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輕車熟路
跟雲裳回清源小築可不是個容易的事，尤其是我拎著兩大兜子香蕉跟在雲裳的後麵，打遠一看就跟陪著媳婦回娘家似得，要多忐忑有多忐忑。
“喲，孫子來看爺爺了！”秦清源這會正在院子裏打拳，隔著籬笆見我倆拐進了小路，隔著老遠就調侃我。
真是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我嘟囔道，沒想到聲音大了，讓身邊的雲裳給聽見了，一個手肘就頂到了我的肚子上，扔給我一個白眼，警告道，“說什麽呐，那可是我師父，你得尊敬點。”
我想尊敬，可好歹秦清源這家夥也得做出個讓讓人尊敬的樣子吧。
進了院門，秦清源一點也不客氣，我拎著的水果還沒放下，他就直接從袋子裏扯下兩根香蕉，開心地吃了起來，“小子你最近可有日子沒來了，快讓我親近親近。”
秦清源喜歡吃香蕉，這事我品出來了，我覺得他上輩子肯定是猴子，吃香蕉麻利極了，三口兩口一根大香蕉就進了肚子。
“你離我遠點，我就是來陪雲裳取藥的，我喜歡的是女人，沒事跟你親近什麽。”開玩笑，這老頭子下手黑著呢，說是親近，指不定又想著什麽法要折磨我，能躲多遠就要躲多遠。
“取藥這事你又不懂，瞎跟著雲裳參合什麽，她自己去就行了，你過來陪我練練，我看看你小子最近有長進沒有。”兩根香蕉瞬間就進了秦清源的肚子，拍拍手，香蕉皮劃出一道弧線飛進了門口的垃圾堆中。
背著藥箱正要進屋的雲裳聽到秦清源的話，也點頭說讓我陪陪她師父，不用我幫忙，把想順著門縫溜進去的我給推了出來。
看見秦清源奸笑的模樣，我就知道要壞事，扔下香蕉就把房簷下麵的板磚撿了起來，“我跟你說，之前我是尊老愛幼才不跟你一般見識的，今天你再動我一下試試，敢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幾天不見你小子膽子見漲啊。”秦清源挑著眉毛，眼睛裏盡是戲謔，雙手背在身後，一襲白衣襯著滿山的皚皚白雪，說不出的仙風道骨，“讓爺爺我看看你現在深受長進了多少。”
說完話，秦清源便欺身朝我衝了過來。
這個老家夥，說打就打是不是，你好歹擺個姿勢，亮個相，說聲讓我幾招不行啊。
見他衝過來，不想束手待斃的我趕忙拎起板磚就朝他招呼過去。
根據以往的經驗，我知道這家夥衝上來肯定個虛招，閃身擒住才是他的目的。
所以我拍出去的板磚也留了三分的力氣，防備著他的變招。
果不其然，這家夥衝到我麵前，舉拳攻向我小腹的手在空中變化了一個弧度，然後變拳為掌，照著我左肩，就拍了過來。
我正等著他變招呢，有備無患之下我一彎腰腦袋就往他的胸口頂去。
秦清源身法極快，一擊不中就想往邊上閃躲，好在他這一招也在我的算計之內，腰上一使勁，左腳拌在右腳上，硬生生地翻轉了身子，右手上的板磚也被我帶出一陣風聲，照著秦清源的臉就砸了過去。
我可不怕把這老頭給砸破相了，反正這家夥天天躲在深山老林裏，猴子也認不出他是帥是醜。
奈何，秦清源的能耐實在是超乎我的想象，足尖輕點地麵，輕飄飄地就飄了出去。
我這個蓄謀已久的招式還是沒能得手，但秦清源也不是啥事沒有，髒兮兮的板磚還是順著他的衣領在他潔白如雪的衣服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跡。
“唉喲，你身手不錯喲。”秦清源一低頭，看到他自己衣服上的痕跡，笑了出來，“就憑你這招，我也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少吹牛，今天我敢來清源小築就沒打算囫圇出去，有本事你打死，不然我咬也要咬你一塊肉。”我退後一步，防備著他的進攻，嘴裏也不服軟。我算是看出來了，跟這家夥說話就不能客氣，不然他蹬鼻子上臉。
秦清源冷笑一聲，也看不清他是怎麽做到的，竟然一下子就飛到了我的身後，照著我的屁股就踹了一腳。
我毫無防備，直接趴在了地上。
“嗯，這個黑狗吃屎的招數也算是架勢十足，值得讚揚。”秦清源說著話，一抄手就折下一根樹枝，根本不給我爬起來的機會，照著我的後背屁股就抽了過來。
“你還要不要臉，還拿武器，有本事把東西放下咱們比試拳腳。”我被他抽的後背火辣辣地疼，一邊爬一邊嘴上鄙視他。
