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第531章 究竟該誰道歉
他站了起來，朝其他地方走去。
「你去哪裡？」劉小檸驚呼道。
「你覺得不好意思，我到別處去轉轉。」羅楓說道。
「不要！」劉小檸驚呼起來，「你不要走……」
羅楓腳步一停，看了劉小檸一眼。
她立刻低頭道：「我、我怕你迷路……」
她不好意思說是怕他把自己一個人丟下，這個陌生的地方，總覺得如果羅楓不在，就是危機四伏。
「你、你就留在這裡，你可以背對著我，我在這邊烤衣服。沒關係的。」劉小檸又抬起頭，急切地對羅楓說道。
羅楓看著火堆旁的劉小檸。
火光映著她的面頰，有一種別樣的光彩，她的一雙眼睛像是含著秋水，用一種焦急而可憐的眼神乞求著他。
羅楓不由得有些愣神。
片刻，他才走到了一邊，背對著劉小檸坐下。
「你弄吧。」
劉小檸並沒有回答他，但羅楓卻馬上聽到了她脫衣服的聲音。
洞穴里重新安靜了下來。
只有火苗燃燒間或發出噝噝的聲音。
羅楓一直閉著眼，坐在離劉小檸很遠的地方。
但是他能嗅得到，在火焰的炙烤之下，衣服發出了海鹽和棉質混合的氣味，期間還夾雜一點女性特有的馨香。
劉小檸的動作很輕。
偶爾她會悄悄回頭打量羅楓。
見他長久不動，她的膽子大了一點，將烤乾的衣服披到自己身上，然後脫下自己的內衣，也放到火山烤。
過了很久，羅楓才睜開了眼睛。
這個冥想的過程中，他一直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他想到方才那個熾熱的吻，他想了很久，為什麼會這樣。
最後他認為，那是因為當時的環境很危急……他知道有這麼一種情況。
人在極端的生存環境之中，反而會有很強烈的慾望。
因為越是生命受到威脅，生物本性的生存密碼反而會被打開。這時候，人會在物種繁衍的本能趨勢之下，不自覺地想要繁衍後代，從而產生那方面的衝動。
可是……他很清楚，這樣的情況，對於他這種久經沙場的人來說，算不上多極端。
潮汐明天早上就會退去，如果只是劉小檸一個人在這裡，確實有可能被上升的海水驅逐著，發生危險。
但是現在他到了這裡。
不論是他一個人，還是和劉小檸一起。
也遠遠達不到危險的標準了……
他有些煩躁地舒了一口氣。
現在才剛剛晚上，到明天早上潮汐褪去起碼還有八個小時以上，這麼一段時間，要如何渡過……
「你好了嗎？」羅楓問道，他在野外生存的經驗很豐富，約莫估算得到劉小檸的衣服差不多烤乾了。
劉小檸聽到這句話，頓時有點慌亂。
「很快就好了。」她急忙站起身，想把內衣先穿上。
羅楓卻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因為，他雖然背對著劉小檸，卻正好看得到洞壁上的影子。
方才劉小檸一直蹲在火堆邊，所以看不到比較明顯的身形。
然而現在她站了起來，洞壁上立刻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了一個清晰的身影。
這影子離他這麼近，近得他都可以感覺得到劉小檸的身軀在微微抖動著，尤其是她女人最優美的曲線部位，隨著她的動作顫抖著，那麼明顯……
羅楓重新閉上了眼睛。
腦子裡又是混亂了片刻。
只是危險和封閉空間之內的生物本性而已，這樣的想法又在他腦子裡跑了一遍。
以至於身後有人靠近他都沒有察覺。
等他感覺到什麼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肩膀上披上了什麼東西。
羅楓愣了一下，就聽到劉小檸柔和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這裡有些冷，你還是稍微搭一點東西吧。」
她把自己的裙子給他當披風搭上了。
因為要入海，所以羅楓脫掉了衣服。從某種意義而言，他現在要比劉小檸還冷。
不過常年在惡劣環境下生存造就了他超強的耐受能力。
「我不需要，你把衣服穿上。」羅楓反手把衣服遞給劉小檸。
劉小檸沒有接過衣服，手卻突然撫上了羅楓的後背。
這沒有由來的接觸，讓羅楓的身子顫了一下。
他本想立刻叫劉小檸住手的。
然而劉小檸的聲音卻搶先響了起來：「這是一個傷疤嗎？還有這裡？」
她柔軟的手指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是。」羅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她的呼吸觸到他後背的肌膚，這感覺很異樣。
他這個職位，本身就是高危性質，而且他還是前線特工性質的工作。
能在隊里安然活到現在的國際刑警，都是能力與運氣雙重的得分手。
「如果不做這份工作的話，是不是，以後就會遠離危險呢？」劉小檸又問道。
羅楓沉吟了片刻。
「我以後不會再到前線。」他回答，看著自己的手，這一隻手，永遠也不再可能握槍。
劉小檸沉默了片刻，才繼續開口：「你能原諒我給你造成的傷害嗎？」
羅楓的眉頭又皺了皺，他聽得出，她在落淚。
「你沒有傷害過我，所以我也不需要原諒。」羅楓回答。
「可是……」劉小檸抬起頭，看著羅楓的後頸，「如果不是為了我擋住……或者說是為了任務對象擋住危險，你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吧。」
羅楓苦笑了一下。
「我沒有為你擋過任何東西。」羅楓開口道，「我當時的想法是要和你一起躲開的同時擊斃對手。然而我還沒有來得及……」
「什麼？」羅楓的話，劉小檸不太聽得懂。
「沒什麼，」羅楓閉著眼搖了一下頭，「總之就是，這事情和你沒有關係。離開國際刑警隊，確實讓我心理很失衡。因為我很喜歡我的職業。但這並不是我對你態度惡劣的原因和理由。我想我確實應該為我這段時間對你的林林總總，對你道歉。」
劉小檸又是靜了一會兒。
羅楓有些驚訝地聽著她又開始哭了。
「怎麼能這樣說呢？」劉小檸哭著說，「怎麼變成你對我道歉的樣子了呢？明明怎麼看都是我的錯，可是現在因為我遇到了危險，就變成了你對我道歉嗎？其實你討厭我活著記恨我，我都想得通的。而且我這麼死皮賴臉的喜歡你，肯定也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