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歪打正著
包間裏的氣氛很朦朧,刺耳的音樂加上頭頂的轉燈,總會讓人無意識地沉淪其中,無論是高官富商,還是平民百姓,到了這裏都隻是買醉的陌生人。
羽田清彥的好酒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包間裏統共隻有一張桌子,高高低低的酒瓶子都堆滿了,還有些散落在地上。
而跟在羽田清彥身邊的那兩個陪同,則是一臉冷漠地做在靠門的角落裏一言不發,臉上連表情都沒有,就當什麽都沒看見一樣。
此時的羽田清彥就跟個大爺一樣,虛胖的身體靠在沙發上,左手一杯灌進嘴裏,右手再灌進去一杯,還時不時和給他倒酒的女侍應生舉舉杯子,讓她也喝一兩口。
真會享受。
我在門口暗罵了羽田清彥一句,見那女侍應生把酒倒完了,這才端著盤子走過去,一聲不吭彎腰把酒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又學著侍應生的做法,準備打開酒瓶,滿滿地為羽田清彥倒上一杯。
剛剛倒出來一點酒,酒中濃鬱清冽的香氣就撲麵而來,深虹的顏色,勾著經受不住誘惑的酒鬼,一點點迷離其中。
“真是礙事,趕緊出去!”
就在我以為事情大功告成的時候,羽田清彥此前正抓著酒杯的手,卻不知道什麽時候伸了出來。
他是想要奪過我手裏的酒瓶子,可沒成想喝多了的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道和準度,一下子就把酒瓶子從我手裏打掉了。
嘩啦一聲,連著桌上那半杯酒全都灑在了他和邊上女侍應生的身上。
那個陪酒女生尖叫一聲慌忙躲開,然後慌裏慌張地幫羽田清彥擦拭著身上的酒水。
我徹底傻了,還保持著彎腰倒酒的姿勢,呆呆地看著羽田清彥那濕漉漉的衣服,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完了,這下徹底完蛋了。跟鋼鏰兩個人忙活了一天就為讓羽田清彥就範,誰知道這家夥腦子抽什麽風,竟然鬼使神差地把酒給碰灑了。
功敗垂成,看來我真要被丟到山裏去喂野狗了。
啪——
那個坐在邊上的羽田清彥的陪同上來就打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怒氣衝衝地罵道,“你這個混蛋,看看你都做了什麽,趕緊滾出去叫你們的經理來!”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再加上最後關頭的挫敗,心裏那股火撲棱一下就燒起來了,起身一把就抓住了那個陪同的衣服領子,惡狠狠地看著他,“你跟我說什麽,敢打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那陪同沒想到一個竹雲會館的侍應生竟然敢跟他瞪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張牙舞爪地就想揍我。
這時候靠在沙發上的羽田清彥卻醉醺醺地說道,“吉川算了吧,我今天是來這裏找樂子的,不希望發生不愉快的事情,讓這個侍應生出去吧,你再去要瓶酒就是了。”
到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羽田清彥的房間裏走出來的,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會到最後一步功虧一簣。
進了鋼鏰這邊的屋子,這小子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還在跟仨美女喝酒聊天,別提有多開心了。
他見我進來帶著三分醉意招呼我過去喝酒,我拿有這個心思,隻把自己窩在角落裏一言不發,懊悔自己為什麽那麽不小心。
鋼鏰這小子眼神好,看出了我的異樣,跟那三個女人又喝了一杯酒,就借口說有事必須趕緊離開。
那三個妹子還老不情願,生怕他這麽一走就不回來找她們了,鋼鏰最後沒辦法了,隻好把手機號碼給了她們,那三個妹子這才放過他。
“童關哥你也別太肉疼,等以後賺了大錢,這點花銷你還能看得上眼?”下樓的時候鋼鏰摟著我的肩膀,不住地跟我說話,還以為我是在埋怨他大手大腳。
我什麽都沒說,下樓把賬結了,等回到麵包車上,這才跟他說事情搞砸了。
鋼鏰開始還沒聽清,我又說了一遍他才聽明白。見我丟了魂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也不知道該對我說什麽,好半天才一拍大腿,跟我說道。
“童關哥你別泄氣,不就是搞砸了麽,大不了我明天再去搭訕,拚了命保證把藥灌到羽田清彥的嘴裏行不行。”
我知道鋼鏰夠義氣,不想讓他替我擔心,深吸口氣,勉強笑了笑,“我沒事,這不還沒到最後投票的時間麽,我就不信想不出個辦法搞定他。”
鋼鏰說沒問題,為我加油鼓勁,拍著胸脯說下次行動他絕對不掉鏈子。
