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速之客
王鐵成他們幾個沒在花木店停留多久就走了。王鐵成是真的有事,而徐潤珠她倆是覺得無聊,而田甜自己又不好意思獨自留在這。
雖說我和雪奈她們挺不舍田甜的,不過徐潤珠她們走了,卻是讓整個小店都輕鬆了不少。
川上壽子的花木店裝修精致,花草打理的也是十分用心,小店雖說不大,但是來這裏光顧的客人卻是不少,川上壽子和薛寶兩個人忙裏忙外都不得閑,本來說是中午關門吃頓飯慶祝一下的,最後也隻是隨便買了點快餐應付了一下。
這讓川上壽子很不好意思,直說是自己招待不周,失了禮。一再讓我和雪奈不要急著走,晚上一定要好好補償。
我和雪奈也沒什麽事,也就由著川上壽子的意思留在了店裏,下午的客人更多,最後連我和雪奈都伸手幫忙了,卻還是忙得不行。
直到下午三四點鍾,天色漸漸變黑的時候,客人才逐漸稀少起來。
川上壽子抽空為大家煮了些茶,剛想招待我們喝,門外卻走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壽子,你今天花木店開業,怎麽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讓我也過來祝賀一下呢。”
說話的聲音很熟悉,身影更是熟悉。
這人我們都認識,尤其是雪奈,見到他進了屋子,驚喜地站起來,開心地跑到那人的身邊,拉起手,“哥哥,你也來了啊。”
我就坐在川上壽子的身邊,她的神色我看的很清楚,從川島高田進屋的那一刻起,我就看到她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地就抓住了她的衣服,臉色也從之前忙碌的紅潤變成了一片慘白。
“是啊,壽子怎麽說也是我以前的手下,雖然她現在不跟著我工作了,但是那麽多年的情誼,我無論如何也是該過來祝賀一下的。”川島高田摸了摸雪奈白皙的臉蛋,金絲眼鏡下的他卻是一直盯著坐在哪裏一言不發的川上壽子,臉上帶著笑,一種戲謔的,讓人捉摸不透的笑。
川島高田和川上壽子的事我清楚一些,不過卻不清楚其中的緣由,所以我也拿捏不準是不是應該幫川上壽子攔著。
川上壽子最終還是站了起來,隻不過神情很緊張,我覺得她的整個身體都在不自覺的抖動,“高田君,真,真高興你能來,我以為你工作忙,就沒有邀請你,你千萬不要介意。”
“沒事,我理解你的,壽子。”川島高田來到川上壽子的身邊,臉上一直掛著那種微笑,就好像是掌控了所有,居高臨下的王者一般,“你也知道我喜歡花花草草,今天看到你能把這個花木店打理得這麽好,以後我一定要多來光顧才是。”
“歡,歡迎……”川上壽子這時候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即便是啥都不知道的薛寶都看得出來,疑惑地站在川上壽子的身邊,警惕地看著川島高田。
川島高田嗬嗬一笑,身子往前微微一傾,棱角分明的臉輕輕地貼到了川上壽子的耳朵邊,嘀咕了一句。
川上壽子聽到之後,猶如觸電一般,砰地一下就跌坐在了椅子上,雙眼盡是絕望的神色,嘴唇抖著,慢慢由之前的紅色轉成紫色。
“你以為從我身邊離開,就能逃過我的手心嗎?”
