認為這一場的比試，他可是贏定了的啊！
這也難怪，因為當時他在演算這道題目的時候，可還有一部份的注意力放到秦永那邊去的。而結果就是發現。秦永除了在其中的某一段時間裡輕輕地提筆在紙上隨便寫了那麼一點什麼字，然後就是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了的！所以，他自然是認為秦永根本就是答不上這道題目的，所以，他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左明丘肯定的答覆，然後，他就可以開始肆意地嘲笑秦永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因為那左明丘在聽完了他的問話之後，根本就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他們雙方的箋紙通通都是拿起來向外展示了出來的！
「雉二十七。兔十一……」
秦永的箋紙上自然是只有那麼「孤零零」的幾個字，可是成慕白所交上來的箋紙之上，同樣也是有那麼幾個字的！這其實就是雙方的最後答案了，可是與秦永的箋紙是完全不同的情況就是，成慕白所交上來的那張箋紙上可是寫滿了計算過程的。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成慕白到底是怎麼做出這道題目來的！其實，這就是《孫子演算法》上記載著的最為典型的解題方法了，所以左明丘看到這一點，心下還是暗自點頭的。這成慕白，確實是有大才的，不僅是詩詞作得好，甚至是連這「明學」一科也學得是同樣的紮實！只是很可惜的是。他現在卻是遇上了秦永這麼一個可以堪稱為「天才」的妖孽，所以，他的光采才是被徹底遮蓋住了而已。
「喂，看到沒有！那.……那秦永竟然已經是解出了這道題目來的？」
「這。這不可能！他……他剛剛不是還一籌莫展的嗎？可怎麼馬上就得出最後的結果來了？」
「就是，就是！我也不相信，要我看來的話。他的那個答案必定是隨手寫的？」
「隨手寫的？可是成才子的答案卻是完全一致的！」
「什麼？那若是如此的話，豈不是說明了那秦永果真是把這道題目給解出來的？」
「啊！這.……這可是太讓人意外了！」 ……
隨著雙方「答卷」的公開公示，於是早有好事者就已經是把雙方的答案抄錄一遍，然後就是傳閱到各個人群當中去了，而結果自然就是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了。
因為，在場的幾乎所有人，在不久之前的時候可是認定了秦永那是必輸無疑的。可是沒有想到，現在的結果卻是，秦永也是順利地答對了這一道題目的，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就是有了繼續解答第二道題目的機會了。
「這.……這怎麼可能？」
成慕白看到這樣的結果，他也是完全地「愣」住了！因為他原本想著，只要左明丘公布結果的話，那他馬上就是可以對秦永一番的羞辱的。可是沒有想到，最終的結果卻是他們雙方都答出了正確的答案，於是他心中那股已經是「憋」了有大半天的氣，也只能是繼續「憋」著了！
「這都已經是事實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左明丘此時正站在成慕白身前的不遠處，所以聽到他的自言自語，不由翻了番白眼心裡想道。
其實，作為韓祖德的學生之一，他也是清楚知道秦永與成慕白之間的糾葛的，不過，他對此卻並不怎麼反感。因為年輕的才子們之間有些爭鬥，是好事，是可以促進各自全方位的進步的。
可是，他卻是反感那些在明確輸了之後卻總是不願意承認事實，最後甚至是胡攪蠻纏的所謂才子們，因為，那實在是太失讀書人的風度了。而成慕白此時在他的心中，正是扮演了這樣的一個角色。
而且說起來，這一場的比試，他左明丘在出題的時候可是明顯偏向於成慕白這一方的，因為成慕白作為他的學生之一，那是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跟著他學習過了那《孫子演算法》的，所以，那一道「雞兔同籠」問題對於成慕白而言，那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是，秦永卻是很不同。因為左明丘雖然從自己老師的口中隱約得知，秦永的「算數」水平應該是不差的，可是到底是不差到哪一個程度，他可就真的是不清楚了！甚至是連秦永到底有沒有學過《孫子演算法》。他也是並不清楚的，所以，這第一道的題目，他就是用來考究秦永的！
因為在他看來，這水平再高的人，那也是必須要打好基礎的，而《孫子演算法》就是其中的基礎之一了。他想要看到的就是，秦永能夠順利地通過第一道的「資格題」，然後在第二道題目的時候，那才是與成慕白真正地一較高下的。
「不過。他能夠在不經演算的情況下得出這麼一個答案，那想必是有過人之處！嗯，還是讓他解釋一下！」
左明丘想了一下之後，心裡就打定主意了。
其實，這件事情如果是放在平常，他是未必就有這樣的心思的。可是這一來，現場對秦永的質疑之聲比較大，這第二點就是，他自己也是很有興趣知道這秦永到底是通過什麼樣的辦法來做到這一點的！
因為。這一道「雞兔同籠」問題，那可是在《孫子演算法》裡面也是沒有太好的解答方法的。而他左明丘，雖然平常在韓山書院里教的大多都是詩詞歌賦，可事實上。他也是兼任著「明算」一科的主要教學任務的，只是這個教學任務，那一般只是面向韓山學院內部很少的一部份人而已。
並且這部份人那基本上都是出身商賈之家的，所以。各自都有著不小的興趣。而成慕白，事實上也是這一小部份「研習」「明片」科的學生之一。只是，他的主業也不是研修什麼「明算」科。而是在主修「進士」科的同時，兼顧學習一下而已，畢竟，他們成家可是以經商為家業的，所以作為家族的繼承人，他成慕白學習這麼一點「明算」科，那也是理所應該的。
「哦？要解釋？」
當左明丘把他的意思向秦永表達了清楚的時候，秦永的心裡是打了個「突」的。因為他之所以會那麼輕易地就作出了這一道題來，那完全是因為他應用了後世二元一次方程的解題方法而已，可是這二元一次方程的解題方面要去解釋起來的話，那未免也太過複雜了，因為，這裡面涉及到了「元」與「次」，等式與不等式等等之類的現代數學名詞，那根本就是解釋不通的。所以，他乾脆就完全摒棄了這個方法了，而是打算轉換成另外的一種更為通俗的說法。
「其實，這道題目要解出來很簡單啊！你們可以這麼想，因為這個雞嘛，那是只有兩隻腳的，而兔卻是有四隻腳，所以，如果是雞與兔都同時舉起了自己的兩隻腳，那剩下來的所有腳就通通都是屬於兔的了，而且還是每一隻兔只有兩隻腳，所以，兔的數量即是剩下腳數量的一半.……然後，雞的數量也出來了！」
「呃，那個，我這麼說，你們聽懂了么？其實，這個方法在《孫子演算法》上是有記載的啊，怎麼？你們通通都沒有讀過《孫子演算法》？」
秦永說到最後，突然是好奇地說道。原來，這個所謂的解法，那是他在後世上初中的時候，老師們為了讓他們容易理解，所以轉而提出來的，並且他當時還說了，這種解法應該是出自《孫子演算法》這樣的一本奇書的。而這本奇書，難道在這個時代里還根本就沒有多少個人會看？那怎麼可能呢？
「什麼？這方法是《孫子演算法》上記載的？可.……可《孫子演算法》上可根本是沒有這樣的方法啊！等……等一會！難.……難道你所說的《孫子演算法》，乃是《孫子演算法》的原文？而.……而並不是現在到處在流傳的唐末抄本？」
左明丘在聽到秦永的解釋之後先是微微地一「愣」，接著就好像是突然就醒悟過來了，滿臉激動地「瞪」緊了秦永說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