我把車開回了伊滕組總部,這會伊藤美沙沒睡還在等著我回來。我哪有心思跟她說話,進了宅子就回到客房把自己關了起來。
整整一夜一天,我躲在屋子裏誰都沒見,就連知道事情搞砸的伊藤美沙來找我,我也隻是隔著門跟她說我沒事。冥思苦想,為的就是再想出個辦法弄垮羽田清彥。
然而,這一天,饒是我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
就在天色將黑,我昏昏沉沉躺在床上頭疼的時候,鋼鏰又跑過來敲我的房門了。
“童關哥,都窩在裏麵一整天了,你還不開門啊,快出來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鋼鏰在外麵大聲說道。
“哪涼快哪呆著去,中午你就說房子著火了,我也沒見救火的過來,別逗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想想辦法好不好。”我躺在床上連動都沒動。
“這次真沒騙你,有大喜事,羽田清彥要倒黴了,你快出來吧!”鋼鏰不顧我的愛搭不理,依舊站在門口喊道。
“真的?”聽到他這話,我騰地一下就下了床,鋼鏰知道事情輕重,他絕對不會拿這事跟我開玩笑,打開房門見他滿麵春光地站在門口,我一把抓住鋼鏰的肩膀,趕忙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趕緊跟我說。”
鋼鏰好像是被我亂糟糟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剛想開口關心我,讓我一把給攔住了,“別說廢話,趕緊說這事。”
“童關哥我不是昨晚在竹雲會館認識了三個妹子嗎,剛剛其中一個給我打電話過來跟我交流感情的時候,說竹雲會館早上發生了一件大事,會館裏有一個陪酒女郎得了怪病,身上奇癢無比,她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昨晚是陪著羽田清彥的那個,你說羽田清彥他能有好?今天指不定是去躲哪哭了。”鋼鏰搖頭晃腦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我站在門口呆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不對,這不是事情的重點,重點是為什麽那個陪酒女郎會無緣無故得了怪病,要知道我也沒給她下藥啊。
我想了半天,這裏麵的關鍵,可能還是出在了那瓶被碰灑了的酒上麵。
想到這裏,我像瘋了似得衝出房,連鋼鏰都沒等,到了外麵把麵包車開上就去了雲裳那裏,這麽蹊蹺的事情,恐怕也隻有雲裳能說得明白。
雲裳還在故弄著她的藥方,估計正到關鍵的時刻,見我來了直接開門見山跟我說她沒空再幫我配害人的藥。
我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看著忙碌的雲裳試探地問道,“你配的那個藥難道不吃也會讓人得病嗎?”
雲裳嗯了一聲,“當然也可以,那是藥粉,隻要抹到皮膚上也會起到同樣的效果,我隻不過是覺得這種辦法比較難,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去做,所以才隻和你說要吃才可以的。”
我點點頭,雲裳說的沒錯,就算她告訴我可以這麽用,我也不可能喪心病狂地把藥粉抹在手上然後往羽田清彥的身上裏摸,他同不同意我不知道,反正我要是粘上了估計也要的怪病。
不過我回想著昨晚羽田清彥那濕漉漉衣服,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不論怎麽說,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那你不是還跟我說這藥對女人不管用麽,為什麽有一個侍應生也出現了怪病的症狀?”我繼續問雲裳,把竹雲會館的事情也說了。
正在忙活的雲裳聽著聽著就轉過了頭,原本漂亮的臉蛋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補滿了怒容,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對我說道,“她要是喝進去就沒事,要是粘到身上就不一定了!”
這是什麽情況?這還分男女差異?
“你對她做了什麽!”雲裳照著我的腦袋就打了一巴掌,“女人的陰陽跟男人不同,吃了那藥沒關係,讓女人也出現這種症狀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直接塗抹在皮膚上,這藥隻有你有,你若沒對她動手動腳,陪酒女郎怎麽會受這種無妄之災!”
雲裳說得言之鑿鑿,我聽得確是滿心委屈,我昨天不是不小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