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晚安，媽咪和爸比
辦公室里的笑聲嘎然停止，不由自主地陷入一種微恐的氛圍之中。
楚翰墨沉默的注視，已經讓所有人感到了無聲的壓迫感。
警官也意識到自己開了一個並不高明的玩笑。
他忙想補救：「對不起楚先生，我們都知道您是個天才。可是，這世界上，像您這樣的人，萬中無一。」
楚翰墨已經站了起來：「徹查三年來所有到盧浮宮來參觀過的小孩子，我需要全部的名單！」
這話說完，他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後面的警官驚慌地求問：「楚先生，具體多少歲到多少歲？」
楚翰墨的腳步略微停頓：「三歲到八歲。」
三歲到八歲……
這個範圍，包括了巴黎鄉下那所別墅里的兩個寶寶。
言多多和言喵喵，今年剛剛六歲。
叮咚——
門鈴響了。
言芷雲在廚房裡調著第二波餅乾漿，她高聲問：「誰啊？」
多多已經秒速關掉了格鬥系統，抽掉了系統盤，藏到了花盆下面。
喵喵的腳也敏捷地踩到了牆角線。
嘩啦一聲，所有作畫的工具，包括兩幅畫，已經被薄膜封閉包裹，翻到了地下的密室。
門開了，多多帶著一個可以萌化所有大叔的甜笑，揚著頭。
她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
「叔叔，你是來應聘我們爸比的嗎？」
金髮碧眼的男人露出胳膊上的肌肉，以及有八顆牙齒的笑容：「是的，小寶貝兒。」
多多風一般地往回頭跑，邊跑邊喊：「喵喵——爸比應聘者來面試啦——快叫面試官出來！」
兩分鐘之後，滿身都是麵粉地芷雲，被兩個寶貝押到了客廳里。
她眨著大眼睛，一臉懵懂地看著沙發上的男人，問自己的寶貝：「他是……新來的水管工？」
多多和喵喵扶額。
噢，NO！
媽咪總是這麼不在狀況之中。
這麼多年來，他們給她處心積慮地介紹了多少男人，她不是把別人當清潔工，就是把別人當推銷員，最誇張的一次，她還以為人家是入室行竊的小偷。
多多和喵喵對自己目前的生活相當滿意。
唯一的不滿就是，為什麼他們沒有爸比呢？
問媽咪。
媽咪用一種非常義正言辭地聲音告訴他們：「親愛的寶貝們，你們媽咪是一個非常潔身自好的氧氣美女。媽咪從生下你們為止，都沒有談過一場戀愛，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
多多和喵喵簡直絕望了。
媽咪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那他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難不成，這就是傳聞中的千里之外黃瓜受孕？
不不不……
這不科學！
多多和喵喵在無數個夜晚商量之後，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那就是，沒有爸比，他們就要創造出一個爸比！
這世上的男人那麼多，千千萬萬中，總有一個是可以當他們爸比的。
可是無數次相親之後，多多和喵喵，也開始懷疑自己的這個偉大決定了。
看媽咪每一次對應聘者的反應，兩個寶貝也逐漸相信，媽咪確實從來都沒有牽過男人的手。
媽咪大概連男人和女人有什麼區別都搞不清楚吧！
雖然每一個應聘者都是流著口水巴不得當他們的爸比，可是美麗的媽咪卻從沒把人家當男人看待過。
求婚的男人不在少數，但能四肢完整地走出這棟房子，卻實在是少數。
這裡面當然有芷雲媽咪的功力，但也有兩個寶貝的功勞。
比如今天來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倒是很帥。
但一坐下來就開始夸夸其談。
這男人是個健美比賽者，多多和喵喵會挑中他，是因為他身材確實很不錯，多多認為至少可以成為她的武術陪練。
但是談過一會兒之後，多多就發現，這個男人除了參加比賽，根本沒有什麼正當的職業和可靠的收入。
他對芷雲吹著口哨：「寶貝兒，你知道我的人生目標就是永遠有這麼棒的一身肌肉。你和我結婚，我只需要每天鍛煉參加秀，你就不停給我生孩子。生八個的話，光是領社會福利，都夠我們發財了。」
多多和喵喵目瞪口呆，八個孩子？
他以為他們美麗的媽咪是老母豬嗎？
生的孩子都是豬崽拿去賣錢嗎？
關鍵是芷雲還低著頭，漫不經心地調著餅乾糊回答：「好呀……」
不好！
多多和喵喵幾乎要爆炸了。
媽咪就是這世界上最讓人操心的生物，對給他們找爸比這個重要的人生大事，她從來都這樣漫不經心，大大咧咧。
多多和喵喵一合計，決定用最「溫柔」的方式驅除這個覬覦他們媽咪的應聘者。
於是，這位健身肌肉男，從離開這裡以後，背上就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大烏龜的紋身，參加比賽的時候一亮背，笑翻所有評委觀眾。
並且，終生洗不掉。
喵喵說：「哼，這是對於想要不勞而獲者的懲罰。」
其實這已經是所有應聘者里最好的一位了。
早些時候，多多和喵喵還接待了一位留法物理博士。
博士的學歷看起來還配當喵喵的爸比。
然而這男人一來就要求芷雲和他結婚，幫助他獲得法國戶籍。
還說要把他在國內的爸媽親戚都接過來住。
當他發現多多和喵喵是芷雲的寶寶時，居然對芷雲大發雷霆：「你這個不檢點的女人，居然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你欺騙了我！」
多多和喵喵那時嘴張得有雞蛋那麼大。
拜託，社交網站上的徵婚啟示里明明寫了芷雲有著一對龍鳳胎寶貝。
這博士的智商，讓人懷疑他小學都沒畢業。
喵喵接下來便發現，所謂的博士畢業以後根本找不到工作，目前正在以推銷避孕套為生。
於是，博士離開這棟房子之後。
推銷的每一個避孕套，都是一吹一個破。
多多不會告訴他，她把他箱子里所有的產品都用針戳了個遍。
……
夜裡，多多和喵喵一起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星星。
喵喵問多多：「多姐，我們會不會永遠也找不到爸比了。」
多多相當豪邁地把弟弟抱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一定會找到的。」
喵喵有些小傷感：「可是為什麼爸比都沒有找過我們？他不要媽咪了嗎？」
多多想了想，她指著天上最亮的一顆星星，對喵喵說：「看到沒有，那就像是我們的爸比，他不是不要我們了。而是因為他是最閃亮的星星，要負責在晚上照亮夜空，所以沒有時間來找我們。可是他總是照耀著我們，照耀著我們的媽咪。」
喵喵滿懷期待地問：「那我們的爸比是英雄嗎？」
「放心吧，」多多抱緊了弟弟，「我們的爸比，一定是個大英雄。」
喵喵安心地閉上了眼睛：「晚安了，多姐。」
「晚安了，喵少。」
「晚安，我們的媽咪和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