秦清源也不搭話，手下抽得更起勁了，我掙紮了半天才堪堪從地上爬起來。然而秦清源揍我從來都沒有中場休息的時候，我起身更是遂了他的意思，手上一使勁，又把我夾到了腰間。
得，又來了！
也不知道秦清源的手勁為什麽這麽大，任由我怎麽掙紮也掙脫不開。
接下來的場麵我已經不想再說了，反正已經習慣了，不就是被揍麽，來吧！
“爺爺，你饒了我吧，說好揍累了就不揍的呢，今天你咋這麽來勁呢。”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我被他揍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偏偏這家夥今天不肯輕易放過我，他都見汗了還不肯罷手。
直到最後雲裳做好飯出屋子叫我們，秦清源這才把我扔了下來。
“今天爺爺高興，特地多親近你一會，滿意不？”秦清源扔下樹枝，拎起地上的兩兜子香蕉，笑嗬嗬地要進屋。
我這會連跟他鬥嘴的力氣都沒了，隻能躺在地上哼哼。
雲裳倒是注意到秦清源衣服上那道髒兮兮的痕跡了，輕笑道，“原來師父失手了呀，怪不得你今天打了這麽久。”
秦清源沒好氣地瞪了雲裳一眼，“還不是你幹的好事，教了他長拳，他長本事了。”說完話秦清源便推門而進，又不忘說道，“等會再開放，等我先換套衣服的。”
“喂，我師父都走了，你還趴在地上裝什麽死呀，趕緊洗洗手進屋吃飯了。”雲裳見秦清源進去了，走到我的身邊，蹲下來那指頭戳了戳我的胳膊，笑著說道。
“姑娘，我這是被揍的起不來了，你哪裏看我像是在撞死了。”我躺在冰涼的地上，也顧不得多髒了，這會連胳膊都懶得抬，哪裏還能有力氣起身。
“哼！”雲裳鼻翼輕動，擺出副嫌棄我的表情，“我師父這都是為你好，你遲早有一天得五體投地的感謝他。”
“你看我現在就是五體投地地謝他呢。”想讓我謝他，那他慢慢等著吧。
雲裳搖了搖頭，“說多了你也不懂，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就躺這歇會吧，不過可別睡著了啊，一會飯菜涼了我可不給你熱。”
緩了好大一會，我才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進了屋子，這師徒倆還真不等我吃飯，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根本就不體諒我這個可憐人的情緒，尤其是秦清源，重新換了套衣服的他心情那個好，笑得那個開心。
吃過飯之後，雲裳說還要繼續侍弄藥材，似乎是有一味藥沒有烘焙好，看樣子今天是下不了山了。
反正來都來了，今天不下山我一點意見都沒有，清源小築就這麽大一點，隻有兩個房間，我正愁沒機會呢。
下午秦清源倒是沒有再揍我，吃過飯他就進屋歇息去了，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沒讓我清閑，把上午打我時穿的那件袍子往我的麵前一扔，“下午給我洗了去。”
“憑什麽！”
“反正我不會動手，你不洗就留給雲裳洗吧。”
“那還是我來吧，天寒地凍的，再把雲裳的手給凍壞了，我心疼。”我歎了口氣，真是拿秦清源一點辦法都沒有。
“還算是你小子有良心。”
山溝沒電視，也沒有任何的娛樂項目，到了晚上除了睡覺也沒啥業餘活動，有了上次的經驗，我自覺地就跑到雲裳的閨房，親自動手鋪好了被子。
“輕車熟路呀，你這是習慣了？”秦清源抱著膀子倚在門口說著風涼話，“以後再來幾次，我就可以放心把雲裳交給你了。”
“師父，天色也不早你，你也回去休息吧。”用不著我說話，洗漱好的雲裳就把秦清源攆回了他的屋子。
秦清源拿他寶貝徒弟沒轍，乖乖地回了房。
於是在這個靜謐的小山村之中，我終於如願以償再一次跟雲裳靠近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一次我機智多了，測過身壯著膽子有話沒話地逗著雲裳。
“童關，你要是再不安靜睡覺，別怪我不客氣了。”雲裳被我撩撥得煩了，出言警告。
連秦清源的揍我都不怕，還能怕了你？
我沒把雲裳的話當回事，“雲裳，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麽？”
“你想找揍。”
“其實我是在想，能不能再親你一口……”