川島高田那句耳語我聽到了,
“高田君,凡事做的差不多就行了,別這樣。”我站了起來,盯著川島高田,心裏暗暗地生氣。
這家夥還真是人麵獸心,人家川上壽子都躲著他了,竟然還不打算放過她。
“壽子,你這是怎麽了?童關君,你又怎麽了?為什麽要對哥哥說這樣的話。”雪奈不明所以,看著我們幾個人說話奇奇怪怪的,皺起了眉毛,臉色焦急。
“我剛剛跟壽子開了個玩笑而已,沒事的。”川島高田又摸了摸雪奈的臉蛋,寵溺極了,然後又轉頭看向我,點點頭,“童關君,你可要好好照顧我的妹妹,別的事情還是不要多摻合了。”
說完話,他才鬆開雪奈的小手,環顧了小店一圈,隨手折下一隻正在綻放的花朵,朝著驚恐不已的川上壽子揮了揮,“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改天我再來吧。”
“店長,你沒事吧,要不要喝喝水?”薛寶焦急地看著坐在椅子上出虛汗的川上壽子,把茶杯端到她的麵前,關心地問道。
雪奈也趕忙到川上壽子的身邊照顧,過了好一會,川上壽子才慢慢地從驚恐之中恢複過來。
我偷偷把薛寶拉到一邊,“以後你注意下這個川島高田,他要是真來了店裏,你一定要照顧好川上壽子。”
“童關,這是咋回事?”薛寶被我說得不明所以,看著川上壽子滿臉的關心,緊張的腦袋都見了汗。
“這事我不好說,反正以後你注意就是了。”我也不敢把話說得太直白,畢竟這是川上壽子的私事,隨便透露出來不好。
薛寶隻好點點頭,說記住了。
看到川上壽子難受的模樣,我和雪奈也不好繼續在這裏,尤其雪奈更是自責,她也看出來是因為她哥哥的原因,川上壽子才變成這樣的。
川上壽子還想挽留我們,我說慶祝吃飯又不再一時,改天再說,這才跟雪奈離開花木店。
回川島家的路上,是我開的車,雪奈的心情很複雜,糾結了半天還是跟我說起了川上壽子的事。
原來以前川上壽子的老公才是我之前工作的果園的主人,而川上壽子本人則是一名十分了不起的園藝師,兩個人十分恩愛。隻不過她老公生了重病,為了醫治,家裏欠下巨債,就連她倆的果園也不得不轉讓出去。
川島高田就是在這時接管果園的,他知道川上壽子的本事,而川上壽子為了賺錢給她老公治病,也就留了下來。
可惜天不遂人願,川上壽子的老公到底是還是病重去世了。
“那個果園可以說是壽子的精神寄托,也是她和她老公唯一的羈絆,沒想到哥哥最終還是決定要改建,我想壽子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才從辭職的吧。”雪奈緩緩地把整個往事對我說了出來。
我聽得也是一陣惆悵,真沒想到川上壽子還是個苦命的女人。
“放心吧,川上女士是個好人,老天是不會遺忘她的。”我一邊開著車,一邊安慰雪奈。
而心裏正傷感的雪奈似乎是把我當成了心靈上的依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她竟然輕輕地把臉蛋靠在了我的胳膊上,“童關君,壽子生活得那麽辛苦,我好擔心我的未來,如果一個女人連自己的愛情幸福都擁有不了,那是多麽悲哀的事情啊。”
我倒是不擔心未來,因為我更擔心現在。
正開著車呢,雪奈竟然做出這種舉動,要是等會出了事,可是一車兩命。
可我現在還舍不得提醒雪奈注意,好在現在天黑,往川島家去的方向車輛不多,我多注意一點,或許也就沒什麽了。
然而今天老天似乎是想跟我對著幹,我怕什麽,偏偏就來什麽!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連雙閃都沒打,竟然就直接停在了路中央,幸虧我有所準備,一腳刹車堪堪地停在了那輛小轎車的後麵,沒有釀成事故。
“童關君,怎麽了?發生了什麽?”想著心事的雪奈根本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麽情況,我這一腳刹車下去,把她嚇了一跳,趕忙問我。
我心裏正罵著娘呢,聽雪奈問我,便抬手指了指前麵的轎車,“這大黑天的,會不會開車,這不是找死麽。”
說完話,我便解開安全帶,從自己的車子裏出來,走到前麵的轎車身邊,敲了敲車窗,“你是怎麽開車的,想死找個沒人的地方,別擋道行不行。”
小轎車的車窗慢慢地搖了下來,那個開車的正想說抱歉,卻發現是我,驚訝中帶著苦笑說道,“童關哥,是我,鋼鏰啊!”
“你小子怎麽回事,跑這作死來了?”我也挺詫異的,鋼鏰這會不應該在市內裏幹他的事業麽,怎麽開車跑到這來了,不過他也沒能力有車,難不成是偷了一輛準備跑路,車壞在半道了?
“童關哥,別提了,一言難盡啊。”鋼鏰滿臉的委屈可憐,剛想解開安全帶下來跟我訴苦,車後座上卻突然伸出一直胖乎乎的肥手,一把拉住鋼鏰的肩膀,把他硬生生按在了車座上。
“你個小崽子別想半道逃跑,今天老娘跟你較上勁了,要麽你把我們送到目的地,要麽咱們沒完!”一個說著漢語的女人聲音冷不丁地從後麵傳來,嗓門之大,恐怕連一裏外都能聽到。
大黑天的,我也看不清楚車後座是什麽情況,滿頭霧水地看著鋼鏰,這小子不但偷車,難不成還做了拐賣的副業?
“大娘,您放心……”滿頭是汗的鋼蹦似乎都快瘋了,可話剛一說出口,就被後麵那個人給頂了回去。
“誰是你大娘,別跟我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