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人魚形態
林卓文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太不道德了，神魂躲在保險柜里，卻讓身體留在外面受苦。
林卓文能看到那些魚骨一點一點地慢慢融進自己的身體里，身體在這過程中不停地顫抖，這完全是疼痛超過一定程度時肉體的自然反應，這可是連修仙者的身體都法承受的疼痛，林卓文可以想見其中的痛苦程度絕對不是自己能輕易承受的。
「夢露，如果我現在靈魂回體，會不會活活痛昏過去？」林卓文試探著問。
「不會。」夢露的回答讓林卓文有些意外，可是接著又道：「會直接痛死。」
直接痛死……林卓文忽然明白為什麼老樹皮說人魚一族所契約的對象一不是統治一方的強者了，「統治一方」只是一個前綴，真正的重點是「強者」兩字，這僕從轉化儀式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以林卓文築基期的修仙者身體都能直接痛死，就可以想見其中的疼痛了，有了這樣的先決條件，人魚一族想不契約強者都不行了。[
只是林卓文不明白，難道這老樹皮不知道這種條件嗎？或者說她知道，但是她有辦法解決，林卓文忽然想到了一點，金髮美人魚麗娜和老樹皮潘妮都說過，這次會使用魂祭的方式保證這僕從轉化儀式的成功，或者魂祭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莫非這老樹皮根本就沒想過自己能挺過這種疼痛，而是打算等自己死後將自己強行祭煉成魂獸？一個人形的魂獸？繼承那裝備師遺產的條件是什麼？五系靈根人魚之體，如果自己成了魂獸這些條件依然具備，而魂獸與主人之間是靈魂從屬的關係，也就是說，只要老樹皮願意，老樹皮隨時可以將靈魂轉移到自己的身體里，進而侵佔操控自己的身體去繼承裝備師的遺產。
至於為什麼老樹皮不直接殺了自己去祭煉魂獸，林卓文說不準，但是非幾個原因，要麼是抱著萬一的希望自己能熬過這段痛苦完成僕從轉化儀式，一個忠心比可以自由行動的僕從總比呆板的始終需要自己指揮的魂獸好用許多，要麼是先殺死自己對這個轉化儀式或者魂獸祭煉有不利影響，這兩種東西，林卓文都不熟悉，所以也說不出具體會有什麼影響。
林卓文不敢肯定自己猜測的就一定對，但是老樹皮使用魂祭的方式卻絕對不是抱著什麼善意就是了。
魚骨融入身體的速度非常慢，持續了近十個小時才完成這個過程，林卓文的身體也跟著顫抖了近十個小時，對於林卓文能堅持完這個過程，老樹皮潘妮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是僕從轉化儀式還沒有完成，她並沒有多說什麼，便開始了下一步。
這一次進入林卓文身體的是一些沒有實體的東西，是一些絲線狀的黑氣，從老樹皮的身體內出來，沿著法陣扭曲著延伸進入林卓文的身體，看到這些黑氣，林卓文就想到了曾今在魂器大廳里見到的那些可以化作觸手的黑氣，兩者形狀上有所差別，但外觀上卻極其相似。
看著自己的魂線順利進入林卓文的身體，潘妮輸出一口氣，一切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顧不得體內靈魂分割帶來的虛弱感，開始吟唱起一首神秘的歌曲。
至於所吟唱的歌曲內容林卓文自然聽不懂，至於是不是歌曲林卓文都不能確定，但是老樹皮的聲音極為尖銳高亢，根本不像她這年紀可以發出來的聲音，卻又極其悅耳動聽，林卓文通過電腦聽被夢露過濾過的版本都覺得神魂有被攪動的感覺，卻不知道如果自己的神魂還在身體里會是個什麼情況。
隨著老樹皮的吟唱，地面上的法陣刻線一條一條地亮了起來，彷彿一面巨大而複雜的電子牌，這些光芒沿著法陣的刻線在林卓文和老樹皮之間遊走不定，似乎在傳遞著什麼，又似乎在締結著什麼。
「有一門語言知識被傳過來，是否接收？」夢露忽然問道。
「……如果確定沒有害處就接收。」林卓文愣了一下道。
沒想到這僕從轉化儀式，竟然還能傳授知識，如果不接收下來，只怕儀式完了隨便說兩句話自己就得露陷。
「如果直接用靈魂接收，肯定會有影響，這裡面一起進來的可不止語言知識，不過現在由我來處理，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夢露自通道。
林卓文還是有些擔心，又詳細問了一下，才算徹底放下心來，這其實就和病毒郵件一樣，不過病毒郵件裡帶了一個叫語言的附件，如果由靈魂來直接接收，勢必要先打開郵件，才能看到郵件帶著的語言附件，但是由夢露來接收就不同，夢露可以直接分析這郵件的數據，從中找出語言附件，而不需要先行打開病毒郵件，這樣就能避免病毒郵件發作而使自己中毒了。
