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出不去,毋寧死!!!
許煙雨輕手輕腳的端著托盤到了書房來,她的別墅就買在這個小區,梁以沫出院回來的那天開始,她便再沒回去住過,簡單收拾了客房,不請自來的住下了。
這一次她再不會聽梁以沫的話,任憑他怎麽趕她走她都不會再走!
她在乎他的身體在乎他的心情,在乎他的一切一切!梁小濡傷他至死,她偏要救他活過來!
每晚將他的衣服掀開看到那前前後後猙獰的傷口,她的心都疼得要滴血,記不得顫抖的手是怎樣給他換藥上藥,隻知道當時心裏腦子裏全都將梁小濡恨了個千千萬萬遍!
早知道她會這樣對待以沫,她當時說什麽都不會退讓!
梁以沫靜靜坐在真皮沙發椅上,目光淡淡的看著牆壁上並排的六個大顯示屏,玉雷就立在他身後,見到她進來,又看到她托盤裏的水喝藥,彎腰在梁以沫耳邊提醒著:“梁總,該吃藥了。”
“嗯。”
男人慵懶的靠著椅背,淡淡應了一聲,看了許煙雨一眼,涼涼說道:“以後這些事交給李準和玉雷就行了。”
許煙雨全將他的話當做是關心,含笑答應。
梁以沫看都不看是什麽藥,接過小塑料杯,一仰頭將十來顆各種藥粒全部含在嘴裏,又喝了口清水咽下。
玉雷禮貌的笑笑:“許小姐,您去忙吧,這裏有我照顧梁總就好。”
許煙雨知道梁以沫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自己不便參與,點點頭。
臨走,她朝牆上的顯示屏飛快的瞥了眼,臉色大變。
果然……果然他是在看那個女人的近況!
心裏突然一緊,她含冤帶屈的咬著下唇狠了狠心,猛然轉頭低聲說道:“以沫!”
梁以沫沒吭聲,淡漠疏離的視線緩緩落到她身上。
這個書房特別寬敞明亮,巨型的落地窗,窗外竹樹環合一派優雅靜寂,精致好極了。
溫和的光線投射到了他上半身,映得男人那張臉如夢似幻的,美得很不真實。
許煙雨有些飄,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夢境裏,她把心一橫豁出去了:“以沫,你去看看她吧,我覺得小濡她,挺可憐的……”
說話的時候,她藏在門把手上的手死死的用力,記憶當中,這應該是她最言不由衷的一句話了吧?
梁以沫眸色黯了黯,什麽都沒說,僅僅是冷笑了一下。
她心頭一喜,合上門走了。
靜靜立在走廊上半晌,她拍拍胸口,唇角展開了美麗的笑靨,然後似乎是知道了什麽好消息,腳步輕快的回了自己的客房。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被捅破,如果沒有說穿,也許還有一絲機會或者念想,可是被她這麽一說,男人應該明白了吧……他是不可能再去找那個女人了!
牢房裏,簡言不動聲色的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一個角落上的攝像頭,然後抱著梁小濡的頭用唇在她耳邊說話,用電影裏的行話來說他這叫借位,以他和梁小濡現在姿勢來看,活像是在熱吻中的久別重逢的情人!
他故意動作幅度稍微大些,柔柔輕歎:“小濡,你受苦了,放心,簡言回來了,雨過天青了……”
梁小濡縮著身子矮了一個頭,像小魚一樣從他懷裏溜了出去,攏攏頭發扯扯衣襟,紅著臉:“簡言,謝謝你還惦念著我。”
簡言淺笑,上下打量著她,窈窕的身段美好的臉龐,脫俗清新的氣質,一切都剛剛好,正是他腦海裏初戀的模樣。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養了七年的花朵,果然不負所望出落得亭亭玉立,在他麵前嬌媚的綻放!
他不是一個俗氣的男人,透過醜陋不堪的獄服,早已一眼瞥見裏麵的白玉之美。一個女人,連穿著獄服都阻擋不了她的美,你說她得有多美?
分別的一年,他朝思暮想的都是她,為了不受相思之苦,他就用加班加點瘋狂的工作來麻醉自己!正好,度過了那漫長的等待,迎來了事業的高潮!
滿血歸來,他一定要帶走屬於自己的女孩!
“瞧瞧、瞧瞧,你這過得都是什麽日子,是誰讓你一個嬌嫩的女人住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獄裏?走!你馬上跟我走!我們離開這裏,回家!”
溫熱的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順勢將無根手指都插進了她的指縫中,與她嚴絲合縫。
他滿意極了,這才是曾經的感覺。
梁小濡搖了搖頭,靜靜望著他,抽回了自己的手:“簡言,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謝謝你救我出獄,隻是,我不能跟你走,我要過自己全新的生活去!”
她是一個罪人,也是一個不祥的女人,走到哪裏都會給男人帶來災難,不能夠再連累別人了,尤其是簡言。風風雨雨的這一年,他完全都沒有參與到,就別讓他掉進這個泥潭了!
“說的是什麽話?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麽?小濡,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簡言還是當初的那個簡言,你的簡言!”
鏡片後麵,男人眼神有些複雜,溫柔中帶著犀利。
隔壁牢房裏,蘇信靜靜的聽著兩人的談話,嘴裏噙著古怪的微笑。
梁小濡的桃花還真不少!竟然除了梁以沫,還有一個大人物也對她情有獨鍾!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是怎麽了?瞎了眼了?
她眼色一沉,開始細細的為自己盤算起來,這是個機會!
出不去,毋寧死!
在梁以沫手裏她是翻不了身了,所以她現在就盯死了梁小濡,她心裏清楚,梁小濡肯定能出去!
梁小濡睫毛有些濕潤,語氣卻是堅定的:“你是個自由的人,你就是你,不屬於任何人!男兒誌在四方,不要因為哪個女人影響自己的前途。”
簡言知道自己被婉拒了,退後一步,半天沒說話,然後從口袋裏抽出手擊掌兩下,啪啪!
過道裏又有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端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梁小濡微微吃驚:“簡言,你要幹什麽?”
簡言苦笑:“放心,我對你永遠都不會做什麽。你不肯和我在一起不就是為了那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