這和防火牆沒什麼區別，都是把有害的擋在外面，只放害的進來，得知夢露竟然還有這本事，林卓文大喜，吩咐她如果還有其他有用的知識都接收保存下來，不過讓林卓文失望的是直到儀式結束，都沒有其他新知識進來，這讓林卓文很失望，覺得老樹皮實在太不厚道，網都連上了，不趁機多傳點有用的東西，盡發病毒郵件。
病毒郵件攻防戰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加上之前的融合魚骨，用了整整半天時間，林卓文將夢露新編寫的幾個小遊戲都耍了好幾把，這僕從轉化儀式才終於完成。
「恭喜你，人魚一族的新成員，現在身為人魚族藍鰭分支大長老的我潘妮·諾拉為你賜名，你名喬治，從此以後你將是我們人魚族最忠誠的僕從，我們人魚族也會給予你最大的信任，讓你親歷我們人魚一族的榮耀……」老樹皮對於自己這次僕從轉化儀式的成果很滿意，雖然很虛弱，但還是振作精神完成了最後形式上的步驟。
老樹皮說的話當然是人魚語，林卓文通過夢露的翻譯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嘰里呱啦說了一堆，非就是歡迎新成員的賀詞，順帶著標榜了一下人魚族的高貴而已。
「謝大長老賜名，喬治一定盡心儘力為我人魚族辦事，對我族忠心不二。」林卓文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隨便找了兩句表忠心的話讓夢露翻譯了說出去。[
「你比我預想的出色得多，整個過程中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原本我還以為這次……」老樹皮說到這裡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嘴了，但是想到林卓文已經是絕對忠心的僕從，絕不會因此生隙，便繼續道：「原本我還以為這次最多只能收穫一隻人魚形態的魂獸，想不到你竟然挺過來了，這很好，通過魂獸終究只是間接操控，在精細動作和靈覺感應上始終會差上許多，遠不如你這樣自己操控來得好，而且後面的靈魂契約也進行得相當順利，沒有受到一點抵抗，你現在已經能掌握熟練這門語言，就是最好的證明。」
「些大長老誇獎。」果然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林卓文心中惡念叢生，恨不得現在就一刀捅死這老妖怪，但是最後還是生生克制了下來。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老樹皮又狀似關心地問：「你可以切換到人魚形態試試，這已經是你的一種本能，只要你願意，在水中隨時可以變換形態。」
聽了老樹皮的話，林卓文忍不住躍躍欲試，這可是相當於遊戲里德魯伊的能力，林卓文不顧夢露的勸阻，立刻神魂歸體，神魂歸體的一瞬間，林卓文一個趔趄差點直接摔到，渾身的劇痛雖然已經消失了，但是留下的影響卻還在，渾身的肌肉彷彿都被在陳年老醋里泡過一樣，一處不酸到骨頭裡，林卓文感覺動根指頭都能從骨頭裡擠出三斤酸水來。
靠，真他媽的不是人，竟然這麼對待我的身體，呃，似乎對方還真不是人，好吧，真他媽的是魔鬼……
拚命忍住渾身的酸脹，林卓文心中想著自己現在就是一條人魚，其實他更想像某些二逼電視里演的那樣，拿根不知道什麼玩意的「變身器」，大喊一聲「變身」，試試這是怎樣的一種奇葩境界。
這個「變身」的過程，比林卓文想象得還快，林卓文只是念頭剛生，自己的下半身便已經成了一條巨大的魚尾巴。
一種相當奇妙的感覺，作為一個人類，應該很難適應這種沒有雙腿卻只有一條魚尾巴的感覺才對，但是林卓文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不適，彷彿這條魚尾巴從出生就長在自己身上，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指揮起來和自己的手臂一樣自然流暢，沒有絲毫滯澀感。
林卓文甩了兩下尾巴，在房間里靈活地打了兩個圈，感覺還不錯，比作為人類在水中活動方便了不少，接著林卓文心念一動，就見身體漸漸變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想不到連這偽水遁的能力也繼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